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朔见刺客再次往赵灵君的方向而去,心里焦急地提剑就追了上去,此时却看见原本想置她于死地的刺客跪在了赵灵君的面前,声称她为主子。一时之间满头雾水,疑惑不已。
只见他来到赵灵君的身旁,看了一眼刺客,转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却见她脸色苍白,满头都是冷汗。
许是安了心,又许是体力不支,赵灵君感觉到眼前一暗,直接就倒在了刘子朔的怀里。
好痛……赵灵君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是白色的帐幔,空气中透着淡淡的檀香,这是哪里?稍微动了动身体,却牵动了后背的伤口,一时间疼的龇牙咧嘴。“好痛。“眼泪都要出来了。
“你醒了?”抬头,就看见刘子朔坐到了她的旁边,一脸关切的看着她:“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好在没有伤到筋骨,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赵灵君点点头,感激的回道:“谢谢!”她是真心的感谢刘子朔,若不是他,今日她一定会丧命在刺客的剑下。
一缕头发从头上滑落,挡住了赵灵君的视线,她随意的伸手想要整理一下,看见自己的衣袖,却一下子呆愣在了那里。良久,她才缓缓转头,一脸震惊的问:“我的衣服是谁换的?”
是的,她终于想起来,自己本是女扮男装,此刻身上的衣服却全部已被换掉,而后面的伤口……想到一种可能,她睁大眼睛盯着刘子朔看。
刘子朔见她提起这件事,竟完全没有之前的沉着冷静,一张脸泛起了可疑的红色:“我……我不是有意的。原本以为你是男儿身,就未曾想多,等到……等到脱了衣服,才……才知道。”
赵灵君一张脸涨的通红,什么!“你……你不会都看光了吧?”这下,赵灵君开始后悔起自己没有早点告诉他女儿身的事实了,这可如何是好?
听赵灵君这样问,刘子朔尴尬的摇摇头,着急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就脱了外衣,便发现了不对劲,于是……于是就叫金儿来了。”
听他这样说,赵灵君轻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若真被看光,那……真的不敢想象。
她看刘子朔的尴尬样,想到他也是好心,便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只是外衣而已。你原也不知道,又怎会怪你呢?”
她抬头朝屋里看去,找了一圈,却都没有发现独孤磬凛的影子:“那个……刺客,现在何处?”既然是独灵公主派给她的暗卫,此时应该在身边才是。
刘子朔摇摇头:“不知去往何处了。他也曾跟到这里,看你没有事情之后就走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赵灵君点点头,心下了然,应该是处理自己的事情去了。
刘子朔看着赵灵君,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你究竟是何身份?为何女扮男装?”以赵灵君的学识和涵养,绝不可能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听到刘子朔提起自己的身份,赵灵君才突然意识到此时的时辰,她抬头看向窗外,发现已日薄西山,天色渐暗,若还不回去,恐会出事。
她焦急的问道:“我睡了几个时辰?”说着就要坐起来。慌乱之中触碰到了后背的伤口,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刘子朔扶住她:“你今晚就不要回去,在这歇息吧。这儿是我在云兼楼的房间,平时没什么人住,你且放心养伤。”
赵灵君却使劲摇着头:“不行,我得回家。”白天尚且可以说在睡午觉或者去御花园赏花了,但晚上,若被发现是私自出宫,真真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刘子朔见她焦急,就提意见到:“那要不我往你府上报个信,这样父母也就不用忧心了。”他以为赵灵君是担心父母担忧才急着回府。
赵灵君却依旧坚持,忍着疼痛在穿衣服:“不行,我必须得回去。”
刘子朔见劝她不住,也就松了口,帮着她把外套披上:“那我送你回去。你这样,我又怎能放心?”
赵灵君苍白着脸,嘴唇因为失血过多而毫无血色,正要开口拒绝,却听刘子朔说:“让我送你回去,否则,就不要走了。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人走。”
见刘子朔如此坚持,赵灵君也是没有办法。罢了,罢了,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的,就且让他知道吧。
刘子朔扶着赵灵君,一步步往皇宫的方向走去。一开始他还未曾发现,但越走越近,一直走到皇宫后墙那里,他才反应过来。
“这是?”他扶着赵灵君,看着面前巍峨的皇墙,想到了一种可能。他忽的转头看她,似是在确定什么。
即使一路上走的很慢,赵灵君还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她微微点点头:“嗯,你想的没错,我是这皇城内的公主。”稍微顿了顿,喘口气,继续说:“我是皇十二女,我姓赵,名叫赵灵君。”
刘子朔也曾猜到赵灵君的身份不一般,却未曾意料到,她会是一位公主。震惊之余,却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伤重成这样,却仍旧坚持回宫。这皇城之内,必是步步惊心的所在。
“你如何回去?”这皇墙如此之高,刘子朔自己或许很是容易就能过去,但赵灵君不会武功,平日里是如何做到的?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她慢慢的恢复了点力气,手指朝着皇城的更深处指去:“再往里走。”
两人慢慢的沿着皇城的墙往里走,大约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巍峨的城墙渐渐的没有那么高了,再往里走,城墙的高度,便和普通人家的差不多了。
“这里是皇城的后院,平日里很少有人会来,城墙也建的不高,我平日里,就是从这里过的。”
本来平时,只要稍微爬一爬便能过去,可是现在负伤的她,却站在了原处,即使是不高的城墙,也成了铜墙铁壁。
刘子朔心下了然,忽的抱住了赵灵君的腰,脚下一踏,就从平地起,等到她反应过来,两人已经站在皇城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