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风风火火冲了回来,隔着车窗;‘12590,还真是’,赵小毅一拍大腿,忙叫停车跑步前进;‘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呀几位,刚才实在是有急事,冲撞几位了’。回头对两位警员道;‘交通事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该赔新车我一定会赔。’
‘这位是锋哥吧,哎呀、真是久仰大名啊,哈哈,刚才的事都是我不对,这位小兄弟的车我赔。为了表示我的歉意,鸿丰酒店,我请几位吃饭。’赵小毅机关枪似的,余杰根本就插不上嘴。
‘呵呵、不麻烦了,我们还有事呢,改天吧。’余杰也不点破,刘新他们好奇的看着刘颖,不是说余杰吗?怎么又成高锋了?想破脑袋也没个结果。
‘不麻烦,您看这都到饭点了,就让小弟尽尽地主之宜吧。’赵小毅请求道。
‘警察同志,您别麻烦了,这车我赔。’刘颖父亲小跑着来到正在处理现场的警员身边,他搞不懂这个局长公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那怎么行,这是我们的工作,请您别妨碍我们工作行吗?’带头的警员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真的不用,我今天是陪未来岳丈一家来石州探亲的,吃饭改天吧。’余杰道。
高锋的岳丈?石州有亲戚?赵小毅兴奋的脸都红了,就好像高锋娶得是他老姐一样;‘呵呵,那就说定了,下次,下次一定记得找我。’又给余杰留下手机号码,随后又硬塞给刘新一张一百万的银行卡,再三道歉之后,这才走了。
‘姐夫,你真牛’,刘新举着手里的卡,竖起了大拇指。
‘他是牛,但在这儿还牛不起来,真正牛的是它。’刘颖抿嘴笑道,伸手指指路虎。
刘新不解,迷惑的看看路虎又看向刘颖。
‘走吧走吧,爷爷奶奶还等着呢。’刘颖催促道。
九十多万的宝马车换来了一百万,车还照样开走。
永丰和康县本来就是相邻的两个县,直线距离也就十几公里,但是,盘山公路崎岖难行,九转十八弯的,到达永丰县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快五点了。
小妮子饿的哇哇乱叫,车上虽然也有些干粮,但这几天吃遍了各地名小吃,妮子的小嘴也叼了很多,什么面包火腿肠根本就入不了人家法眼。
选最好的酒店,挑最好的菜肴,怎奈山中小县条件有限,妮子吃什么都不怎么满意。;‘妮子、不如姐姐带你出去吃吧。’晓倩提议道,几天的相处,晓倩对妮子越来越喜欢了。
‘好啊、好啊’妮子马上来了精神。
‘我也要去’。白凤姣放下了筷子。
‘你不许去。’高锋道。
‘我偏要去,你管得着吗?’白凤姣白他一眼。
看着满满一桌菜肴,高锋苦笑着,这叫什么?这就是有钱人的日子?‘唉、铺张浪费可耻啊’。三女不搭理他,扬长而去。
‘晓倩姐姐那是什么?看上去好好吃哦。’妮子情不自禁的吞着口水。
‘呵呵、老板,三碗面皮。’晓倩道,拉着妮子和白凤姣坐在小吃摊前的凳子上。
夜幕降临,坐落在大山之中的小县城更显孤寂,远处的山坡上已经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不远处的小河水哗哗的流淌着,小城的灯光顺着河道一直延伸到很远。
‘好辣哦’。妮子张开小嘴,小手使劲的扇着风‘老板,我还要’。
‘呵呵、马上就好’。卖面皮的大婶儿语气亲切,满眼都是慈爱。
‘姐姐、姐姐那是什么啊?’妮子刚离开面皮小摊又看上了别的。
‘我们回来喽’。妮子一手捂着小肚子,一手提着包装袋。‘哥哥、你吃饱了吗?妮子给你带好吃的了。’
高锋幽怨的看着她,‘哥哥怎么了?看看妮子给你带什么好吃的?’妮子伸手拿出一块东西递给高锋;‘快吃快吃,这可是妮子特意给你省下的哦。’萌萌的小脸上闪过一丝坏笑。
‘鞋垫儿?’高锋故作惊讶‘这个月牙是怎么回事?’
‘咯咯咯。。’妮子捂着肚子蹲了下去。这是她买的饼,浅尝了一小口,不怎么好吃,所以就。
第二天,宾利慕尚勉强开到了牛头乡,再往前实在不能走了。好不容易的雇了台农用三轮儿,一路颠簸着,一路哼哼着,一路尘土飞扬,遮天蔽日。妮子捂着鼻子缩在晓倩怀里,三十里山路走了两个多小时。
嘱咐好开三轮儿的师傅一定等着,几个人向晓倩家走去。高家山,是一座大山脚下突出来的一个小山包,三面深谷,进村的路只有一条。有人说,高家山是一条靠岸的巨轮;还有人说,高家山是巨龙产下的一个蛋;其实,高家山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而已。
晓倩的家在村西头,爬上一条十米左右的小土坡就到了。屋门紧闭着,窗户的玻璃好几块都破了,顺着破洞可以看到里面破落的家具,显然已经很久没住人了。
晓倩流着泪,虽然高锋告诉她父亲没了,母亲疯了,但她还是不信。;‘出去找人问问吧’。高锋劝道。
小村里,年轻人几乎都出去打工了,整个村子冷冷清清,好不容易才在前边转角处看到两个晒太阳的老人‘二爷爷,看见我妈没?’晓倩强忍泪水走上前去。
老头儿眯着眼看了半天,旁边一个年龄稍小的老头推推他;‘村西头的晓倩’。
‘哦、晓倩,你说什么?’老头问。
‘您看到我妈没?’晓倩重复。
‘你妈?’老头大声问,随即叹气;‘唉、你妈早没了。’
‘什么?’文秀一阵晕眩,白凤姣赶忙扶住了她,回头问;‘大爷,晓倩妈怎么没得?’
