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哥看了我单纯无害的眼神,提醒我和安可柠:“虽然我昨天还挺有江湖义气的豪迈,但不代表我能够轻易放过你们,你们也给我有自知之明一点。以前我手上绑票的女人不是杀了就是卖到其他国家卖身,我手上沾得鲜血不是昨天几句交心话可以擦干净的。”
这手上沾的哪里是鲜血,整一个个处女的鲜血,武哥他还真有点妈妈桑的架势!
虽然武哥在临近交钱的时间中比较强势,却还是给我和安可柠拿来了两瓶矿泉水。
安可柠抽风的问我:“你要水来干什么,还要两瓶,我说我渴了吗。”
“你当然不会渴。你脑袋里面都是水,怎么会渴呢。”一嫌下来我就和安可柠两个人斗嘴。我实在是懒得理她,拿着两瓶水,直接走到我们那些被糟蹋的破衣服裤子面前,用水哗啦啦的将他们淋湿。
安可柠眨巴着眼睛,吸着牛奶管子,吃着面包说:“你到底打算干什么?”她完全一副懵懂的样子。
我将她手里的面包拿来大吃了两口,填饱下肚子,也没空腹和她解释那么多,又将桌子给搬到窗户下。我拿着两条湿哒哒的衣服裤子,站在桌子上,将衣物拧成了一股绳,绕过两条铁条后,将裤子缠绕打转,不停的扭着。
我吃力的扭动着衣裤,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我才发现就早上吃的那些牛奶和面包都不够自己塞牙缝的。
湿衣物越来越紧,水也慢慢的拧干,让人意外惊喜的是窗户上面的两个铁条弯曲了。
安可柠的眼神中终于冒出了点点希望的星光。
就在我们被胜利的喜悦冲昏头脑的时候,隔着简陋木质老门外传来一声:“武哥。”声音震耳欲聋的吓得我差点从桌子上摔倒在地。
我和安可柠紧张的盯着木门,生怕门在那一声‘武哥’之后推开来。
我小心翼翼的凑到门缝边偷看到一个小弟气喘吁吁的冲到武哥面前说,“武哥,我刚刚在下面看到‘唐’帮的人。”
“******,风声那么紧。我半个小时之前已经把账号发过去给他们,让他们十一点前就要让我看到转账的证据。”武哥着急的摆弄着我和安可柠的手机。
我看他压根没有进来的意思,将床压在了木门边。
外面的武哥在回的走动着,手机叮了一下,武哥拿起安可柠的手机看着短信说:“那么快一百万就到手,很有效率。现在就等秦暮夏他老爹的钱。”
我也不管那么多,将破旧不堪,没有丝毫抵挡能力的床铺压在了木门上,然后将安可柠拉到了桌子上说:“你先出去。”
铁条已经被我拉扯开来,这种老旧的窗户铁条,只有两根铁条防止别人闯入,历经风霜之后已经没有什么特别。
安可柠皱眉说:“一个晚上都是你在弄,逃跑的机会应该你先走。”
我懒的和她废话,抓着她就往墙壁上推:“你在磨叽,我两个人都跑不掉。你手受伤那么严重,没有我撑着你,你出得去吗。”
“好吧。但是我不会丢下你的。”安可柠坚决的说。
我呵呵的笑了一下:“我两个人还真不像是见面眼红的仇人。”
安可柠沉默一会说:“……我已经把你当患难之交……”
“你不用先把我当患难之交,你还是想减肥吧。”我在安可柠的下面喘气如牛。
安可柠抓着窗沿边,慢慢爬了出去,随后一声闷咚声,她掉在了外面的草地上。
那声音说是头猪都没问题。
声音惊动了外面的人。
“里面什么动静?”
“进去看看。”
门开始有了声响。
“再等等短信看下,还有一分钟就到了最后时间。”
“短信居然还不来,秦暮夏的老爹也太没有效率。”
我站在木桌上迟缓了片刻。
安可柠在外头压低声音着急的说:“你快点啊!”
我顾不得那么多,抓着窗户开始艰难的往外爬。在我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努力往外使力气的时候。
武哥暴跳如雷的声音吼着:“规定时间过去那么久,姓韩的还没有把钱给打过来,看来他存心不要这个女儿!”
我力气一软,整个人掉回了木桌上。
武哥的人听到房间里面的动静。
“武哥不对劲,房间里面有声音。”
“把门给弄开。”
哗哗哗的开门声后,“门被堵死了。”
“给我撞开门。”
轰轰轰的撞击门,脆弱的木门摇摇欲坠。我顾不得那么多,跳上窗户,挣扎出去后,木门嘭的一声被撞倒在了地板上,同时,我掉到了草坪上。
“武哥,那两个小妞跑了。”
“武哥窗户,他们是从窗户那边跑走的。”
“给我追!”武哥怒吼。
安可柠扶起失魂落魄的我,两个人搀扶着往山下漫无目的的逃跑。安可柠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而我的脑海只回荡着武哥那句话——“规定时间过去那么久,姓韩的还没有把钱给打过来,看来他存心不要这个女儿!”韩世宇并没有把钱打过来,他没有赎我?
我苦笑了几声,和安可柠走在林间的小道上。
山上攀枝错节的树木和歪歪扭扭的道路。鲁迅先生说的真是没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眼前这些错综复杂的道路……走的人也忒多了些。
我和安可柠顾不得那么多,随便往下山的路段走去。
安可柠回头看我不屑的说:“你还真是身娇肉贵的啊,走这么几步路就走不动。哪里像我,我小时候就是在山里混的,这种地方我走个十来八趟都不成问题。你倒走快点,武哥的人追来就不好了。”
她不停的回头看我,竟没有注意到我们找到了一块危险之地,她的左边是一块几米的深沟。右边密密麻麻的草木树灌,道路弯曲,看不到前面,也瞅不到后面。安可柠不停的数落我,一脚落空。
“小心!”我猛的伸出手,环绕着她的腰将她往右边推过去,整个人往深沟滚下去。天旋地转的昏眩,等我反应过来,全身刺痛,整个倒在深沟下面的树叶丛中,伤的不是太重。
安可柠吓的小脸发白,她被重重的摔倒了另一边,回过神来我已经失足掉下去,她爬在路边往下面瞅:“秦暮夏你没事吧。”
我躺在树叶上,慢慢站起来,却动弹不得。
“你怎么了?”安可柠环顾了下深沟,准备往下面冲来。
我大声的制止住她:“你不要下来。这里坑坑洼洼的,很容易扭伤脚的。”
“你的意思是……”
我低着头找到一根木棍撑着身体说:“是的,我扭到脚了。”但是好在不是很严重,撑着木棍还能够行走。
我慢慢的抓着斜坡沟的树,往上面爬。
小小的一段路,漫长异常。我其实是有点情绪低落的,被韩世宇没有交钱赎我而难受,对别人父亲的着急对比之下而难受,为自己的多余而难受。
我慢慢的爬上坡,快要路面的时候,一阵黑压压的影子盖过来。
然后我听见头顶震耳欲聋的声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