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高马大的菲佣过来,一个人一边,架着我的手,把我给拎起来。
我挣扎喊叫着:“你们放开我。这里是我家,你们不能把我赶出去。”
两个菲佣在我耳边说:“秦小姐,这里已经是秦总的家了。也别怪我们,发工资给我们的是秦总。”
她们走到门口,把我给扔了出去。
我不可置信的笑了一下。
什么时候开始,我早在秦家大院没有了立足之地,却浑然无觉。
梁静秋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记得吗,你当初是让我怎么在朋友面前丢尽了脸面,现在我就让你在自己的家门口尝尽苦头。有家不能回,有亲人等于没有。秦暮夏,你生活的很失败知道吗。”
我跌倒在地上,泪水已经停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的行李歪歪斜斜的倒在我的身边,无情的透露出哀伤,如同烂衣服一样,被人抛弃,没有一点留恋。
梁静秋不管我此时此刻的可怜,不顾我现在的悲伤和痛苦,她走回房间里,将门给关上了。
我想起母亲说的一句话。
因为韩世宇和连巧离开,她病情加重。我坐在她的身边,她躺在病床上,眼睛迷离的看着天花板,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我说。她说:“自有自己强大,才能无所畏惧。”
此时此刻我真的很想强大起来,却被命运已经压的体无完肤,无力挣扎。
我坐在别墅的门口,眼泪一直流。很快来了两个秦家大院巡逻的保安,一个拎着我,一个拿着我的行李,将我推到了秦家大院的大门口。
铁栏杆拦着我和它的距离。
肯定是梁静秋挂电话让保安将我赶出去,怕我一直死守在别墅门口,等他们出来。
我抓着行李,遭受到前所未有的羞辱感。
被梁静秋赶出家门,被保安赶出秦家大院。梁静秋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我不过在名联商场的时候,让她没有面子了一次,她尽然对我斤斤计较,在这个时候不忘落井下石。
果然如她所愿,把我赶出去了。他们估计也是害怕吧,害怕我知道这种真相之后,留在家里,等于是留一个祸害在身边,保不齐什么时候我精神抑郁,拿着把刀就冲到他们面前,了解了她们。所以赶我出去,也挺正常。
但是,即使我出去了,我也一定要机会……重新回到秦家大院。
我拖着行李,走在道路通明的小道中。两旁树影憧憧,风一吹过沙沙的响个不停。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小道的幽静和漫长,没有人气,没有声音,让人害怕。是不是的风一过,寒气冒来,诡异的很。
越是这样让人安静的环境,越让人多想。
秦家大院别墅中,梁静秋和秦国书商量着:“你说,没有不透风的墙。韩世宇肯定是因为秦暮夏的原因,才和你合作,帮你渡过难关。如果他知道是我们将暮夏给赶出去,他会怎么样。”
“我会坚持说,是暮夏离家出走的。至于她要怎么说,我自然圆得回去。比如,她故意挑拨我和韩世宇之间的关系之类的。”秦国书淡定的说。
梁静秋还是不放心的说:“你是没看到,暮夏刚刚的反应多么的恐怖,她的眼神多么的吓人。我真怕她……”
“对我们不利吗?”秦国书接上她的话题。
梁静秋点点头。
秦国书冷笑的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如果韩世宇真的把盛世传奇给了她,那可完蛋。所以我不会让她有机会的。我要将机会扼杀在摇篮之中。明天我立马安排道上的人,不留一点喘息机会的将秦暮夏给……”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举动后说:“再伪装成自杀,韩世宇要是追究,我会安排好秦暮夏得了抑郁症的证明。”
梁静秋的心扑通的漏了一拍,看着秦国书,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老公是这样一个狠角色。
秦国书的眼神凶狠的说:“只有将她抹杀掉,我才能够放心的坐拥秦远集团。不然她是个心腹大患。”
梁静秋小声的说了一句:“你真的狠心吗。”秦暮夏到底是秦国书的血缘至亲。
秦国书毫无表情的说:“亲情诚可贵,权势价更高。暮夏也别怪舅舅恨,等她到了阴曹地府,我会给她多烧点纸钱的。”
梁静秋的心凉了一下。
在秦国书计划着将我杀害的时候,毫不知情的我拖着行李,漫无目的的在道路中行走。
眼泪在秦家大院的时候,早已经留干净。现在我的眼睛肿的和核桃一样。如果我穿个长裙,脸色再刷白点,这飘荡的感觉,估计能够吓傻很多路人。
夜已经深,我走出了秦家大院的小区,路上虽然没有很多行人,但至少有个人影。我拖着行李,有点突兀,有点奇怪,有点狼狈,却让我觉得安心。有人在身边的安心,哪怕是个陌生人。
但是更绝的是,老天在我流落街头的时候,没有让我幸运降临,反而下起了雨。
雨水淅淅沥沥越来越大。我没有伞,更没有多余的手来打伞,拖着行李在雨中走,雨水毫不留情的浸湿我的头发,我的脸颊,我的衣服。我也不知道我的眼中留出的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
下雨天街上行人逐渐稀少,人们纷纷拿出雨伞,行色匆匆,与我的缓慢失魂落魄成为鲜明的对比。
我脑子还想着,我要找到韩世宇,我要让秦国书把秦远集团和秦家大院统统还给我。出神的想着,脚下一没注意,一绊倒,我整个人跌倒在了地上。
手中的行李箱和行李袋飞了出去。行李箱嘭的一下炸开来,衣服乱七八糟到处都是。
我爬到行李箱旁边,将衣服一点一点的放回。衣服原本就没有折叠好,被粗鲁的对待,硬塞在了行李箱里面。看到我要走,那些菲佣连衣服都不帮我叠,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我将衣服胡乱的塞进行李箱里面,把行李箱盖上,可是它却坏了一般,我怎么盖都扣不上。我不停的盖,不停的扣,直到反复无常的动作之后,我哭了。行李箱依然盖不上,如同我依然悲伤的情绪,怎么都收不住。
在我放肆的在哗啦啦的雨声中哭泣的时候,一辆加长轿车停在了我的旁边,车子正好停在了旁边,车门在我的位子打开,车里的人冷幽幽的说:“我说过,你会有求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