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爷闻言一怔，竟然信了邪般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却发现，并没有奇怪的液体。
而他抬眼一瞧，却发现眼前这个小丫头眼角已荡漾出了笑意。
他一怒，刚想要挫一挫这女子身上的锐气，却蓦然反应过来她后面一句话说了什么。
他的神情变幻莫测，由尴尬到愤怒至震惊，都被沈婉看得一清二楚。
她也收起了自己的玩心，双眸的色彩也变得疏远淡漠：“姜老爷，大抵情况你也知道了。从今以后，我便叫姜婉，是姜老爷从小收养的养女。因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终日在内练习琴棋书画，外人便不太清楚姜老爷养女的存在。你，明白了吗？”
她深深地看了姜老爷一眼，眼神中带着利刃出鞘般的凌厉，令姜老爷浑身发抖，不住地点头。
“很好。”沈婉满意地点了点头，便让刚刚带他进门的管家带她去她的住处。
她住的地方名叫西厢院，倒是闲置了许久，待她走进去了，管家才安排人手对这里进行打扫。
其实整个姜府并不大，还没有沈府二分之一大，里面的仆人也不多，而且那府内打扫的丫鬟，做事也不够勤快。
因为她看见了大厅角落上摆放花盆的桌子上有些灰尘。
凭着这些，沈婉推断出姜老爷是个中等收入的无名商人，因为恭王不可能找个为官者给她做背景，那样调查起来很容易会被当今皇帝识穿。并且姜老爷只有恭王这一个靠山，偏偏这个靠山又不能为他撑腰，而要隐蔽在暗处。
否则，姜府又是另外一番情景了。
沈婉又细细地打量了那三个打扫的丫鬟，发现其中一个丫鬟非常勤快，手脚利落，并且她感觉得到她身上带着一股机灵劲。
她对那个丫鬟招了招手，那个丫鬟亦用余光督见她，便迅速放下手中的扫把，乖巧地走到沈婉面前。
沈婉点了点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夏宁。”
“夏宁，是个不错的名字。你知道我是何人吗？”
这时，夏宁大着胆子抬眸看了一眼沈婉，又低下头，平静地说：“奴婢只知道姑娘是姜老爷的贵客，是奴婢要好生服侍的主子。”
沈婉再次点头，望向她的目光中已经带着星星点点的赞赏。
是个可造之材。
“我叫姜婉，明天便要参加两年一度的选秀，我要入宫服侍皇上，你愿意做我的贴身丫鬟吗？”她看着她，微微一笑，发出诚恳的邀请。
“姑……姑娘，你是要选奴婢……当贴身丫鬟？”她终于抬头，望向她的眼睛里溢满了不可思议的神采。
沈婉耐心地点了点头，却被管家拉往了一旁叮咛道：“姑娘，你可千万不能挑她做贴身丫鬟。”
沈婉拧眉，问为什么。
“夏宁这个奴婢，父母皆是江湖大盗。后来他们两人被抓，问斩了，留下她这么个货色。姜老爷也是因为不肯阔绰些，这个夏宁又是便宜，才进来姜府的。”
沈婉挑了挑眉，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想取得她信任的管家，不禁嘲讽地笑了。
管家看着沈婉莫名其妙地笑了，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笑够了，她才回答他：“管家，你讨好于我不过是想高攀。虽然我是恭王爷的人，却已经回不到他的身边了，自然是提点不了你。”顿了顿，她看他的眼神里又带了点笑意：“如果你是想做皇上身边的红人，”她的视线往下游移，落到了一个不可描述的部位上，才淡淡地道：“恐怕你要失去一些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