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好久没见高锋的人了,只是时不时的通个电话,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让戚小薇很苦恼。她发现她真的爱上那个胆小鬼了,应该是曾经的胆小鬼。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她的心也备受煎熬。这些天,她找了好些借口去高锋家,却没有一次能够见到高锋本人。
不行,一定要找他说清楚,让他知道我的心。可这种事不是应该男孩子主动吗?我一个女孩子怎么说的出口啊?他身边那么多好女孩,我再犹豫可能就真的后悔莫及了,可是该怎么说出口呢?戚小薇几乎天天都在自己跟自己做着思想斗争。管他呢,就算他不接受也比这样不明不白的受煎熬要好吧?
戚小薇紧咬着下唇,爱情就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泥沼,而戚小薇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深陷其中了。‘高锋,你有时间吗?我有事想跟你说。’鼓了这些天的勇气,戚小薇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呵呵、小薇妹妹,有什么事你说。’电话那头,高锋调侃道。
‘见再说好吗?’戚小薇有点心虚。
‘什么事啊还不能在电话里说?’高锋好奇地问。
‘让你陪我一次很为难吗?要么现在就来接我,要么就永远别再见了。’戚小薇忽然就失控了,她实在受够了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调侃。
别说,发点脾气还真管用,一刻钟之后,汽车喇叭声从楼下传来。戚小薇正在房间里对着洋娃娃赌气,闻声抱着娃娃跑到窗口,高锋正一手按着喇叭,把头从汽车窗口伸出来。戚小薇把娃娃一扔,飞快的从楼上冲了下来,钻进宾利慕善的副手坐。重重的喘着粗气,看着高锋的眼眸中莫名的升起一层水雾。这个多情的女孩一直都在用大大咧咧的形象伪装着自己。
‘怎么了小薇妹妹?’高锋从来都没见过戚小薇这种表情,是开心?还是委屈?
戚小薇忽然搂上高锋的脖子狠狠的吻了一下。
‘你、你、你没事吧?’高锋猝不及防,被戚小薇吻个正着。本来想说;你疯了吧?话到嘴边还是说成了;你没事吧。对戚小薇高锋觉得有愧,人家帮了自己那么多,可自己呢?翅膀硬了就扑腾着飞了,连见个面都推三阻四的。
但是,‘愧疚’,高锋太郁闷了,为什么自己对谁都感觉愧疚呢?对李琳,对戚小薇,对晓倩,不知道以后还会有谁。
‘我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就是喜欢。’戚小薇一口气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然后红着脸,低着头静静的等着,就像是等待发落的俘虏。
高锋呆愣半晌,默默发动车子,启动,上路。戚小薇突如其来的表白让他很吃惊,也很为难。他爱她吗?也不算吧?很喜欢和她开玩笑算吗?那能拒绝吗、高锋真的很为难。拒绝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就等于是对她最严重的伤害,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车子沿着公路行驶着,两个人都没说话。郊外,情人湖边,高锋停下车子,怎么到这儿来了?高锋打量着车外。
‘给你讲个故事吧’高锋的语气落寞、凄凉‘听完这个故事你就会有答案了。’
戚小薇默默点头。
‘很久以前,在西省的大山深处有一个小山村,村里有个男孩叫。’高锋给戚小薇讲了他和晓倩的故事,讲了当时的环境,讲了那种刻骨铭心的痛,一直讲到那男孩的死。
戚小薇静静的听着,什么都没问。
‘假如那男孩真的死了,故事也就结束了。呵呵、也许冥冥之中真有天数吧,后来。’高锋继续讲了复活之后的种种经历。
戚小薇眨着眼睛看着高锋,脸上的表情无比复杂。
‘唉、也许你不会相信,但是,这事真的发生了。爱情这东西或许根本就没有具体的答案,更多的是环境和自身条件在左右着你,所以,没得选择,始终如一也好,见异思迁也罢,问心无愧就好。’高锋停下来,静静的看着车外平静的湖面。
戚小薇凝视着高锋的侧脸,这是个有故事的男人,有故事的人生虽然精彩,却也注定了曲折和辛酸。‘你有这么多故事,为什么从来都不说?’戚小薇心疼了,故事近乎荒诞,但是,她信。因为她听过高锋的歌,也听过晓倩的,那种如泣如诉的声音绝对是对人生的无奈和痛苦的倾诉。
‘呵呵、说了有用吗?说了只能博取同情或是嘲讽,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孔子都说;君子不怨天,不尤人。我虽然不是个君子,却也不想怨天尤人。’高锋默默的摸出一支烟,点上,深吸了一口突出一团烟雾‘人是会变的,跟着环境,跟着年龄,跟着身份、地位,随时随地都在变。而我却永远都改变不了我的宿命。’
‘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戚小薇问。
‘最近’高锋回道‘如果我说我喜欢晓倩,你一定能理解吧?但是,如果我说我也喜欢李琳或者是你,你会信吗?呵呵、你一定会骂我花心的,对吗?晓倩已经无依无靠什么都没了,我不能负她。李琳和你是我在这个世上最最重要的两个知己,我不能伤害你们,我该怎么做?’
