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无双是喜欢你的了?怎么还有传闻无双和九穆的国君有着牵连不清?”宣德皇帝想帮着太子理清繁杂的情感线团。
“儿臣无能,双儿对儿臣说不上喜欢,应该也不讨厌而已,那日,那日是因为其他事情,至于九穆的国君,双儿确实有意,但是,儿臣却知道,他们之间万不可能。”李承允选择了如实禀告,没有对父皇做一丝的隐瞒。今日的父皇情绪明显不对,而且,让李承允的内心感受到暖暖的圈圈的父之爱意,这是从记世以来从不曾有过的事情。
宣德蹙起好看的眉头:“为什么说他们之间万不可能?”皇帝着重了那个万字。
“儿臣也说不上来,只是感觉,不过,纳兰烨的相貌和姬夫人还有无双有六分相似。”李承允加了一句。
李承允这么一说,宣德皇帝忽然想起当初送无双太子等人前赴边关时,那个身着月牙锦袍,在马车边等候着无双,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散发的男人,当时自己还恍惚,好像见到了多年前的凤女,不过,比凤女多了凌厉,多了威慑,多了疏离。
再想到芸娘的身份也是在纳兰烨登基之时,宣德忽然苦笑,芸娘将大秦当作无人之境,想出便出,想进便进呢。不过,她的女儿此刻却怀着自己儿子的骨肉,自己心中隐藏了多年无法言喻情绪是否在儿子这一辈能得到圆满?
慈爱的将目光投向李承允,其实,相貌上来说,李承允长的更像他的娘亲如云,而如云却因相貌似芸娘而起此名,这样看来,李承允和无双却有着几分的夫妻之相。宣德皇帝简直是越想越得意。
见父皇嘴角噙笑,李承允不禁放松了心情,再次提起那禁忌的话题:“父皇,儿臣不想错过双儿,众皇弟个个风姿卓越,惊才绝伦,足以堪当大任!”
宣德从自己的思绪中走了出来,睨了一眼李承允:“不行,以后休得再提此言,朕很快就会传位于你。”
“父皇!”李承允大惊,这是多年来的夙愿,也是最高的梦想,可是,时至今日,却成了李承允的烫手芋头,急于丢弃。
“傻孩子。”宣德皇帝指了指椅子,示意李承允坐下,开始语重心长的劝导着太子。
“你也说了,无双并不钟情于你,现在她又是南燕的皇后,她可以做两个选择,一是终身孤老,守着皇后的位置,等候着孩子的长大。二是她和她喜欢的人双宿双飞,但是,却要放弃皇后的位置,和她亲生的孩子,若这样,你的孩子,我李家的血脉将终生加注上南宫的姓氏!”皇上站在李承允的情感之外井然有序的和李承允分析着无双的处境和出路,显然,两种可能都不是李承允所能接受的,即使无双选择的是和他双宿双飞,李承允也绝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永远冠上南宫的姓氏,尽管,李承允心里承认南宫月是个顶天立地的真英雄,大豪杰。
“父皇,您的意思?”所以,你想和无双有个完美结局,想认回自己的孩子,只有你自己做强,足够强大,再得到他人的帮助,就会事半功倍。
宣德皇帝提点着李承允,李承允忽然双眸晶亮,毕竟他也是个天姿过人的聪慧之人。
“可是,还有几个月双儿就要生产了,她的身体……”李承允担忧道。
“成大事者就不可拘泥小结,来日方长,就是姬夫人,也不会让无双出事,你放心做自己的事吧,再说了,父皇还健在,很多时候,也能扶持你一把。”宣德皇帝谆谆诱导自己的儿子。
“谢谢父皇!”李承允双眸含泪,对着自己的父皇深深一躬,一下子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父皇多年来对自己不闻不问,本以为父皇不待见自己,现在才明白,那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和拿到心坎的重视。
“好了,你看看你自己,现在都憔悴成什么样子,打起精神,保护好身体,才有更强壮的力量去保护你的妻儿!”宣德皇帝也双眸含泪,这是自己疼到心尖的儿子啊,若不是反其道而行,皇室最无情,儿子怎么能成长到如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承允,你可曾明白为父的心!
