炎生惊疑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那姑娘看了看四周,趴在炎生的耳边娇声道:“那天说来也巧,我当时上楼时不经意间看到那李书成鼻青脸肿一个人在屋里喝醉了酒在那说着胡话。半个时辰后,我下楼时那李书成正被一个人扶着晃晃悠悠的走出百花楼。当时那吕百万还没死,他那个单间里吵闹的很,离着老远都能听到。”
柳宗元一听这话,顿时就朝炎生看了过来。
炎生搂着这位姑娘笑着问道:“小美人,真的么?不会是为了哄我开心,故意这么说的吧!”
那姑娘一扭头,故作生气道,“谁骗你了,当时有三个姐妹和我在一起,他们可都看到了。”
炎生拉过那姑娘低声安慰道:“我信还不成么,别生气。那你可看清是谁扶的李书成?”
那姑娘想了想,“这我就不知道了,只不过我见过那人,就是和李书成一起喝酒的几人中的一位。我和姐妹们见过他几回。你呀,问他干嘛,那人看着长着一张老实脸,但眼神闪烁不定,一看就不是好人。”
炎生听到这不禁笑了起来,看了眼若有所思的柳宗元,他已经猜到那人是谁了,调笑的对姑娘说道:“哦?你怎么知道那人不是好人的?”
姑娘抚摸着炎生的胸膛,幽怨的说道:“做我们这一行的,我们见的男人多了去了,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看人的本事绝对是一顶一的。就拿公子来说吧,您看起来对奴家很是热情,可是您骨子里却透着拒人于外的冷漠,让奴家很是伤心。”
炎生听了姑娘的话,淡淡的一笑,轻捏着姑娘的下巴,“我啊,还是个雏,可没做好被你吃掉的准备。”
两个姑娘一听都不由得娇笑起来,一旁的柳宗元看到炎生的样子,不禁有些无语。
炎生和柳宗元喝完酒就离开了百花楼。虽然炎生和柳宗元都不习惯里面的氛围,但意外的打听到了重要消息还是让两人都很开心的。
炎生静静地坐在回客栈的马车上,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斗。每一次他看到这神秘的夜空都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地球,想念着那在地球的亲人。
柳宗元醉眼朦胧的看了看在那发呆炎生,不由得埋怨道:“炎兄你既然已经查到了线索,还拖着我喝那么多的酒,我看你是成心看我的笑话。”
炎生听了柳宗元的话,不禁轻笑了起来,“柳兄你误会我了,我可没有这个想法。我是想咱们一直都忙着赶路,好不容易到了京城,还不找机会放松一下。等我们处理完李书成的事情,又得开始为学业忙碌起来,像这样能放松的机会可不多啊!”
柳宗元撇了撇嘴道:“狡辩,我是看出来了,你这家伙平时看起来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其实你啊是一肚子的坏水,折腾起人来那简直是炉火纯青。今天在百花楼那哪是什么放松,你明知道我在百花楼里浑身不自在,在里面呆着比赶几天路还累人。你还是硬拖着喝到现在,你说你还不是成心的?”
炎生嘴角翘了翘,笑呵呵的说道:“我是为你好,在京城这样的情况你以后是必定要经历的。现在你不尝试一下,要是以后和别人一起去不是更尴尬。”
柳宗元一听就郁闷了,“你这是歪理!不说了,不说了,怎么说都是你有理了,那我还说什么?”
炎生听柳宗元这么一说哈哈笑了起来,“哈哈,这一次我们可没白去,还是找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的确是啊!李书成果然是喝醉了!他走的时候那吕百万竟然还没死!”
炎生摇了摇头,“不是这个,重点是那个扶李书成出去的那人。”
柳宗元一惊道:“你是说和李书成一起喝酒的那人有嫌疑?”
炎生点了点头道:“你可知那人是谁?你要是知道你也会觉得很可疑了。”
柳宗元被炎生这么一说,神色一阵惊疑,“不会是那个骗李老钱财的杜峰吧!”
