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想逗逗他玩的，却被他一把扣住了后脑。
她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睛瞪他。
他却绝尘一笑：“婉婉，我眼里只有你。”
她闻言一愣，垂眸间，双眸闪过了复杂的色彩。
沈婉深知，今晚的调侃，情话，甚至一切，都不过是他们在逢场作戏罢了。
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他又是否真的接受她，一切都是未知之数。
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再次抬眸时，整个人已然流光溢彩。
“公子真的肯花3000两买下婉婉吗？”她淡然一笑，却已然勾魂摄魄。
顾晨却松开了钳制住她的那只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神秘地说：“那就看你的表现了，我要看看你值不值这3000两。”
“公子不妨直说。”
“就与她，”他修长的食指指向了凰雅，“切磋下琴技吧。”
“两人弹奏之后，分别让场下的人举手投票。你赢了的话，我就买下你，输了的话……”他勾唇一笑，双眸变得越发幽冷，“今夜一别，再无交集。”
凰雅自小练习古琴，早就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更何况台下大多是她的护花使者。想要赢，很难。
他在考验她的能力，她必须迎难而上。
如若失败，今夜一别，怕是再无机会……
沈婉从袖中拿出面纱，缓缓地带上。
她一步步走向舞台。
长卿见沈婉一个人走了，而顾晨还坐在原位，不禁疑惑地问：“王……公子，沈姑娘怎么走了？”
顾晨一言不发，双眸逐渐变得冰冷，与刚刚那个调情高手判若两人。
他将椅子翻了过来，更方便观看场上的情况。
他的确对这个女子有几分兴趣。
聪慧绝伦，却又胆大心细。
他真的被她的油纸伞所惊艳到了，要知道，他很久都没有惊艳的感觉了，久到他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那种能力。
但，这件事是她一开始就策划好的。而他现在要考的，是她在逆境下如何随机应变，从而扭转乾坤。
京城不是一个无能者可以留下的地方，倘若她没有这样的能力，他也不想浪费时间在她身上。
他还是挺期待她的表现的。
沈婉缓慢地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双眸紧紧地盯住台上的凰雅，正好有一个小厮往楼上走去，她伸手拦截住小厮，目光却依旧在凰雅身上流连。
小厮看着她，觉得她有些眼熟。
“去找你们老板，就跟他说，沈婉来找他了。”说完这番话，沈婉才转眸扫了他一眼，眸底流露的光彩既自信又蛊惑至极。
小厮这才恍然大悟，眼前的人儿是扬州第一瘦马，沈婉！
他敬畏地点了好几次头，才跑向楼上一个雅间。
沈婉在一个角落处等待了一会儿，便有一个风姿卓越的男子向她走来。
他一身暗红枫叶长罩衫，一路上，客人都纷纷向他打招呼，但他只保持优雅疏离的笑容，偶尔遇到达官才不得已向他们点点头。
男子非常漂亮，却也只能用漂亮来形容。他的面相太过阴柔，少了几分阳刚，显得有些娘气。但无人敢说他的不是，因为他就是凤华楼的老板——凤华。
“婉婉，好久不见。”
“叙旧的话下次再说，现在我需要一样东西。”
“这世间还有沈婉想要得到的东西？”他挑眉，眼前这位美人可是出了名的无欲无求。
“我要你的迷魂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