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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迷茫

冬天温暖的被窝总是让人舍不得离开,姬如雪足足在床上挣扎了半个小时才咬牙坐起身。缩在被子里穿好衣服,又过去了十分钟。等洗漱好、背上书包已经是需要飞速奔跑才能不迟到了。

进入冬天之后,姬如雪几乎每天都是这个状态,简直是“踩点大王”。昨晚英语作业没做,还得赶在早自习结束前把作业抄完呢。

自从第一次模拟考试拿了英语第一名之后,不管考试题目难或易,姬如雪总能甩第二名很多分。从此以后,英语老师用来讲解试卷的那堂课就会很轻松,因为。。她直接让姬如雪上讲台讲解题目了。。只有姬如雪解释不出来的,她才会顶上,真是会偷懒啊。。姬如雪有点不忿。。老师您不知道站在讲台上也是需要勇气的吗?

所以,姬如雪更加不喜欢写英语作业了,本来那些题在她看来就是可做可不做的。心里叛逆的小人昨儿叫嚣了一个晚上,导致姬如雪的英语作业果真一笔没动。

一只脚踏进教室的时候,上课铃声适时响起,姬如雪疾步走到座位坐好,放下书包。往外张望了一下,没发现有老师过来监督,便忙拿出英语作业本,转头对李贝说:“贝贝,你英语作业呢?借我抄一下。”

李贝无语得望着她:“为什么你老不做作业英语还能考那么好?老天真是不公平啊。”边抱怨着还是拿了作业本递给姬如雪。

姬如雪嘿嘿笑着,赶紧翻开作业本开始奋笔疾书。

正专心得抄着,突然感觉耳朵被人揪住了,姬如雪抬头一看,妈呀,是英语林老师,走路怎么没声没息的,啥时候过来的啊。

姬如雪心里碎碎念,脸上讪讪的,冲林老师尴尬一笑,不敢说话。

林老师把姬如雪压在手下的作业本抽出来,翻了翻,然后眼神似笑非笑得盯着姬如雪。

姬如雪被盯得全身发毛,忐忑不安,林老师这表情和眼神也太恐怖了,还不如直接骂自己一顿呢。人们总是对未知的事情比较恐惧,对已知的惩罚反而不以为然。

整整60秒之后,在姬如雪快受不了的时候,林老师把作业本放回姬如雪手里,极温柔得笑了笑,转身走了,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姬如雪长吁了一口气,刚刚挺直的背软软得靠在椅背上,叨叨:“太吓人了,我还是自己做吧。”

然后立马把李贝的作业本还了,开始自己做题。

李贝在旁边吃吃得笑:“哈哈,偷懒被抓包了吧!不过林老师对你也太好了,一点惩罚你的意思都没有哎。”

姬如雪甩了个白眼过去:“刚刚那还不算惩罚啊?比罚站罚抄单词更狠好不好,我心脏病都快被吓出来了。”

“活该!哈哈。”李贝想想就觉得很乐。

课间十分钟时,姬如雪静静得望着外面皑皑的白雪,厚厚的雪层,好适合打雪仗呀。回头看着教室里的同学,大部分都在埋头看书,不由得叹了口气。

想起高一的那个冬天,学校举办唱歌比赛,同学们为了拿第一,女生穿礼服裙、男生穿白衬衫西装裤参加比赛,一个个冻得全身发抖却还都乐在其中。

现在呢?连打雪仗的资格都没有了。可悲。。可叹。。

应试教育制度下的学校就是把人圈禁起来,与大自然和社会隔离开,往死里读书,对于高三学生更是如此。

真正的教育其实不该是这样的吧?

