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长相看起来凶狠的马洪,像小二一样在一家面馆里忙里忙外,十分的勤快。满面的笑容,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的憨厚。
炎生和柳宗元对视一眼,心下不禁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位身为武者的汉子怎么会在一家食铺当起了店小二,看起来还很开心的样子。
柳宗元十分好奇的对炎生道:“炎兄,我没看错吧,以这位仁兄的本事怎么会在此做伙计?”
炎生心里也不太明白,微微一笑道:“咱们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走!”说完就向那食铺走去。
柳宗元忙跟上前去,和炎生一起走进这家食铺。
这是一家不大的面馆,卖的都是一些面食。这家店里除了这位名叫马洪的人外,还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大爷和一个长相普通的姑娘。
炎生和柳宗元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不一会就见马洪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笑着问道:“两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炎生看了看店墙上挂的食牌,道:“就来碗素面吧!”说完就看了眼一旁的柳宗元。
柳宗元翻着白眼看了眼炎生,对马洪道:“我就不用了,刚吃饱,吃不下了。”
马洪点了点头,吆喝了一声,“素面一碗!”擦完了桌子,就走了回去。
这时炎生不禁打量起来。店里的老人家和姑娘在厨房里忙里忙外,一看就知道那姑娘是这位老恩家的亲人。
马洪在外面跑堂,眼睛却时不时的偷看厨房里的姑娘,那爱慕的神色,店里的每个人都看得出来。
柳宗元拍了下炎生朝着马洪撇了撇嘴,嘿嘿一笑,“原来如此,这马洪看着挺凶恶的,没想到人却很憨厚啊。”
炎生也是会心一笑道:“从一个人的外表是很难了解一个人的,人不可貌相嘛。”
说到这,炎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那老人家和姑娘虽然在忙着,眉宇间看起来却显得有些焦虑,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炎生拉了把柳宗元小声地说道:“里面的老人家和姑娘看起来神色不太对,好像有什么烦恼,你去外面问一下吧。”
柳宗元听了不禁朝厨房的方向看了看,点了点头,就出了门。
不一会素面就端了过来,还没等炎生吃完,就看到柳宗元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你可知道我打听到了什么?”柳宗元喘了口气低声说道。
炎生摇了摇头,“说起来,这位老人家蛮可怜的。这位老人家姓李,有着一儿一女,女儿就是那厨房里的那位姑娘,人很贤惠也很孝顺,可是却命运不济。”
“听说这姑娘定过两次亲事,只是还没等姑娘出嫁就出了问题。”
“听说第一次刚定完亲,还没等到出嫁,新郎就病死了。虽然这是那新郎的问题,可是还是有人说是这女子克夫,这一下子对姑娘的名声可就有影响了。”
“好不容易又找了家人家谈婚论嫁,但听说那家后来毁了婚,说是这姑娘克夫。其实这只是个由头罢了,那家之所以悔婚是因为一位富家小姐看上了那家小伙罢了。可是这下子姑娘的名声也算是毁了。”
说道这柳宗元叹了口气,“这还不是最倒霉的,听说不久前,这老人家的废物儿子,因为牵扯到一桩命案而进了监牢。”
“说起这李老的儿子,还真是一位不争气的主。读了二十多年的书,没考过一个功名不说,整天还以读书人自居,而且是什么事也不做,整天吃喝玩乐,游手好闲,要没有李老养着,估计这家伙早就饿死街头了。”
“前不久因为和人在百花楼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后来对方不知怎么就死了,而且现场有李公子的沾了血的手印,而李老的儿子李公子因为喝多了,根本不记得自己在案发时在哪里。这一下子就说不清了,因为这事那李公子现在进了监牢。”
说到这柳宗元不禁撇了撇嘴,有些腻歪道:“别人都知道,李老的儿子是废物得很,手无缚鸡之力,虽然不争气,可是却没胆子动手杀人,即使他想,他也没那个能耐。”
炎生听了不禁有些无语,这样的事能怨谁,还不是这家伙自己不争气,惹是生非,还糊涂的要命,出了这样的事能怪得了谁。
柳宗元看起来有些无奈,接着道:“李老很了解自己的儿子,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能杀人,所以李老拿出自己多年的积蓄到处打点,花了很多银子,但也只是让他的儿子在监牢里过得好些罢了,根本没什么用。”
“就在前两天,突然出现了一位看起来很老实的人,这人李老也认识,经常来小店里吃饭。”
“这人和李公子的关系很好,说是当晚他就和李公子一起喝的酒,能证明李公子没有杀人,但却问李老要银子,说是需要花银子打点。李老也是疾病乱投医,就信了他。把自己多年的积蓄交给了对方,但是后来这人翻脸不认人了。哎,这李老真是倒霉透顶了,能遇到这种事,也怪他那儿子太不争气了。”说到这柳宗元不禁叹了口气。
炎生一听就皱起了眉头,他已经猜到这人就是不久前在大街上那位叫杜峰的人。可是听完整件事,炎生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而那个叫杜峰的人很有问题。
炎生一阵思量,对柳宗元道:“这事有些蹊跷,那叫杜峰的人就是我们路上遇到的那个武者。我感觉他有些问题。”
柳宗元惊疑的说道:“他有什么问题?一个小人罢了!”