“父皇,三弟四弟还在御书房等您,您身体行不行,儿臣喊来龙辇,您乘龙辇过去。”李承允关切的说道。
“姬夫人的医术不亚于天绝啊,为父现在和平常人无异,我们一起出去。”宣德皇帝由衷的赞叹着芸娘的医技。
“是的呢,当初天绝前辈都说双儿的怀孕会要了双儿的命,母子很难平安,自姬夫人去后,双儿就一日更胜过一日,若不是……”李承允忽然住了口。
宣德皇帝和李承允并排走向大殿的门,见李承允忽然没有了下文,宣德皇帝扭过头来:“若不是什么?”
“若不是大婚之日,南宫月忽然去世,无双也不会昏迷这一个月,身子也不会再度转差。”闪了闪眼神,李承允继续说了下去。
宣德皇帝暗忖,芸娘果然没有骗自己,当初天绝都断言母子难平安,还有后期护住无双昏迷一个月保其身体的都是那颗凤珠。
不过,秘辛里也记载了,天生的凤体才有凤珠,而后天的身体能接受凤珠的却当世只能有一人,而无双却轻而易举的接受了那凤珠,可见,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其实宣德皇帝还有不知道的却事,不仅凤珠在无双的体内,那龙珠也在无双的体内,先出凤,后出龙,应该是先有了芸娘,再有了无双,至于无双后期接受凤珠,却是巧合了,也因为那龙珠吸引着凤珠,才能让无双接受的那么容易,没有起反噬状况。
“纳命来!”一道黑影凌空刺下,寒剑在宫灯的照射下泛着幽光。
宣德皇帝和李承允刚走出大殿,尚未下台阶,一道索命的剑就凌空刺来,俩人遂防不及,眼看着剑要刺入宣德皇帝的胸口。
“父皇!”李承允肝胆俱焚,上前抱着宣德皇帝,用自己挡住了父皇的身体。
“哐当”想象中的疼痛没有来临,李承允抱着父皇缓慢转身,却见两个黑衣人在对打,李承允和皇帝都明白,其中有一方是要谋害自己的性命,另一方却是为保护自己而来。
“呜……”一声怪响,迅速又过来一队黑衣人,大概有十七八人左右,个个手持利剑,对着李承允和宣德皇帝刺来。
“保护皇上,保护太子……”大殿内的侍卫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上前抵挡,只是,那些黑衣人看来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侍卫们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仅眨眼的功夫,便倒下了一片。
眼看黑衣人再次上前,李承允猿臂一拦:“父皇,这里交给儿臣,您快回到殿内。”
宣德皇帝眼角湿润,却没有动步,这些黑衣人很明显是早有预谋,若是这里抵挡不住,躲到内殿也无济于事。
“大胆鼠宵,竟敢刺杀皇上,谋害太子!”忽然间宫殿上再次跳下一群黑衣人,同样手持利剑,和先前的黑衣人交起手来。
一时间,场面混乱,两队同样黑衣,同样带着黑纱,手持利剑的人混战到了一起,李承允和宣德皇帝倒相安无事的站在台阶上,看着两队人马混战,继而面面相觑,这双方如何去分辨谁是敌谁是友的?”
“哈哈哈……宣德,让我来送你一程,真不明白,为什么要在阎王殿转了一圈还要返程,人间的滋味并不好受不是?”就在两队黑衣人打的不亦乐乎之时,又来了一队蓝衣人,领头的说话诚心压低了声音,让人分不出是不是熟人。
“你是谁,为什么要朕的命?”宣德双手背后,迎风而立,不见丝毫的惊慌和恐惧。
“你在位太久,影响到了年轻人的发展,让你死个安心,李家的江山还属于李家,不会落入其他姓氏之手。”蓝衣人话未落,人已起,暴剑刺向宣德皇帝。
“找死!”李承允立马上前,用身子挡住了自己的父皇,以双掌敌对锋利的剑锋。
“风高月黑,杀人杀到皇宫来了,真是佩服。”不知何时,一群蓝衣人又从天而降,如黑衣人一样,和蓝衣人对打起来。
现在是四路人马,两对蓝衣,两对黑衣,只是,蓝衣却对着蓝衣,黑衣也对着黑衣。一时间交战不息。
忽然,其中一蓝衣人对另外一黑衣人嚷道:“朋友,我们联手如何,无论是皇帝或者太子,杀了一人是一人。”
那黑衣人却反问:“和你联手对我方有何好处?这战果有谁来收获?”
宣德皇帝微垂眼皮,李承允也是怒火升起,用无双的话来说那就是:“我靠,爷不说话,当爷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君宰割?”
一声长吟,李承允打算加入战斗,却被宣德皇帝拉住了身形:“稍等下,再看看,进去了你也分不清谁对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