炎生感叹道:“正是此人!看来此人在本案中真的很有问题。”说到这炎生不理在一旁沉思的柳宗元,抬起头继续看起了满天的星斗。
柳宗元这时酒已经醒了大半,兀自想着本案中的种种疑点。
不多会马车就到了悦来客栈,炎生和柳宗元下了马车洗漱之后就早早的休息了。
这时的东门府府衙灯火通明,平时威严的东门府府尹大老爷正满头汗水小心的陪在五名客人身旁。
这五人中有三人身着轻甲灰袍,腰间挎着各自常用的兵器,灰袍上绣着一个大大地“捕”字尤为显眼。
那三个身穿灰袍的捕快都是二十多岁的样子,满脸的傲色,犀利的眼神刺得四周的衙役不敢直视,即便是府尹他们也不正眼瞧上一眼。但三人对身前的那位年轻官员却显的格外尊敬,亦步亦趋的紧跟在年轻官员身后。
这身穿紫色官府的年轻人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随意和洒脱,长相虽说平平,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却使得他看起来格外的庄重威严。他就是如今大夏国提刑司的提刑大人,专门负责洗冤除暴,鼎鼎有名的宋慈宋提刑。
东门府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连忙迎到年轻官员身边躬身行礼道:“下官见过提刑大人,不知大人驾到,下官有失远迎,望大人恕罪!”
宋慈拱了拱手,“不必如此,是在下唐突来访,倒是让汪府尹海涵。”
汪府尹微笑的领着几人走进府衙,“哪里哪里,谁不知道宋提刑是我大夏国的栋梁,为无数百姓洗冤除暴,美名传天下,下官深感佩服,不敢怠慢啊。里面请,里面请!”
宋慈笑了笑,“汪府尹客气了,最近公务总是处理不完,又拖不得,所以才会深夜到访,叨扰府尹休息总是不该。请!”
众人进了府衙落座之后,汪府尹恭敬道,“不知大人到此有何事吩咐?竟然还带着三位神捕司的俊杰高手?”
宋慈微笑道:“宋某来此主要还是吕百万那件案子。前些时日汪府尹提交了结案文书,本官细细看了,虽然那李书成已经招认,但其中还有许多疑问是本馆不解的,所以特地来此查验一番。”
汪府尹深感疑惑,“吕百万那件案子犯人已经供认不讳,整件事情不是李书成因被吕百万殴打,之后气愤不过,才借酒行凶的么?”
宋慈喝了口茶,“关于这件案子,我倒没什么疑问,我只是奇怪为何那李书成在供词上说自己醉的记不清了,他既然已经承认为何却说不出作案过程。还有就是一个醉酒的人怎么会处心积虑找个没人的地方行凶,杀完人后竟然不走不跑,就这么躺在了百花楼的门口。”
汪府尹听得是一头汗水,“这个,这个,下官以为醉酒的人不能以常理来推断。”
宋慈没有反驳,“那好就当他是犯人,听说他是一位四肢无力的书生,在他行凶时那壮硕的吕百万竟然没有大叫,而且那吕百万是一刀毙命,甚至现场连反抗的痕迹都没,可见这行凶之人不是一般之人,手段狠辣啊!”
自宋慈开口,汪府尹那额头的汗水就没停过,愣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宋慈没有说话喝了几口茶后,就站起身来,“汪府尹不必心急,俗话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们都是凡人,总有失误出错的时候。只是我希望汪府尹以后处理案件,尤其是人命案时需得仔细全面一些,毕竟人命关天啊。我们身为百姓的父母官,必须得为百姓全心全力才是。”
汪府尹连忙站起身来,惶急道:“大人说的是,大人说的是!下官办事不利让大人费心,下官深感不安!下官定以此为戒,必全心全力为百姓做事,像这样的事下官绝不再犯!”
宋慈点了点头,“那本官就告辞,这几日本官就在此处理本案,叨扰几日就麻烦汪府尹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