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带着狂妄、自负,不可一世,慕容弦却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并没有对此表现的多么生气!各妃齐聚,怕是不会有好事!司马琦投来一片担忧的目光,慕容弦唇边含笑,朝她点点头,示意她不必担心!
“夜国是个什么不知名的小国,一个小小的公主敢在仙妃娘娘面前如此狂妄,真是太放肆了!”慕容弦未语,雪婵身边的贴身宫女胭红倒是指桑骂槐的站出来训斥。并且把‘仙妃娘娘’四个字咬得特别重,意思很明了!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骂本公主!”漫愉脸色骤变,顺手就是一巴掌,煽得雪婵的侍婢晕头转向,找不到方向!如果不是有意,怎么可能距离慕容弦那么远,还能让手腕上的一条链子划伤慕容弦?
白皙的手背上一片血迹留下,点点滴滴滴在潮湿的地板上,立即四处散开,成了一朵盛开的血花!她却没有感觉,依旧静静的站在那里,但是——秦太医临走时的一句话猛然的闯进她的记忆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之,必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啪!啪!”漫愉和胭红各自被吟画煽了一记耳光,她的武功出自倾岩教自然不弱,能在刹那间同时伤人,更是少数人才可以办到。“敢伤我主子的人,就是这个下场!”
“打狗还得看主人,你既敢打本宫的侍婢!来人,给本宫乱棍打死!”雪婵气愤愤的指着吟画,高声道,就怕别人听不见!
“你敢!”慕容弦目光一寒,盯着雪婵,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一个眼神而已,雪婵既然在那一刻懵了。
“本公主敢不敢?”漫愉诡异一笑,突然一巴掌打在慕容弦苍白的脸颊上,太用力,顷刻起了五根手指印。所有人都吓呆了,包括雪婵!
“漫愉,你好大胆!既敢出手打仙妃!”司马琦怒斥,来不及阻止,漫愉又一巴掌挥来,眼神狠毒,好似和慕容弦有着血海深仇。
秦太医的话不无道理,她又没有错,凭什么任由这些嫔妃欺负自己。人若犯之,必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岂是一直任人宰割的羔羊,玉手扬起,“啪!”
漫愉一巴掌也挥过来,“啪!”
刺耳的声音骤然在这幽静的庭院中响起,如雷鸣,震撼人心。伴随着的,还有几声急呼,“娘娘!快传御医,德妃娘娘晕倒了!”
怎么回事?慕容弦和漫愉各自的耳光居然落到娇弱的德妃身上?弱质纤纤的长孙姗就这样被她们各自一记耳光打得当场晕倒,只是,那微弱的一句话却如此清晰,清晰的让正好踏入这扇门的南宫凛恰好听清楚:“两位妹妹不可让皇上为难、伤神,皇上爱着我们……每个人……”
“姗儿!”伴随着急切的轻唤声,一道明黄色身影如时赶到。
“哼!”南宫凛冷哼一声,亲自抱起昏迷的长孙姗,如风一般从慕容弦的眼前消失,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此刻,是什么冷却了她的心?闭上眼睛,有东西悄悄的从这一声冷哼中消失。原来,他终究不会相信自己,又何来的爱?他所谓的爱,不过是对她的折磨罢了,对他,她是那般的绝望!
“胭红,我们走!”雪婵自然是满心欢喜的离去,慕容弦现在伤了南宫凛最得宠的德妃,有好戏看了!
“都是你!”漫愉怒视慕容弦一眼,扭着腰肢悻悻而去。当把背影留给众人时,她风情万种的神情不在,有的只是温柔似水的深意和心计!还有着得意和庆幸,她是夜国献给南宫凛的‘礼物’,既然两国已经签订和好的协议,南宫凛又收了‘礼物’,自然不敢对她怎么样。但是,这个冷宫中的弃妃,那可就另当别论!
“慕容,对不起,看着你受苦,我却无能为力!”司马琦自责的走到慕容弦的身边,掏出手绢轻轻替慕容弦擦拭手背上的血迹,咬着唇低声说道。
“小琦,是我对不起你!说过的话无法实现!”慕容弦敛下眼眸,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今日以后,她的日子怕是越来越不好过。又多了个漫愉,对她还有深深的敌意,只是,她想不通素未谋面的漫愉怎么会对她有那么强的敌意。那眼神,分明是恨——很强的怨恨!
“不怪你!要怪只能怪我和云贺的缘分太浅!其实两年前都怪我们涉世未深,做事不曾考虑后果,才害的你被打入冷宫,受尽他人的冷眼和折磨!”司马琦回忆起当时的情形,真的好后悔,如果她和云贺肯分析事情的利与弊,也就不会被人反咬一口。到头来只得让慕容弦背负那个‘蛇蝎美人,谋害皇子’的莫须有罪名!
慕容弦摇摇头,一手拉着司马琦,一手拉着吟画,带着感激的语气说,“你们是真心对我好的人,我却连累你们得不到幸福,这都是我的错啊!”
“夫人!”
“慕容!”
“小琦,吟画!”
三个女子静静的抱在一起,在这萧条的冷宫,构成了一副凄楚的画卷!
司马琦和云贺的故事虽然极其平凡,却又充满传奇。当年司马琦一次跟随哥哥司马夜出征,在途中遭遇伏兵,是云贺出手相救,他们在乱石堆中经历生死。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战斗方才脱离危险,患难见真情,也就立下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誓言!
可惜造物弄人,司马琦后来被皇帝看上,强行纳为皇贵妃,难敌相思之苦。那次他们在琦瑶宫私会,被何蕊撞见,是慕容弦出手相救。也在那时她知道了司马琦的事情,又得知云贺是云海夜的独生子,心存感激,答应他们,会让南宫凛放他们离开。
如今,自己都身在冷宫,看来这个愿望恐怕不能实现。况且两年前因为那件事与司马琦和云贺有关,慕容弦为了保护他们,就暂时叮嘱他们二人不要再次在宫中相会。也许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在这冷宫中一呆就是两年,两年时间,许多事情都已改变,不知道他们的情意是否依旧。身在宫门外的那个男子,是否会信守承诺?
暂时顾不到这么多,只是,在吟画给她处理伤口之际。想着今日在这里发生的事情,突然牵出了两年前何蕊进宫在洛影轩中得罪南宫凛之事的回忆。今日,是否那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