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柴,还有多久到达上党郡?”
杨皓坐在马车上,挥舞着马鞭,看着无穷无尽的官道,脸上带着急切的表情,已经跑了三天,从乐平县出发,途径无数的村落,杨皓几人也曾在露天之下宿营休息,第二天继续赶路,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莫说秀儿和倩儿有些受不了了,他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并州不同于江南水乡,亦或是中原繁华之地。
车辆行驶,许多的地方几十里都不见一家客栈酒楼,一处村落,到处是繁密的山林,空旷的原野,鲜有人烟,如此情况,杨皓有些无奈,并州如此荒芜,可以想象这些年朝廷的政策之下,有多少人背井离乡,流浪他乡。
秀儿和倩儿则是无法忍受那炎热的天气,女人爱美,爱干净,可如此天气之下,每天都大汗淋漓,浑身透出一股汗味儿,让两女有些不舒服。
虽然晚上可以寻一处偏僻的地方,擦擦身子,可没有水塘沐浴,终归是不舒服。
瘦柴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望向前方宽广的大道,想了一下,说道:“还有半天的时间,我们就能到达上党郡郡城了,到时就可以找一处客栈,好好地休息两天。”
“好,终于要到了。”
杨皓长叹一声,道:“这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可把我们给坑苦了,我们加把劲儿,加快些速度,尽量在天黑之前赶到上党郡城。”
马车行驶,车轮轱辘辘转动,飞速的在官道上行驶。
胖子坐在瘦柴旁边,看着飞速后退的树林发呆,蓦地,胖子肥厚的手扯住瘦柴的衣袍,说道:“瘦子,树林中有厮杀的声音,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瘦柴瞪了胖子一眼,暗骂胖子没事找事,他们要赶往上党郡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今的天下越来越不太平,匪盗四起,一不小心就容易被人打劫,若是没有一点本事就出来行走,很容易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驾,驾、;”
瘦柴知道树林中有厮杀的声音,生拍有人来阻拦他们,赶紧大喝两声,催促着马儿加快速度,想要尽快离开这里。
可杨皓却停下了马车,说道:“胖子,树林中有人厮杀,你和瘦柴在这里保护好秀儿和倩儿,我到树林中去看看,你把我的方天画戟从马车底部抽出来。”
方天画戟长一丈二,根本不可能放在马车里面,因此杨皓将方天画戟放在了马车底部,而两柄金锤则放在了马车里,金锤的表面已经不是金光,而涂上了黑漆,将金光灿灿的金锤弄得黑黢黢的,再没有往昔那般耀眼。
“是,少爷!”
不等瘦柴停下马车,胖子一只手撑在马车边缘,身子一纵,飞快跳下了马车。
等瘦柴将马车停下来后,胖子才蹲子,将搁置在马车底部的方天画戟取出,这方天画戟重达几十斤,胖子托着方天画戟,走到杨皓的面前地给杨皓,才道:“少爷,要不让瘦子跟你一起吧,两个人有个照应,而且有瘦柴也好给我们通风报信啊,我留在这里保护两位小姐。”
杨皓接过方天画戟,在空中划了两下,顿时一阵龙吟般的声音从方天画戟冲传出。
沉思片刻,杨皓点头答应了胖子的请求,万一树林中有什么情况,瘦柴也可以脱身出来报信,免得两女在大道上担心。
“皓哥哥,你小心啊!”
两女都知道阻止不了杨皓的决定,伸出脑袋异口同声的朝杨皓大声叫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对两女来说,她们还不能做到见死不救的心态,树林中有人厮杀,她俩也希望杨皓能去看看密林中的情况。
杨皓朝两女坚定的笑了笑,手持方天画戟,带着瘦柴朝密林中走去。
距离树林越进,嘶吼喊杀的声音就越大,而且厮杀的声音中还有稚嫩的童音,这让杨皓有些怒了,难道盗匪劫掠商户,连带着家眷也要斩尽杀绝。
念及此处,杨皓脚步加快,提着方天画戟飞速的朝树林中跑去。
一路上,树林中落叶上斑斑血迹愈加浓郁,带着暗红色血迹的战刀掉落一地,而且路上时不时有十二三岁的孩童倒在血泊中,也有成年的壮年男子倒在血泊中,望着地上孩童和壮年男子的打扮,杨皓的心思急转。
这不是简单的抢劫过路的商人百姓,而是拼斗。
不过对象是成年男子和还没加冠的孩童之间的拼斗,这些孩童有的和壮年男子同归于尽,有的被砍杀在地,有的还在地上抽搐,面临着死亡的前兆。
跑到树林深处,那一幕景象彻底惊呆了杨皓。
围成一圈的成年男子,大概有二三十个,各个手中持着粘满血迹的长刀,凶神恶煞的盯着被围中央的几十个男孩。
而且那些成年人目光盯着男孩的腰间,露出贪婪的神色。
被围着的这群男孩大概有三十来个,大多十四五岁,都穿着单薄的帆布袍,腰间挂着一个袋子,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杀气,煞气,一股视死如归的气息在这群男孩中蔓延。
这群孩童中为首一人大约十六岁,和杨皓差不多大,而且身高也是接近一米八左右,只是这男孩脸上没有杨皓那种书卷气息,反而是一种杀伐决断的果决,一种视死如归的无悔,一种有我无敌的气势。
反观杨皓,杨皓虽然武艺高强,可不用武艺的时候,浑身精气内敛,犹如儒生一般。
而男孩站在那里却犹如一柄利剑直插在天地之间,凶戾非常,充满侵略性和攻击性,和杨皓形成极端的差距。
“小子,交出的你们的钱财,大爷或可以放过你们,否则的话,你们也知道是什么后果了,那些躺在树林中的小子就是榜样,你们还有时间考虑,他们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哈哈哈;”
成年男子中,一个刀疤脸凶狠的望着圈内的男孩,满脸的络腮胡子如同颗颗钢针随着嘴巴的蠕动而晃动着,如同根根利剑一般。
男孩不屑的看了刀疤脸一眼,骂道:“若不是中了你们的埋伏,你刀疤脸能在我的面前嚣张,哼,要杀就杀,大不了一死,你尽管放过来便是!”
丝毫不受刀疤脸的威胁,男孩横刀立马,直挺挺的站在孩童前面,直视刀疤脸。
“你,你;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不要怪我了,这是你们自己找的。”
刀疤脸狰狞的望着那傲然而立的男孩,狂笑道:“你会后悔的,你的兄弟会死在这里,包括你,你也会死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