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两只都给你吧,可以护身用。”
“一人一只留个纪念。”
女孩子的心思与男孩子的心思就是不一样,傅冲愣了愣。
“等会儿把东西放好,知道吗?别被我老妈看到了,到时说不清哩。”
傅冲点点头,这是他们村里老祖宗的东西,自己这么拿了确实不光彩。于是,傅冲小心的与面具一起小心的放进了口袋。
两人转身要下山,却见白猿站在他们身边,巴巴的看着他们,一副很是不舍的样子,苏樱感觉奇怪,伸手招呼白猿与他们一起下山。
白猿却没有动,一声低沉的“哦呜”的叫声后,它一步一回头的往林深处走了过去。
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看来白猿是要回山林里去了,苏樱感觉很不舍,眼圈顿时红了,忍不住就流下泪来,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朝那白猿叫道:“小白,等一下!”说着小跑着追上那白猿,从手上解下她父母从小缚在她手上的红头绳,一把拉住白猿毛茸茸的手腕,很小心的给它系在了手腕上。
小白很乖巧温顺的依偎在苏樱的身边,直到她给它绑好了绳子,才一声长啸,忽的窜上身边的大树,一道白色的闪电倏忽间便消失在了茫茫苍苍的大山之中。
苏樱独自忧伤了一会儿,转头眼泪汪汪的看了看傅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招呼他道:“走吧,小白去找它的家人去了,现在它伤好了,应该没事了。不过,还真有点舍不得它离开。”
傅冲也有点不舍,只是他明白与小白的分别是不可避免的,它有它的生活,而他与苏樱有自己的生活,萍水相逢何尝不是一种缘分呢?
两人一时默默无语的在夕阳的余晖中蹒跚着走下山。
刚走过菜园,就听得远处一阵暴躁的咒骂声传了过来,一个男人歇斯底里的狂喊着:“这些畜生!我要杀了他们,我要去杀了他们!”
傅冲心里一惊,忙抬头去看,只见一个个子不高满头灰白头发的瘦小男人手里拿着柴刀朝村口狂奔,手里柴刀不断挥舞着,脚下却是不辨路径的跌跌撞撞的好几次差点跌倒在地。
“是王才叔!”苏樱惊呼一声,小跑着朝那男人跑了过去。
还没等他们追上去,那王才突然一个趔趄摔倒在了路中间,身后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满脸泪痕的哭喊着跑过来,到了王才的身后,双手一把死死的抱住了他,嚎啕的哭着劝道:“她爸,我们会找到月儿的,她不会有事的,派出所会帮我们找到女儿的,你不要这样啊,呜呜呜…”
傅冲早就看出来了怎么回事,不过当看着两个抱在一起嚎啕大哭的一头花白头发的中年夫妻的凄惨模样,他还是忍不住眼睛湿润。
当王才抬起头来时,傅冲看到了他耷拉着的眼皮,他的双眼确实被人剜了。傅冲别过眼去,不敢直视这个双目失明的可怜的山中汉子。
苏樱的母亲这时候刚从田里干活回来,她见了抱头痛哭的夫妻,眼里噙着泪水朝他们劝慰道:“她大哥,田里的活等我们这两天忙完了,我会过来帮忙的,你要保重好身体啊!小月会回来的!她那么乖巧,老天会保佑她的,肯定能回来的!”
没想到王才听到她的话,更加痛苦,他仰天长长的一声吼叫,一下子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喃喃说道:“他们把小月的眼睛剜了啊!他们把她的眼睛剜了啊!他们那些天杀的把她眼睛挖了啊!小月她怎么过日子啊!我要去杀了他们!”边说边痛楚的双拳捶着地,瘫软在地上。
一个堂堂山里汉子哭成这样,是多大的心酸与悲痛噢?傅冲几乎难以面对这么个凄惨的场面。
也许就是在看到王才叔夫妻两人的难以形容的痛苦的那一刻,傅冲下定了决心帮助他们一家。去找回那个可爱的双目失明的女孩。
这天周六,农历九月十五,这是西河乡的圩日。傅冲打算这天与苏樱一家告别回家。苏大爷和大婶对傅冲身体的康复很欣慰,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离别总是会到来的,他们对傅冲能身体康复回家很开心,大婶直把傅冲送到了村口才与他告别,叮嘱着他有空来家里玩。
二叔公也来了,他看到傅冲恢复的这么快,人家要一个月才能好的伤,傅冲二十天就好了。连连称赞傅冲的身体体格好。
“孩子,我这里有一本专治疑难杂症的偏方,是我几十年行医的心得,我把它送给你。你业余好好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就过来问你二叔公,这也是一个手艺哩,学了医,你以后就不愁受穷了。”
“嗯,谢谢二叔公。”傅冲感激道。
苏樱微笑着看着傅冲,很为他能得到二叔公的赏识而开心。当然,私底下也希望傅冲以后能来她家玩。
“孩子,当年你爷爷的舍身相救让我能多活了这么多年,我这一大把年纪都是赚来的,你爷爷是个好人。”
见二叔公对自己祖父满是钦佩,傅冲很感动,感觉脸上很有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