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填饱了,我们也该赶路了!赵大侠的寿辰还有不足十天时间,必须紧赶才行!”刘剑带着天行者在大街上七拐八弯,确定没人跟上来之后,就直接往东门奔去!
“你刚才在客栈说的话都是吹牛吧?”天行者忍不住问。
刘剑不满了:“大哥怎么这么说?难道你不相信我吗?我看起来就那么像说谎的人吗?”
天行者笑道:“可是你说的也太不可思议了!黑社会三魔之一的段天涯我就不说了,可君不四和司徒玄都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贤弟你虽然已经跨入天人道的无上密境,但内功修为似乎还滞后于境界,应该不是两人的对手!要刺伤他们,我看不是那么容易吧?”
刘剑佩服道:“大哥当真是厉害,正好说到了点上了!哎!我的内功修为的确是比不上他们,和他们交手时候完全处于挨打局面!不过,我刺伤了他们却是事实!”
接着,刘剑把和司徒玄、君不四交手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这次他没有吹嘘,从头到尾都说得很中肯!
天行者笑道:“原来是偷袭!不过能伤到他们,就算是偷袭,你也足可自傲了!”
刘剑俊脸微热,岔开话题道:“大哥!君不四修炼了四大奇书之一的《惊神诀》,当真厉害得紧!不知道大哥有没有办法对付他?”
天行者吃了一惊:“他修炼了《惊神诀》?”
刘剑犹豫了一下,毅然道:“我也不瞒大哥,这《惊神诀》是君不四从我父母手中抢来的,他是害死我父母的凶手之一,我是定要找他报仇的!可是他实在太厉害了,我又打不过他!不知道大哥有没有对付《惊神诀》的办法?”
天行者沉吟道:“这《惊神诀》乃当世无双的绝学秘笈,据说可以修炼出带电的真气,人触之则全身痉挛,实在是厉害无比!我没有正面接触过,不敢妄言破解之法!不过贤弟你不是修炼有《血洗天下》吗?这门奇学当可和《惊神诀》一较高下了!只是你现在功力不如他,报仇之事切莫着急!贤弟你还年轻,来日方长,只要勤加修炼,何愁大仇不得报?不过《血洗天下》血气冲天,修炼之时切记保持灵台清明,万万不能让血气蒙蔽了神智,否则你就会堕入杀戮的深渊,变成第二个甲天残!”
刘剑苦笑道:“大哥!我修炼的并不是《血洗天下》!”
天行者一怔,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确定道:“难道是……”他没有说下去,因为从刘剑的表情中,他已经得到了答案!
“贤弟!你修炼……这件事切不可对外人提起,否则会惹来杀身之祸,知道吗?”天行者满脸严肃之色!
刘剑感受到了天行者的关心,有点感动道:“大哥放心,我知道的!反正我还修炼有别的内功,只要不到紧要关头,我绝不使用……不使用它便是!”
天行者点了点头,想到刘剑修炼《血咒》之事,心头沉重,人也沉默不语。刘剑则为如何打倒君不四而伤脑筋,也无心说话!
两人闷着头出了城门,一路向东行去。附近有人时便放缓脚步,无人时则飞速急奔!只不过半个时辰,便行了近百里。
“大哥!前面有人!”奔行中的刘剑突然停了下来,右手向前一指!在两人前方不足百丈处,俯卧着一个人!
“过去看看!”
只几个起落,刘剑两人便来到了那人俯卧之地。只见那人脸朝下而卧,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是血,看其一动不动的样子,显然已经死了。周围一丈方圆满地鲜血飞溅,如盛开的艳红花朵,看起来骇人之极,却偏又有一种触目惊心的美!
天行者皱了皱眉,弯下腰仔细查看了一下,突然伸出右手,虚空一抹,那人便翻转了身来,胸前也是大片血迹,脸上更是血肉模糊,连面貌都看不清了!只是从胸前的鼓起,可以知道死者是一个女人!
“是谁这么残忍?”刘剑不禁大皱眉头。
天行者贴近那人身体又仔细看了一会,脸色渐渐沉重起来。说道:“好像是被覆雨剑法伤的!”
刘剑心中一震:“覆雨剑法不是天下第一高手易之轩的绝学秘术吗?”
天行者点了点头:“不错!可是易大侠是武林盟主,向来以仁义天下著称,就算与人有仇,也应该不会做出此等残忍之事,何况是对付一介女流之辈!”
“你会不会看错了?”刘剑虽然以打败易之轩为目标,但自行道江湖以来,耳闻目濡都是易之轩的侠义之事,他也不信易之轩会如此残忍的杀死一个女人!
“不会错的!我曾经见识过覆雨剑法,一经施展,人就如身置暴雨之中,一条条,一道道,满天都是激射而至的剑雨!这人的确是死在覆雨剑下无疑!你来看!”天行者一指死者身体,“他身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无数透穿的孔眼,那是被剑雨刺穿的!”
刘剑凑近了看,发现果然如此。死者全身上下都是剑孔,大略估计,怕不下上千个!难道凶手在一瞬间刺出了上千剑?他不由想到了剑七,但剑七出剑是劈不是刺,可以将人分割成无数碎块,却是不能在人身上留下无数剑孔!
“会不会是易之轩的弟子所为?”刘剑问。
天行者摇摇头:“不可能!贤弟你仔细看他身上的剑孔,有什么奇特之处?”