眼尾余光扫到教室后面黑板上大大的红色的倒计时:距离高考还有XXX天。

提醒着莘莘学子们还需要努力奋斗的时长。

从小学开始,老师们就喜欢重复一句话:好好学习,努力这一把,等考完升学考试就好了。

结果呢?小学升初中,初中升高中,高中升大学,一关比一关紧要,一关比一关需要更多的精力。学生们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得啃着书本。

上了大学之后真的就一切都好了么?姬如雪不知道。。老师和家长们只会让学生们专注于学习,似乎一个高考就能决定人的一辈子一样,至于以后呢?没有人教过。。

“小雪!”一声呼唤把姬如雪从深思的状态中唤出来。

姬如雪看向在眼前晃动的手掌的主人——丁洁,也是班上的英语课代表。丁洁在班上的人缘并不好,因为她只顾着埋头读书,对同学们基本上不屑一顾。不过因为英语老师的缘故,姬如雪和她关系还说得过去。

“嗯?小洁,什么事呀?”姬如雪问道。

丁洁的神色带着十分的认真,把姬如雪也带得肃然起来,以为她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丁洁开口道:“小雪,我想和你坐?可以吗?”

姬如雪愣了:“啊?为什么啊?”

“我们坐一起可以互相监督,一起学习呀!”丁洁理所当然得说道。

姬如雪怔了怔,不知道怎么接话,转头看向李贝。

李贝明显是一头黑线,眼神里十分复杂,有怪异、有疑惑、有无语、还有不满。

姬如雪回头,对丁洁说:“我和贝贝坐在一起挺好的,就不换了吧。”

丁洁看向李贝,李贝立马把头扭了过去,假装没看到。沉默了一会儿,丁洁看向坐在姬如雪后面的云雅歌,拍了拍云雅歌的肩膀示意他看向自己:“云雅歌,我跟你换个位置吧?”

云雅歌也是一怔:“为什么啊?”

丁洁有点高傲得抬了抬下巴:“我要坐小雪边上,一起学习。你就跟我换吧,对你来说没什么所谓吧”

云雅歌很是有些无语,这人怎么可以这么理所当然得要求别人,正准备回绝,坐云雅歌旁边的杨子豪说话了:“谁说无所谓啊,我才不要跟你做同桌。”杨子豪说话向来心直口快,也没考虑丁洁的感受,或许他就是故意的。

丁洁脸黑了黑,甩下一句:“不换就不换,有什么了不起的!”,就转身走了。

杨子豪嗤道:“什么人啊,她以为她谁啊,大家都要让着她么?”

这时候李贝也转了过来,说道:“对啊,还想把我和小雪拆开。看她平时那样子,好像全世界只有她的事情最重要一样,公主病真重,得治!”

姬如雪不好跟着说什么,只默默得听着。

丁洁在高一时成绩很好,不过呢。。是班上的万年老二。班级第一经常换人,但是总也没有轮到她。她特别努力,每天下课十分钟都看到她在做题,或者围着老师问问题。但就是因为她总一个人霸着老师,不给其他同学机会问,所以让同学们对她很是有几分不满。她一直都我行我素,一个多的眼神都不给其他人。不过,对于每门科目成绩拔尖的同学,她会经常缠着问问题,态度也会好很多。

高一升高二时,班上要进行文理分科,当时姬如雪和管彤几人就建议丁洁选文科,因为她文科科目比较好一些,而且学习方法也偏向于死记硬背,当然,后面那句理由她们可没敢直接跟她说。不过丁洁很固执,觉得大家是看不起她,所以偏偏就选择了理科,也许是因为骨子里的傲气吧。

高二开始后,第一次期中考试,丁洁就掉下了前十名,从此以后一直在十到十五名徘徊,让人唏嘘不已。

有句话说,不是每一次努力都会有收获,但是,每一次收获都必须努力,这是一个不公平的不可逆转的命题。对于丁洁的努力,姬如雪心里还是很佩服的,至少自己就做不到。

人这一生的追求无非两件事,做自己喜欢的事,找自己喜欢的人。

姬如雪思赋着,喜欢的人?倒是找到了,可是他不喜欢自己,就像那句歌词:爱我的人为我付出一切,我却为我爱的人流泪狂乱心碎,真是人生如戏。而喜欢的事?除了学习之外,对其他事物简直是一无所知呢。。能喜欢什么呢。。吉他?唱歌?画画?这些终究只是兴趣爱好而已,不可能做一辈子的职业。

所以,唯有叹气了,姬如雪摇了摇头,船到桥头自然直,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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