炎生摇摇头,“杜峰在这件事中从始至终都有着他的参与,包括那位李公子在百花楼和别人争风吃醋,一直到骗李老的钱财。他还说自己和李公子一起喝酒,能证明李公子没有杀人,但事后却不言不语,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柳宗元若有所思,“看来这位杜峰还真的有问题啊!以他的本事杀个人是轻而易举,而那位李公子本身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而且那天还喝多了,他是凶手的可能性很低。”
炎生笑了笑:“情况还不分明,柳兄可不能轻易就下定论。”
柳宗元不好意思的陪了一礼,“炎兄说的是,事关人命案,是我孟浪了。只是这案子疑点重重,既然被我看到了,我是不可能不管的。”
说到这柳宗元看了看厨房中的李老一家,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只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炎生听了柳宗元的话不禁有些佩服,虽然年轻有些书生意气,但柳宗元的品性是没话说的。
炎生有些感慨,看着柳宗元着急无奈的样子,不由说道:“柳兄不必烦恼,既然这案子疑点重重,就有解决的可能。我们可是有功名的人,想要插手此案还是有办法的。”
柳宗元听了一喜,连忙道:“炎兄可是想到什么办法了?”
炎生笑了笑,低声道:“我们都有秀才的功名,当个状师还是很简单的,既然这案子还没定案,我们可以为李公子辩护啊,即使定了案也可以翻供,只要没问斩就有办法。”
在大夏国虽然秀才的功名仅仅是最低一层的,但也算是万里挑一了。一位秀才如果想在官府中谋生,品级也仅仅比县太爷低一个等级,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一个官吏了而且地方上常常有一些秀才成为状师,这也是大夏国的常例。
柳宗元大喜,“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那就赶紧和李老说一声!”说着就站起身向厨房走去。
炎生看了也站起身来,无奈一笑,跟着柳宗元走向李老。
柳宗元高兴地走到李老汉跟前,向李老拱了拱手道:“在下柳宗元随同好友炎生,见过老人家!”
李老转过头来疑惑的看了看柳宗元,迟疑道:“不知道先生找小老儿有何事?”
柳宗元低声道:“在下听说了令公子的事情,对于那案子也大概了解一些。我和好友讨论之后,总觉得其中有些蹊跷。正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既然让我兄弟二人遇到,我们怎能见死不救?我二人决定为老人家当一回状师,洗刷冤屈,让您一家可以团聚。”
李老苦涩的看了看柳宗元和向他微笑点头的炎生,“为了那不成器的儿子,小老儿我前不久被人骗光了钱财,手里已没有多少钱财了,不知请二位要多少银两?”
柳宗元有些愕然,看了看沉默不语的炎生,说道:“老人家误会了!我二人不收银两,只是觉得令公子可能受冤,又听说老人家被人骗了,心中看不过,才来相助的!”
一旁的小姑娘一听柳宗元的话不经有些激动的抓着李老的衣袖,不远处的马洪身形一顿,感激的向炎生和柳宗元二人看了过来。
“多谢先生了,多谢先生!小老儿无以为报,给您磕头了!”李老十分感动,眼圈发红,就要下拜。
柳宗元和炎生连忙向前扶住李老,大惊道:“使不得!老人家使不得!举手之劳罢了,我们可受不起啊!”
炎生也是有些错愕,道:“老人家,这会折我们福的!办正事要紧,您还是和我们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