刘剑闻言,又细细地打量了死者一番,猛地失声道:“他身上的剑孔大小和间距都是一样的!”
“不错!”天行者脸现凝重之色,“此人身中一千八百剑,而且都是在一瞬间中剑,剑孔分布均匀,无一丝偏差,间距都是一寸二,就像事先量好了一般!另外,力道把握也妙到毫颤,都是刚好刺穿死者的身体,即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如果不是绝顶高手,绝难做到如此程度!我虽不知道易之轩的弟子有多厉害,但若是能将覆雨剑练至如此境界,早已是十大中人了!”
刘剑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孔眼,脑中不可抑制地浮现出无数剑雨激射的场面,脑门都冒出了冷汗,心道:“难道覆雨剑真的这么厉害?”
“还有一点贤弟你没发现!”天行者指了指死者周围,“你看看这四溅的鲜血像什么?”
刘剑有点疑惑的向那些血迹看去,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突然惊道:“是个‘死’字!”
由于死者的身体压住了一些血迹,刘剑刚才没看出来。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那纵横交错的血迹,竟然组成了一个大大的“死”字!到底是怎样的修为,才能在杀人的同时,让对方的血按自己的意志组成字?刘剑惊呆了!
一瞬间刺出一千八百剑,只要出剑够快就能做到;剑孔分布均匀,深浅一致,只要力道把握的好就能做到。而让对方标射而出的血组成一个字,这绝对是让人不敢想象的事!别人的血液毕竟不是自己手中的剑,要想控制决非易事!而且随着血液的流失,体内血压会发生变化,鲜血在射出时就会或远或近、或左或右,要让鲜血毫无偏差地组成一个字,当真有点天方夜谭之感!
如果说一瞬间刺出一千八百剑和每一剑都均匀密布,都不能让刘剑吃惊的话,这个“死”字却是真的把他给震住了!
“这么说这人真的是易之轩杀的了?”刘剑呆呆地问。
“贤弟切不可乱说!”天行者满脸严肃,“没有亲眼所见,一切都只是猜测!你这话若是传出江湖,恐怕会惹来无穷祸患!也许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曲折也不一定,我们现在就下定论还太早了!此事就暂且放在心里,不要轻易对人提及!”
“是!”刘剑应了一声。天行者这一认真起来,自然有一股威严而又让人信服的气势,刘剑知道他的江湖经验比自己多得多,听他的总没错!
“任其曝尸荒野,有失仁道!我们还是把他安葬了吧!”天行者说完,右手一挥,蓬然一声响,尘土飞扬中,地面立时多了一个大坑。
刘剑双手虚托,将死者轻轻放进了坑内。天行者再大手一挥,死者便沉瞑地底!
“这是什么?”刘剑指着死者原来俯卧之处。那里有一块染血的玉佩,其上雕着一只凤凰,看其栩栩如生的样子,似欲盘空而起,直上九天!
天行者拾起来,拭去了上面的血迹,拿在手中打量了一番,递给刘剑:“应该是死者掉下来的。这玉佩很奇特,我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所制。你拿着吧,说不定以后有用!”
刘剑接过,只觉触手温润,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他拿到眼前,仔细地看了起来。
表面滑润,莹莹的光泽如水四溢。翻过来看,密密麻麻的花纹交错,看似无规律,却又给人一种协调的美感!丝丝温和的气息从中散出,直透指骨,并向全身伸延,所过之处凉飕飕的,飒爽之极!
刘剑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玉佩和他脖子上挂着的玉佩似乎在材质上很相似。他忙将系在脖子上的玉佩拿了下来。一比较,除了其上的刻纹之外,不论色泽还是质地,就连那种温和的感觉,都完全一样!
“大哥!这——是一样的!”刘剑激动起来。
天行者接过来看了一下,说道:“质地的确一样,但花纹雕刻却是大相径庭,不是出于一人之手!这世上相同质地的玉佩多的是,也没什么奇怪的!”
刘剑想想也是,慢慢冷静了下来!本来他还以为着这玉佩和他的身世有关,看来是有点异想天开了!
“大哥!我们走吧!”刘剑收好玉佩,当先向前走去!可才走几步,丹田内的逍遥剑猛地一震,竟然定在原地不绕气丹旋转了!这可是从所未有的事!刘剑一惊之下,停了下来!
“怎么了?”天行者奇怪地问。
“不对劲!大哥……”刘剑话还没说完,逍遥剑又滴溜溜地打起转来,不过不是绕着气丹打转,而是停在原地打转,并且他还不能让逍遥剑停下来!
刘剑完全失去了对逍遥剑的控制权!
“我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刘剑不由担心起来。自从血管内有血能之后,他就一直怕出现什么意外!可是血能又没有什么动静,五行元能也一如既往地涌动着,除了逍遥剑之外,一切都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贤弟!你怎么了?”天行者见刘剑脸色不好看,心中也有点着急了。
刘剑正想说话,逍遥剑突然停住了,只是剑尖指向东南方向,还不停地一颤一颤。
刘剑心中一动,向后退了一步,逍遥剑马上绕着气丹旋转起来。他又向前一步,逍遥剑又立时停住,原地滴溜溜转了几圈之后,剑尖又一颤一颤地直向东南方!
如此试了几次,结果都一样。刘剑心中若有所悟,他顺着逍遥剑所指方向走了过去!
“贤弟你去哪?”天行者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