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着她的眸子如同冰棱子一般,晚吟在里面看到了他对自己那浓浓的厌恶!身体恍惚了一下,就听得他冷绝的声音在耳畔间响起,“心雅身体不好,不能流血!如若她有什么不测,你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晚吟的手,机械的从他的手臂上松了开来,手指间泛着异样的苍白,有些骇人……
心脏,不停的因痛而颤栗着,脸色惨白得早已没了一丝血色……
头昏,脑涨!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仿佛都在痉挛,疼得她几乎快要落下泪来。
“滚……”
一个冰冰凉凉的字眼,从晚吟的唇间溢出来……
苏莲宸抱着血流成河的叶心雅,早已奔出了咖啡厅里去。
那一刻,看着那抹孤冷的背影,晚吟只觉所有的情感几乎快要崩溃决堤……
对面,却见叶心雅惨白着一张脸,埋在苏莲宸的臂弯里,朝这头的她,心雅的笑着!那么自信,那么得意!
那一刻,晚吟多想冲上去撕碎那张丑陋的笑脸!
狗男女!她不停的在心里咒骂着,却只为了……抚慰心底那血流成河的痛处!
医院——
“不是说过她不能流血吗?怎么又出了这么多血?”办公室里,贺擎天没好气的问着正不停的抽着烟的苏莲宸。
“你要再把她晚送过来五分钟,她说不定就真的直接挂了!”
贺擎天的话,让苏莲宸深邃的眼眸恍惚了一秒,下一瞬,敛了眉,继续抽手中的烟。
“以后注意点!她这身体已经折腾不起了!”
“恩……”苏莲宸沉声应了一句。
心底,却是五味杂陈。
脑子里,全然都是谢晚吟那张似怒似嗔的面孔。
烦!
苏莲宸将烟头狠狠的摁灭在了烟灰缸里,拾起头问贺擎天,“心雅要住几天院?”
“三天左右吧!再观察观察!”
“给我安排个vip房!”
“你要住这?”贺擎天讶异。
“暂时先陪着她吧!”
其实最主要的是,他不想回家!不想回家去面对谢晚吟那张情感复杂的面孔!
贺擎天瞅着苏莲宸的眼神有些怪异,“喂!你这可算脚踏两条船啊!”
苏莲宸抬头看他,“不算。”
一个是自己的妹妹,而还有一个……
大概,谁也不是,不过只是个同他有一纸协议的女人罢了!
一天一夜,苏莲宸没有回家。
恰逢周末,所以,两个人一天一夜没有见过面,更别提打电话了。
晚吟守在家中,坐立难安,心底宛若被千万只虫蚁啃噬着一般,难受得要命!
她不停的给自己找活干,洗衣服,拖地板……
然而,手上的活儿在做,脑子里却在不停的想着,现在那一双人到底在做什么?叶心雅是真的在医院里了,还是两个人其实在你侬我侬?苏莲宸其实干脆就已经住进了她叶心雅的家中去?
一想到这里,晚吟就觉脚心一阵冰凉,寒得她连心仿佛都冻痛了!
要命得疼!
终于,晚吟甩下手中的抹布,拨了一通电话给苏莲宸。
电话响了很久,那头才接。
“有事?”语气很冷,似距她于千里之外。
晚吟抽了一口凉气,冷下声线,问他,“你在哪里?”
“医院。”
真的在医院?晚吟沉默了。
隔了好半响,才问他,“在什么医院?”
“你想做什么?”苏莲宸防备的问她。
一句话,却让晚吟受伤的心,凉了又凉。
她想做什么?她又能做什么?莫非这男人真的担心自己会杀了那个女人不成?还是自己在这个男人心中,真的就是如此歹毒的女人?
“你觉得我会做什么?”晚吟冷笑,“怕我再用玻璃片割破她那张单纯的面具?还是怕我真的把她给弄死?”
晚吟苍凉的笑着,透着一种绝望的冰寒。
“谢晚吟!”电话里,传来苏莲宸冷冷的警告声,他的忍耐,已到极限。
晚吟嗤笑,“是!苏莲宸,你最好把你的叶心雅看紧点,看好点,免得她下次又被我给伤到,再有下次,说不定就不是只割割脸这么夜单了!”
晚吟傫下狠话,“啪——”的一声就将电话给切断了。
却发现,自己握着话筒的手,还在不停的发颤。
眼泪,早已不知何时从眼眶中漫了下来,将她苍白的面颊染湿了个透。
她丢了话筒,蹲在地上,终是忍不住抱头失声痛哭。
痛楚以及冰寒,将她浑身上下裹得紧紧地,而她,就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嘶声竭力的在里面挣扎着……
却怎么也,逃脱不出这份痛苦的境地!
身体的每一寸骨血都在被这种伤痛啃噬着……腐化着……
疼!
要了命的疼!却无人能修补这疯狂折磨着她的伤口!
“苏莲宸,你真是个好坏不分的大混蛋!”
而她,为什么会这么贱的,偏偏只爱这样一个混球!
而叶心雅……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机女子!
能那么不齐一切的割下自己的手腕,现在也同样依旧是那一招置死地而后生!
如此决绝的女人,晚吟光想想,背脊都一阵发凉。
晚吟还是找到了叶心雅去的那家医院,她是打电话问的贺擎天,猜到苏莲宸会将叶心雅送到那里。
晚吟到医院的时候,苏莲宸恰好出去了,她直接找到了贺擎天。
“怎么回事?脸色这么差。”贺擎天看着晚吟苍白的面颊,担忧的问她。
“没事!”晚吟笑着摇头,故作坚强,“大概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
贺擎天深意的看她一眼,心底其实也猜出了个大概来,便什么也不再多说。
“叶心雅呢?她没什么事儿吧?”
“状态不是很好。”贺擎天摇了摇头。
晚吟蹙眉,“她到底是什么病啊?很严重吗?”
“恩!这是医学界里一种很罕见的病,全世界也不过才多例,而治愈的只有百分之零点三,也就是,全球治愈的其实也不过就那么寥寥几个案例,至多十个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