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哥,我能拜你为师,跟你学学这缝合之术吗?”赵灵君试探着问道。
接下来大宋和金国一定是战火连连,若能学得这缝合之术,将来救得一两条性命也是好的。
王大哥眼里透露出了惊讶:“你如何会想学这缝合之术?”寻常女子,见到这些,怕是躲都来不及,如何会想要学?
他虽是这小城里的一个普通大夫,却也不是毫无眼色的。赵灵君的谈吐举止,对人对事的态度,都能够看出来,此女子不寻常,绝非池中之物。
赵灵君自是发现了,她不好意思的笑笑:“王大哥这是不愿教吗?那也无妨,我也就是说说。”她心里有点慌张,担心被这王大哥看出什么来,万事还得小心。
王大哥不似二哥那样咋咋呼呼的,他相对来说要沉稳很多。他皱着眉头盯着赵灵君看了一会儿,便道:“你们之前救了我父亲的性命,于情于理,我都该报答这份恩情。”
赵灵君听王大哥这样说,顿时觉得不好意思了:“王大哥,你莫要这样说。那时候我若没有王大娘的收留,此刻还不知是否留有性命。其实我也就是好奇想学学,若是有难处,那就算了,我无妨的。”
王大哥却笑笑:“无妨,无妨,不碍事,虽不知你是什么身份,但这几日相处下来,我也知道你定不是心怀不轨之人。这缝合之术,我也不是舍不得教你,你莫要多心了。”
赵灵君听他如此说,才放下心来,笑道:“那王大哥,谢谢你了。”
“其实啊,这缝合之术,与平常缝合衣物并无差别,只是要注意那针线的用度。线,切不可用丝线,金线等等,必须要用干净的棉线,那针,必须是要用火烧过的。”王大哥坐在那里同赵灵君细细讲来。
“缝合之术学只要敢做,便能很容易学会。它的精髓并不在于你缝合的如何,而是在于那麻沸散。若没有那麻沸散,这缝合之术能活活把人痛死,便称不上治病救人了。”
“那这麻沸散,又是如何做的?”赵灵君听得认真,其实她昨日夜里也学的七七八八了,此时听王大哥讲起来,便也不觉得难懂。
“制作这麻沸散,是及其难的工艺,需要十来种药材,我等下去给你抄录一份,你日后有空,闲来无事,倒是可以自己做两瓶。”
说着,他便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药瓶。“这个便送给你吧,它能止住一切的疼痛,若有危难时刻,也还是用的上的。”说完,便伸手把手里的药瓶递了过去。
赵灵君怔住,这麻沸散是及其珍贵之物,这王大哥说送就送,果真是好情谊。“王大哥,这……这灵君如何敢收?你教我这缝合之术我已经很高兴了,这麻沸散,你便自己收着吧。”一边说着,一边便把那药瓶往回推了推。
“你不要这麻沸散,如何知道自己制作出来的是否纯正?拿去罢,这东西虽然珍贵,但也不至于稀有,给你,我再炼两瓶出来便是了。”王大哥铁了心要把这药瓶给赵灵君。
赵灵君见他这样说,便也不推脱了:“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便收下了。谢谢大哥。”
王大哥又喝了口茶,哈哈大笑:“姑娘,我师傅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叫做你得这要术,便要学会救人,切不可做那害人之事。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也希望姑娘能如我希望的那样,用这要术,救人。”
赵灵君点点头:“王大哥,你放心。我赵灵君,定不会出歹心的。“她想学,也无非是想着多救一人而已。
两人又坐着闲聊了几句,便远远看见王慧兰走了过来。
“慧兰,那公子可曾醒来?“原本嗜睡的王慧兰,这次并没有睡几个小时便起来了,她心里挂念着卓鲁科宏,醒来便去床前照顾了。
“他中途醒来了一次,又睡过去了。“这会子他刚睡着,她便出来透口气。
“他到底是谁?为何会受如此重的伤?“赵灵君心生疑惑,这样的伤口,明显便是刺客所为,若需要动用刺客来杀,那这人必不是普通人。
王慧兰摇摇头:“我也不知,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做卓鲁科宏,其他的,他还未曾说。“她的心里也很是奇怪,这个人,到底是谁?
距离卓鲁科宏来这里已经两日了,两日里,王慧兰在床前精心照顾,她无数次想要问他的来历,话到嘴边又问不出口了,直到,来了一个人。
这日,二哥的药铺来了一个小厮打扮的人,一进来便问道:“敢问大夫,你们可曾见过一个公子,生的丰神俊朗,武艺高强?”
“大兄弟,你找人?”王二哥仔细想了想,摇摇头道:“我这药铺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实在没有印象了。”
“那大哥,最近有来这里买伤药的吗?”小厮好似还不死心,又问道。
王二哥又想了想,便道:“有是有,可是都没有像你说的年轻公子。”
“哎,这可如何是好?“难掩脸上失望的表情,小厮如被放了气的气球,一下子焉了下去。
“大兄弟,你别急,快坐下喝杯茶,人啊,慢慢找。“王二哥见这小厮大热天的找的一头汗,便招呼他进了里屋喝茶。
“大兄弟,你和哥说说,找的啥人啊?“王二哥一坐下来,便和小厮拉起家常来。
小厮一脸的着急,猛灌了一大口的茶,才道:“我找我家公子,我们初来这郡城办事情,结果刚到这儿,便遇到歹徒,就走散了。这都三日了,都还未有消息,我就担心我家公子……我家公子……“竟然忍不住要哭了。
王二哥一听,便道:“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你家公子,不会有事的。”
“可……可我已经找了他三日了,这个地方的每家药铺我都问过了,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没有来买药,他很担心公子已经……已经被杀害了。
王二哥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这几日也没听说有谁被杀害了。肯定还好好的。”
小厮点点头,坐了会儿,便站起来告辞道:“谢谢你的茶,我还要去寻我家公子,咱们后会有期。”说完,便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