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中所熟悉的医院特有的药物和消毒水的气味,让我昏迷之后清醒过来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我睁开眼睛,呼吸已经顺畅不少。
“醒啦。”夏锦书坐在我旁边冷不丁的冒出话来,吓得我傻了几秒。
“嗯。”我声音小的如蚊子。在被他解救后,我还没有从我们两个人的敌对关系到建立起友谊的参天大树,顿时有点不太适应,再醒来后第一眼又见到他,让我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我随便找了一个话题说。
夏锦书凑到我的面前说:“安可柠被他老爸关在家里,安排了四个保镖看着他。宁丽子去参加最后一天的动漫展。你的舅舅和舅母刚刚才走,而我陪了你一整天。”
我被他忽然凑近的脸,吓到往后缩,紧张兮兮的说:“你靠那么近干什么。”陪我一整天,夏锦书什么时候变成‘知心奶奶’了,陪过度过漫长的生死关头?
夏锦书把他的手给举起来,我赫然看到他的手被一只蹄子抓着。
“因为你死死的抓着我的手。”夏锦书怨毒的看着我,或像一个小怨妇。
我松开他的手,为自己不知廉耻的抓着男生的手而懊恼。他该不会以为我是什么轻浮的女生吧。
他在我内心挣扎的时候说:“你抓着我的手不放就算了,你做梦干什么嘴里还念着我的名字。护士小姐不知道还以为我们两个人是情路纠缠,相爱不屡,被人百般阻扰任然不放弃对方的小情侣。”
听到他这样说,我华丽丽的囧了。
这革命感情也太深厚了。从敌对关系,直接上升到情侣关系,进展比火箭还更快。
我是做梦梦到了他以前如何荼毒我这个祖国的花朵,但是要在昏迷中一脸娇羞的喊出夏锦书的名字,让人误以为我们两个人之间有着藕断丝连的情愫,也不太可能吧。
我脸色怪异。
夏锦书拍了我的头一下说:“乱想什么呢。”
“想我在昏迷中是如何喊出你的名字,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情景。”我窘迫的说。
夏锦书噗嗤一声笑出来:“如果你要是一脸红晕的念出我的名字,估计会让人以为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暧昧,让医院多一道茶余饭后的谈资吧。不过,你一脸便秘的表情,要让被人误以为也很困难。我是在梦中怎么毒害你了,你至于露出那么恐怖的表情咬牙切齿的想把我碎尸万段的样子吗?”
我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说:“当年你是怎么荼毒我的,自己知道。现在忽然对我那么好,怎么看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夏锦书贼眉鼠眼起来:“是,我是黄鼠狼,你是鸡。”
我愣了一下,他丫的拐着弯骂我呢,我瘪瘪嘴说:“我才不是鸡。”
我躺会了床上,夏锦书岔开话题说:“没想到你居然有哮喘。”
“先天遗传的。”
“以前我觉得你很娇气,大小姐的样子太足。上学放学小车接送,不爱干活,不爱理人,做一点事情就气喘吁吁。那个时候真心觉得你身娇肉贵的很,让人很看不爽,却不知道你有哮喘。”夏锦书回忆起以前的事情。
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我隐藏的很好,我不希望别人知道我有病。用药的时候也很小心,不让别人看到。现在我的哮喘已经好多了,只是偶尔会病发。”
夏锦书说起以前的事情,让我有一种他要和我打开心胸,交心的错觉。
夏锦书反问我:“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那么讨厌你吗?”
我靠,你讨厌我,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我又不是你肚子里面的蛔虫,也没有和你有心电感应。
“有一天傍晚,我们一群人打篮球回到班级拿书包。顾一诚因为和我隔壁班,所以我们一块走,其他人都各自往其他楼层去。然后我和他在快要进到班级的时候,听到你和韩堇白在教室里面的吵闹声,你的声音一字不漏的落到了我的耳朵里。那时候你不知道韩堇白哪里惹到了你,你生气的指着她说‘你是小三的女儿,是私生女,不要给脸不要脸的到处去说,你是韩世宇的独女。你妈恶心的勾引我爸,现在小的厚脸皮的颠倒黑白,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夏锦书惟妙惟肖的复述我当年说的话。
我愣了好一会。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我不太记得,隐隐约约的印象好像是,那天韩堇白和几个同学在聊天,她说她是韩堇白的独女,韩家的大小姐,然后各种吹嘘,韩堇白和连巧如的相爱史……不巧这些话全部的都被我听到,最后导致夏锦书说的那些事情。
怎么感觉有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感觉。我逮到韩堇白乱说话,等我训斥韩堇白的时候,又被夏锦书给听到。
我咧着嘴巴,苦笑着。夏锦书虽然听到的内容没有错,却是我在怒火中说出来的气话。也没有什么好觉得不好意思的,我确实是这样认为韩堇白的。
夏锦书眼神飘忽起来,慢悠悠的说:“就是你说的那些话,让我异常的讨厌你。原本我只当你是个路人甲乙丙丁,对你被排挤的事情也没有过多的理会,觉得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但是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活该被人可恨,因为你戳中了我的痛处。”
我吓了一跳。
我说韩堇白的话,怎么变成夏锦书的痛处。我诧异的看着夏锦书。
他直视着我的眼睛说:“因为我也是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