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尴尬地咳嗽了好几声，又紧了紧领口，淡淡道：“如果没什么事，奴婢先告退了。”
既然那个她想见的人没有出现，那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这么快就走了？你那个朋友，你不想救了？”
沈婉一震，回眸打量着他，带着些许不可思议。
这么说来，墨白离已经将事情告诉他了。
可是为何眼前这个人如此淡定，墨白离这样做可是公然包庇罪犯，虽然夏宁是无辜的，但是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她还是顶着凶手这个名号的。
沈婉回过神了，婉约一笑，灿若繁星。
“皇上您说什么，奴婢怎么听不懂？”
顾绎摇了摇头，目光寒凉，笑容也是极淡：“朕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子，会懂得朕的意思的。”
沈婉双眸一眯，有些了然。
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显然墨白离也被算计进去了，于是墨白离向顾绎汇报了这件事，而顾绎则替墨白离来这里谈判。
可谈判交易，有收获必然要付出代价。墨白离欠了她一个人情，所以她可以为所欲为。但是如果是这位君王呢……
她抬眸扫了眼前这个邪魅凉薄的男子，内心百转千回。
这位君王，又想要她付出怎么样的代价呢？
顾绎没有看向她，径自开口：“这个忙，朕可以帮你，但是朕有条件。”
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
“皇上请讲。”
他静默片刻，忽而回眸看向她，眼睛里是湖水倒映所残留的点点光芒，闪烁干净得令她迷醉。他薄唇张合，吐出几个字。
“日后你便知道。”
说完，便转身拂袖，准备离去。
沈婉忽然觉得心里一空，巨大的空洞感瞬间吞噬了她。她上前一步，想要抓住顾绎的衣袖，却恰好错过。
上好绸缎的质感自然不用说，光滑柔软的布料划过她的指尖，令她心头一痒，却转瞬即逝。
感觉到身后人儿的异样，顾绎回眸，眼里已是毫无波澜。
“还有什么事吗？”
沈婉第一次感到无措，只是心头的落空感还淡淡地漂浮在心中，令她无所适从。
“没……没事，如若皇上真的能救出夏宁，奴婢愿为奴为马，为皇上开路。”
顾绎听到最后一句，竟微微一颤，看向她的目光带了点玩味与探究。
他勾唇一笑，一如他的唇色般，皆是极淡。
“记住你所说的话。”他转身，似是想起什么，又提醒了一句：“你最好能保全自己，别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他虽然年轻，但登基两年，又从小在皇宫长大，早就见惯了后宫妃嫔们的手段。
这群女人表面看似和颜悦色，暗地里的所作所为，可是比前朝官宦们还要狠毒。
沈婉点头，目送他的身影离去。
然后再恼怒地扶额，对自己刚刚奇怪的行为不解。
良久，她终是拉了拉肩上的外套，踏步离开。
竖日，众人便听说接连两次命案皆发生在待选秀女身上，皇上动怒，派墨白离彻查此案。
两日后，墨白离便找出元凶宁舒柔，并将她打入天牢，秋后处决。
而夏宁，自然是无罪释放。
当日，沈婉便偶遇了准备入朝禀报的墨白离，顺手拦截了他。
他看着她，静默无语。
“宁舒柔虽然性格沉静，但亦是胆小之徒，她不过是依附于颜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