高锋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烟雾慢慢升起,由浓变淡‘有知己的人,做起事来才有信心,遇事才不会害怕,因为他不怕找不到人倾诉。我不想失去你们,所以我不敢伤害你们,因为我怕,怕那种揪心的痛。晓倩带给我的痛我正在弥补,我不想你们也让我心痛。’高锋一直都看着窗外,他不敢看戚小薇的眼睛,这女孩的性格他太了解了,说这么多只是想打消她的念头,却又怕从此形同陌路。
‘咱回去吧。’戚小薇转头向着窗外,偷偷抹了一把泪水。憧憬了两年的初恋啊,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吗?戚小薇的心很痛,可能这就是高锋所讲的那种感觉吧!唉、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一个人的快乐两个人分享,那一份快乐就会变成两份快乐。一个人的痛苦两个人分担,那一份痛苦就会减轻一半。她戚小薇现在就成功的分担了高锋的痛苦,就不知道高锋的痛苦减轻没。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直到戚小薇下车,消失在市委大院大门内。高锋苦笑着摇摇头,驱车向着家的方向驶去。
‘哥哥回来喽’妮子萌萌的招牌声音和招牌动作,成功的赶走了高峰心头的阴霾。‘哥哥、妮子好想你哦。’妮子吊着高锋的脖子,小脑袋埋在高锋胸口。
‘呵呵、哥也想你呀。’高锋使劲抱起妮子‘胖了?比以前沉了。’
‘才不是呢,人家长高了嘛。’妮子赶紧辩解道。
‘是吗?哥才几天没见又长高了?’高锋亲昵的拿额头蹭着妮子的小脑袋。
‘是真的,不信你看。’妮子一下子从高锋怀里跳下地,紧贴着高锋站得笔直。
可不是嘛,头顶都赶上高锋鼻子了‘呵呵、小妮子都快长成大姑娘了,好好漂亮哦。’高锋夸张的说道。
‘真的吗?’妮子小脸忽然红了,扭捏道;‘哥哥、等妮子长大了嫁给哥哥做老婆好不好?’
‘额’高锋哑口无言,这小妮子都想些什么呢。
‘哎呀、好不好嘛?’妮子伸手吊上高锋脖子,整个人都挂在高锋身上,蛇一样扭动着身体撒娇道。
这是、小妮子胸前柔软的挤压着高锋的胸膛,真成大姑娘了?高锋一时间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妈呢?’高锋赶紧转移话题。
‘妈妈买菜去了,我在上网呢。’妮子随口道,人却没有下来的意思。
哎、想什么呢?妮子就是你的亲妹子,一辈子都是。高锋摇摇脑袋,赶走了心中的邪念‘妮子、哥今天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说着伸手抱起了妮子。
‘真的吗?’妮子抬头问,马上又拍着小手‘好啊好啊。’
文秀很快就会来了,日子好了,生活水平也就提高了‘儿子回来了?’文秀惊喜的跟儿子打招呼,儿子最近可是越来越忙了,难得回一次家。
‘妈、我来吧,您歇着。’高锋上前接过文秀手里的菜篮子。
‘妈妈、今天哥哥下厨给我们做好吃的。’妮子拉着文秀的手把她按在沙发上,又是倒水,又是按摩,乐得文秀合不拢嘴。
‘开饭喽’高锋吆喝道,糖醋鱼,油焖大虾,水煮肉片,香菇烧油菜。高锋还别出心裁的用白萝卜雕了一朵白牡丹,配上绿油油的芹菜叶子,越发显得纯洁无瑕。
‘哇、哥哥好厉害哦。’妮子围着桌子转着圈,眼睛瞪得老大,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文秀也很惊讶儿子的手艺,貌似以前从来都没学过吧?
‘呵呵、坐下,坐下尝尝。’高锋拉过椅子,把妮子和老妈按在椅子上。
‘嗯嗯、好吃,妈妈快吃,太好吃了。’妮子含混不清的说道。
‘嗯、妈妈也吃,妮子多吃点。’文秀含笑给妮子碗里夹菜,又给高锋夹菜‘儿子你也多吃。’
‘嗯、妈你吃这个。’高锋夹给文秀一个大虾。
‘妈妈吃这个,这个好吃。’妮子毫不落后,也抢着给文秀夹了一大块鱼肉。
‘呼、好饱哦’妮子恋恋不舍的放下筷子,抚着滚圆的小肚子靠在椅背上‘哥哥、妮子一定要快快长大,一定要给哥哥做老婆,将来也给哥哥做很多好吃的。’
‘噗’‘咳咳’高锋和文秀被这个小萝莉冷不丁的一句话呛得一个劲咳嗽起来。
‘哥哥、好不好啊?’妮子坐直身子,认真的看着高锋问道。
‘好不好嘛?’妮子跳起来,绕到高锋背后,搂着他的脖子使劲的摇晃着。
‘咳咳、问、问妈,问妈去好吧。’高锋好不尴尬,赶紧把这个问题少女踢给了文秀。
‘妈妈、你觉得呢?’妮子又绕到了文秀背后,歪着脑袋一本正经的问道。
‘哈哈哈、我的妮子说好,那就一定得好喽。’文秀开心的摸着妮子的小脑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