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三人都感觉到异样的目光。
“这几个就是在门口闹事的人?”
“你看那穿着兽皮的女孩,一看就是那些化外野人一般……”
“那个背着大黑棒子的也好呆,像背着烧火棍似的。”
“那个戴帽子的帅哥好帅,可惜啊,跟了‘大师’……”
大师一言不发,只是直直的走着,慢慢的,便走到一处静室。
大师请三人坐下道:“首先,我代表盛唐塾对你们表示歉意。”
点点头,梁云作揖道:“大师言重了。”
大师顿了一顿,说道:“也别叫我大师,我姓白,名晓。你们还是先别叫我老师了,等你们通过了盛唐塾的测试,那再叫不迟,而且,通过以后,你们也未必会拜我为师。”
盛唐塾老师很多,并没有固定的课程,通过测试成为盛唐塾的学生以后,可以选择去跟随喜欢的老师上课,每一个老师都有测试想进入盛唐塾的学生的资格,而学生是否可以从盛唐塾毕业,则看他所跟随的老师的评价。
“那白先生,请问我们的测试是什么?”潘岳恭敬问道。
“你们要参加我的测试么?”白晓问道。
潘岳和梁云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点头道:“嗯。”
而跟在潘岳身边的冼英自然也没有任何意见。
“那么,失礼了。”白晓说道。
几人还没有明白为何盛唐塾的老师会对自己说失礼,就感觉到一股淡淡却不容反抗的感觉向自己袭来,仿佛一双看破一切的眼睛一般,瞬间的看破自己。
白晓看了看潘岳道:“启星后期的灵气修为,道种尚未凝成,但道种碎片却是厚实,纯净,不错,不错。你通过了盛唐塾的测试。”
听到白晓生的话,三人都有些明白“失礼”的意思。在盘古大陆,有些“道”的天赋可以用于侦查、观察,而一般来说,这样的行为是极不礼貌的,所以白晓才会说“失礼”二字。
而得到评语的潘岳有些惊讶,虽说观看到修为对于修为比自己高深的人来说,并不算是什么难事,然而连自己有没有道种,道基的成色都能看得出来,那却不一般。
随后,白晓看了看冼英,眼中露出丝许的惊异之色:“未及弱冠,却已经到了天路境的修为,道种……哦?白色道种、明黄色道种?呵呵,小姑娘,这么小却已经凝成了两枚道种,而且两枚都是天路道种,着实难得。你也通过了盛唐塾的测试。”
冼英听到白晓的话,嘻嘻的笑起来,两个酒窝配合着两颗小虎牙,煞是可爱:“人家就说我是天路境的修士,偏偏那两个守卫却不信我。”
而更惊讶的却是梁云和潘岳——这小妮子,真的是天路境的强者?年龄比自己和潘岳都要小,却是如此强大的天才?不仅有道种,还有两颗,而且都是天路境的道种?
所谓道种,便是道的修为结晶,拥有各种各样的力量。不同的道种拥有不同的力量和颜色,至于是什么大道,除了本人,没人知道,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大体的颜色。
例如冼英的白色道种,便是“善”、“圣贤”等大道的道种。
一个人修炼“道”,慢慢的就会积累道的感悟,那便是所谓道种碎片,也称为道基,道基慢慢累积,丰厚,便会突破为道种,只有拥有道种,才算是道的修炼真正开始初窥门径。
而当拥有了道种以后,道种的修为便跟灵气修为一般,分为启星道种,天路道种等。道种的修行,不仅仅对灵气是要求,对道本身的感悟也有很大的要求,冼英如此小,却拥有两枚天路道种,确实称得上是天赋异禀了。
最后,白晓看向了跃跃欲试的梁云。
“唔?”眼睛不断的扫视着梁云,白晓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眼前的这个小子,灵气修为只有区区的启星前期,而且还是勉勉强强刚刚踏入启星境,实在算不上强。
而更可怕的是,这小子没有一颗道种,但道海之中却是满满的道基……而且都是非常凝实,却又非常零碎的道基,加之五颜六色什么颜色都有,可以说是光怪陆离。
这也太奇怪了。
灵气修为不算什么,盛唐塾因材施教,哪怕是单纯的文人,都可以成为盛唐塾的弟子,然而,这个叫做梁云的孩子,道的修为情况却让人感到奇怪。
所谓道基,作为道种碎片,一般可以厚实,却不太可能凝实,因为只有厚实的,数量多的道基,才能凝成道种。至于凝实的,哪怕本身质地距离道种不远,却没有足够凝成道种的数量。
每一种道的道基,颜色应该是一样的,如果一个人道海中只有一种大道的道基碎片,那么他的道基应该是干净透明。
只有道基种类太多,才会有更多的颜色,这便是百晓的道种之力给他带来的为道种分类的能力。
眼前的这个叫梁云的孩子,道基不厚实却凝实,这就已经很奇怪了,颜色还偏偏多的让人眼花缭乱。
这样的道基,若想要凝成道种,实在是太难了。
像潘岳,道基中几乎没有瑕疵,如此干净、厚实的道基,这样他以后一旦凝成道种,修为自然会突飞猛进。
像冼英,已经凝成了道种,而且还是两颗道种,这样的人,修炼会因为分心而慢一些,但同等级之下,你的道种之力只有一种,我却有两种,孰强孰弱,可想而知。
所谓道心通明,便是道海的澄澈,梁云这种花多眼乱的情况,老实来说,距离道基厚实澄澈还有很久,然而偏偏初期应该虚幻的道基,在梁云身上却如此凝实。
莫非,这个孩子能把每一种道基都凝练成一颗道种?怎么可能……
仔细的想了想,白晓道:“这位……梁公子,我没办法让你通过盛唐塾的考试,你的资质实在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也许你是一个天才,是我看走眼,但作为盛唐塾的老师,我要对我所拥有的测试学生的资格负责任。”
潘岳愣住了。
冼英也愣住了。
梁云自己也是一愣,居然没有通过考试,没法进入盛唐塾?
自己寻找“儒家道种”的路,就这样出师未捷身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