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无数的金钱,韩正胖胖的面颊露出迷醉的神情。
“忠伯!”
良久,韩正才长舒一口气,目光才从箱子上转移开来,将几个箱子盖好上锁,然后朝大厅外喊了一声。
“老爷,您有何吩咐?”
大厅外,一个头发花白,身着葛衣长袍的老者踏着小碎步,飞快的跑进了大厅,恭敬的站在韩正的旁边,等候韩正的吩咐。
韩正指着五口大箱子,说道:“将这些钱财处理一下,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是,老爷。”
韩正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忠伯他是由衷的放心。
忠伯跟随他多年,一直处理着韩正府内的事情,不论大小事务,只要交给他,他就能够完成的妥妥帖帖稳稳当当的,因此韩正对忠伯非常放心,不管是见不见得光的事情,都交给忠伯处理。
忠伯闻听,朝韩正一拱手,然后走到大厅门口,手一挥,顿时吆喝了几名县衙侍从,急急忙忙的赶到大厅中,将那五口箱子搬走。
见忠伯三两下处理完事情,韩正满意一笑,转身就要准备回后院去。
就在这时,咚咚咚的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侍从飞快的跑到大厅中,弯着腰喘了两口气,朝韩正抱拳道:“大人,外面有一个人想要见您。”
“谁要见我。”
韩正转过身来,脸色有些不愉,今天是休沐的时间,他不坐堂,即使县衙有要事也要押后一天,或是有紧急事情,可敲响县衙门前的大鼓,而这人没有提前通报,忽然来访,让韩正心中不高兴。
“不知道,那人没有说名字。”
侍从毕恭毕敬的站在韩正的面前,低着头不甘正视韩正。
韩正眉头微蹙,外面的人连名号都不通报,肯定不是秦梁那样的商业巨擘,或者是士林高人,没有任何的利益,韩正何必要见外面的人,宽大的长袖一挥,拒绝道:“既然不知道名字,那就回了吧,你就说我今日染病,不方便见客。”
侍从望了一眼韩正,语气有些忐忑不安道:“大人,他说非要见您不可,否则。。。。”
韩正登时大怒,脸色铁青,吼道:“否则什么?”
“他说若是您不见,否则后果自负!”
“什么!”韩正面沉如水,铁青着脸,怒气冲冲的朝侍从吼道:“他是什么人,居然如此自傲,敢威胁本官,你去将他赶走,顺便带几个人出去,将他乱棍打走,一个小小的乐平县,居然有人敢威胁我,哼!”
“是,小的这就去。”
侍从见韩正发火,正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一听韩正让他带人去处理外面的人,顿时心花怒放,他对县衙外的那个小子也颇为不爽,一般来的人让他们向县令通报事情,都会按列给一一点儿银钱,这小子非但不给钱,还威胁他不通报后果自负。
如此猖狂的大胆狂徒,侍从也不爽。
低着头,侍从恭敬的退出大厅,正要大步朝县衙跑去的时候,韩正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且慢,你去将他请进来,我倒要看看此人耍什么花样。”
“是,大人!”
侍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这改弦更张也太快了吧,至少也得让他出口气啊!晃了晃脑袋,侍从叹了一声,跑去传命令去了。
大厅中,韩正来回踱步考虑着来人的事情。
听来人的口气,他当即就想将来人轰出去,可转念一想,若是有什么大事岂不糟糕了,韩正不能冒这个险,他必须见一见来人。
做官做到他这种地步,谁不是八面玲珑的老狐狸,自然懂得权衡利益得失。
韩正能够在乐平县一呆十几年称王称霸,当然有着他的为官之道,谨慎小心,做事干净利落,不留痕迹,想当年,他的前任县令不就是因为一丁点小事情而丢掉了乌纱帽么,有了前车之鉴,韩正当然要小心了。
回到坐席上,韩正正襟危坐,静静的等待着来人。
盏茶时间,大厅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侍从领着一个十六七岁的青年走到大厅门口,然后退了回去。
青年在大厅外整了整衣装,大步流星走进了大厅。
一见来人,韩正也不由心下赞叹,这青年十六七岁光景,长的面如冠玉,眼若星辰,身似鹤立,俊朗无比,行走之间,大步流星,一身儒雅之气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煞气,形成一种独特的气质。
“草民拜见县令大人。”
青年行到大厅中央,身体停顿下来,一拱手,朝韩正行了一礼。
韩正神色严肃,方正威严,胖胖的手捋着颌下的三缕短须,狭小的双眼眯在一起,紧紧地盯着青年打量,问道:“你是谁,家住何方?”
韩正没有问青年所来何事,而是询问青年的姓名以及家庭情况。
像他这样为官几十载的老狐狸,早就精通于观人看相了,见来人落落大方,举止谈吐颇为不俗,韩正便存了小心谨慎的心思,这样的人不是一般的家庭能够培养出来的,只有那些世家大族的小辈才有如此风雅。
“草民杨皓,家主赵家村,此次拜访县令大人,乃是有要事相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杨皓。
在树林歇息一晚后,杨皓第二天便带着秀儿、赵倩、瘦柴和胖子赶到了乐平县,寻了一处稍微幽静的住宅住了下来,经过几天的暗中打探,杨皓也摸清楚秦家的情况,在乐平县,秦家可谓是家大业大,风头一时无两。
虽然秦家富庶,可嫉妒秦家的人也不知一人,毕竟秦家没有人入仕途。
没有人在官场支撑秦家,那秦家也就是无根之萍,秦家家主秦梁稍有薄名,可也只是面子上的问题,杨皓到乐平县后,就开始琢磨对付秦家的对策,经过几天的考虑,才完善了对付秦家的计划。
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乐平县县令。
想要彻底搬到秦家,就必须有乐平县令的配合,因此杨皓跑到了县衙,拜访乐平县县令韩正。
“你是杨皓?”韩正一怔,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有些不确认的问道。
“是,草民正是杨皓!”杨皓不知道秦梁已经来拜访了韩正,见韩正惊讶的表情,心中咯噔一下,难道韩正已经知道了他?
“哈哈哈,好,好,你是杨皓就好!”
韩正豁然从坐席上站起身来,大声喊道:“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