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搀扶着她走到圆桌前坐下,一边摆放着清粥小点一边道:“柳太医刚刚来给您把脉,说您气血本就不畅,昨夜受了凉,今日又不按时用膳,才会晕倒。”
沈婉眯了眯眼睛,一丝警惕之色从眸中划过:“你说柳太医?”
按照她的资历与位份,根本没有资格传召太医为她诊治。
小云点了点头,又娓娓道来:“今日礼毕后,陆答应和林答应本要过来找您,却得知您病了,就跑去寻求太医。结果太医不搭理她们,她们又跑去求皇上,皇上才让太医过来替您把脉。”
沈婉一愣,心中有些感动。
“那她们两呢,现在在哪?”
“太医说您需要静养,所以她们两走了。皇上也来了,刚走不久呢。”
她正在用膳的手一顿,眸内闪过疑惑的情绪。
顾绎?他也来了?
“我知道了,明日我会去找陆答应她们的。”
“奴婢去准备香汤,小主用膳后就沐浴更衣吧。”
“好。”
……
“皇上,这是今天的绿头牌。”连公公谄媚地捧着盒子,眼睛绽放着不知名的光芒。
顾绎批阅的手顿了顿,抬头扫了一眼,愣住了。
放在第一排正中央的,赫然是昨日他摩挲了许久,却没有翻的牌子。
他倏忽勾唇一笑,伸手细细地抚摸着雕刻在牌子上的那两个字,口中呢喃着。
“姜婉啊姜婉,希望你人如其名,温婉清透。”
话落,连连公公都以为自己拍对了马屁之时,顾绎那修长干净的手指一拐,又翻了旁边的一个绿头牌。
连公公彻底懵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顾绎,连宣旨都忘记了。
“怎么了,连旨意都忘记宣了吗?”顾绎起身,踱步走到窗前。
窗外风声股股,烛焰随着夜风摇曳生姿,修长伟岸的身影被投射在地上,似随风摆动,有些晦暗不明。
连公公一惊,立刻出门喊道:“宣、宣——今夜陆答应侍寝。”
回头又随着顾绎走到养心殿,顾绎却淡淡的开口了:“连公公,朕知你想替朕分忧,但做事不可太过浮躁急进,更不可……”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揣测圣意。”
连公公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拼命磕头:“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知错了,请皇上恕罪!”
“起来吧,去替朕布置好事情。”
“是!”
……
“小云,你跟我说一下宫里头各位妃嫔的情况。”沐浴时,小云正为沈婉推拿,以放松筋骨,而沈婉也趁机了解后宫各位妃嫔。
“好的。言贵妃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女,兵部尚书言承的女儿,所以她的位份也在太后的扶持下,一路扶摇直上,而太后亦是有意让言贵妃坐上中宫之位的。只是好像皇上那边,一直不太愿意……”
“继续。”
“是。还有一位是工部尚书之女陈妃,只是她为人过于低调,而样貌在后宫之中不算上乘,所以好像不怎么得圣宠。还有欣嫔,是镇北大将军之女,不过她为人娇蛮任性。”
沈婉皱了皱眉,终是开口问道:“那今日那个敢和言贵妃打趣的那个是?”
小云恍然大悟地道:“那个是秦良媛,两年前选秀入宫的,只是口齿伶俐,又聪慧过人,好像有意要攀附言贵妃。”
沈婉点了点头,只是眼中光芒有些不明。
“宣——今夜陆答应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