老头摇着头不住的拍着大腿。
另一个老头道;‘她爹死后,她妈就疯了,整天在村里转悠,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转到城里去了。唉、你说这几十里呢,她一个疯子怎么去的?再后来,村长带人就把死人给拉回来了。老风俗了,死在外边的人是不能进村的,所以埋村口了,你们路过应该能看到。’
村口,路北的山坡上,一座土丘孤零零卧在那里。晓倩软软的瘫坐墓前,泪已经干了,周围的野草和灌木在山风的吹拂下‘呜呜’的怪叫着。
村长名叫赵大宝,出去打工了,村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他这村长又能干什么?真正的村长是赵大宝他爹赵老汉,上边有什么精神指示的都是他代为传达的,传达也就是跟一帮老东西侃大山而已。
‘大爷,您能跟我说说晓倩她妈的事吗?她怎么死的?’高锋递一支烟给老头,又帮他点上。
‘不好说呀,县上让派出所领,派出所让村上领,可村上没人啊,就我去领了。’老汉吸了一口烟,吐出了长长的烟雾;‘你们城里人不知道乡下人的难处,在家吧,没钱养家;出去吧,没人照顾家。唉、晓倩她妈只是第一个,以后还会有小猫小狗他妈。’老头唠唠叨叨,没完没了。
派出所长朱聪;‘这事我不知道啊,我只是执行命令,你说一个精神病人,也没个人照顾,出事也是早晚的事。’朱聪的样子显得颇为不忍。
‘晓倩,别难过了,我去警局问问吧。’白凤姣安慰道。
‘是啊晓倩姐姐,等白姐姐查清楚了,让我哥哥把那些坏人全抓起来,晓倩姐姐打他们屁股。’妮子罗哩罗嗦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完。
‘永丰县城,还是那家酒店,安排晓倩和妮子在房间休息,高锋开车陪白凤姣去警局。还是老一套,精神病人意外死亡很正常的,不知道死因。
‘我就不信了,一条人命竟然没人知道’。白凤姣倔劲儿上来了。
‘洗澡去,睡觉去,天大的事明天再说。’高锋推搡着把她赶了出去,颠簸了一天,也喝了一天的土星子,身上的土都能搓药丸儿了。
美美的洗了个澡,刚躺下没一会儿,敲门声响起。高锋无奈的穿衣起床打开房门,还以为是小妮子,竟然是酒店服务员;‘先生对不起,下面有人想见你。’
‘谁要见我?’高锋奇怪,现在的他在这儿没熟人吧,就算是以前的他,也不可能有住的起酒店的朋友啊。
‘是、是伍御宝’。服务员小声道;‘先生,您可千万别得罪他,他爸是县长。’
‘哦?就是伍德喽?’高锋忽然想起来,晓倩就是嫁给伍德的儿子的,看来是有人发现晓倩了。
‘谁找我啊?’高锋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走下楼。
‘我,’一个二十四五岁,明显纵欲过度的男人道‘外边的宾利是你的?’
‘是啊,怎么了?’高锋问。
‘跟你一起的人呢?’男人反问。
‘在啊,你有什么事吗?’高锋装傻充愣。
‘不关你事’男人道‘去把人给我叫下来’后半句是对女服务员说的。
‘等等,’高锋阻止道‘你哪位啊?我们认识你吗?’
‘小子听好了,这位是我们永丰县长的公子,滚一边去。’一个一脸奸相的男子插嘴道。
‘哦、伍御宝,伍德还是男人吧?’高锋玩味的问。
‘你他么才不是男人,你他么全家都不是男人。’伍御宝顿时暴怒。
‘你确定伍德还是男人?’高锋微笑道,完全没把伍御宝放在眼里。自从余杰告诉他晓倩的遭遇后,他就发誓一定让这父子俩知道什么是报应。
‘你他么,给我废了他,都他么上。’伍御宝疯狂的怒吼道。身边七八个执绔摸样的男人一拥而上。
‘等等’高锋大喝一声‘伍御宝,这可是你自己找上我的?想打架爷陪你,但不是在这儿。好好的酒店,砸了多可惜?’说完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伍御宝瞪着高锋半晌之后,点点头;‘行,外边去’。当先往外走去。
高锋微笑着跟了出去,酒店里面所有人都把同情的目光送给了他。
‘小子,本少爷今天就让你知道永丰地界谁最大。’伍御宝一挥手。
‘等等’高锋大喝。
‘你他么有完没完,怕死就别撑着,乖乖给少爷磕十个响头。’伍御宝火更大了。
‘呵呵、你误会了,我是想让你提前找好救护车,免得一会儿不赶趟。’高锋调笑道。
‘你、上、上、弄死他,快点弄死他。’伍御宝生气的力气都气没了。
‘等等’高锋又喝道。
酒店玻璃窗上趴着的女服务员们‘噗哧’一下笑喷了,从来都没人敢这么耍伍御宝的。
‘你们别他么理他,揍他,往死里揍。’伍御宝都快气哭了,这他么哪儿来的奇葩啊?又是担心砸坏东西,又是叫救护车的。
‘砰砰砰,砰砰砰,’高锋一拳一个,拳拳到肉,抚着手腕走到伍御宝面前;‘本来想让你多叫些人的,你怎么那么沉不住气呢?’
‘你、你。’伍御宝你了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你是想让我等着吧?我等着,你赶紧的。’高锋摸摸她的脑袋,就像一个大人在抚摸孩子,吓得伍御宝一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