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他来干什么?”皇后听见外面的宫女进来通报,微微皱了皱眉头,她也不是不知道蔡京这个人,所以心里对他有些防备。
“回禀娘娘,蔡大人只说求见皇后。”
“让他进来吧!”说着,皇后便换下了试穿的衣裳,在肩膀上搭了件披风坐在凳子上等着蔡京进来。
“蔡京参见皇后娘娘!”参见一进屋,就弓下了腰向皇后行了礼。
“起来吧!”皇后手微微一抬,轻蔑地瞄了蔡京一眼后说道,“什么风儿把蔡大人吹来了?”
“皇后娘娘,您可别嘲弄小人了,小人哪里还是什么大人啊!”蔡京赔着笑脸略显尴尬地说道。
“蔡大人只是一时失了风头,哀家可等着你东山再起呢!”
皇后能在这后宫中立足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懂得察言观色,既能哄得宋徽宗开心,又能在这后宫中独占鳌头,其他妃嫔们也都很敬重她。
所以蔡京落马,皇后最先想到的不是原因,而是这蔡京还会不会再有机会回到朝堂,思忖了很久之后,皇后觉得蔡京还是有很大可能会再次上位,所以她一定得持中立态度,不能太过偏颇。
“借皇后娘娘吉言,可是小人是否能东山再起,还是要看娘娘能否助小人一臂之力啊!”
蔡京这话说的是再明白不过了,摆明了是来找皇后帮忙的,皇后也不是傻瓜,不可能说帮就帮。
“哀家只是这后宫的一介女子,这朝堂之上的事情哀家哪里懂得!”
“小人求的不多,只希望皇后娘娘能帮小人在皇上耳边吹吹风就够了。”
蔡京说的这件事倒是好办,枕边人的话向来都是管用的,这样的事情皇后办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便答应了蔡京。
“不知蔡大人说的是何事?”
“谢皇后娘娘!”听见皇后答应他,蔡京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笑容立马挂到了脸上,“娘娘,小人只是想去参加娘娘的千秋宴,还望娘娘多多替小人说话啊!”
“行,我尽力吧!你先回去吧!”皇后从来不说绝对的话,永远都给自己留一条退路,所以表面上没有明确答应他。
“谢皇后娘娘,小人告退。”说完后,蔡京就退出了皇后寝宫,很快离开了皇宫。
回到府里之后蔡京动用还能走动的各种关系,给皇后娘娘准备了一份定能惊艳四座的厚礼,到时候在宴会上肯定能博得皇后一笑,这样一来,蔡京就极有可能重新回到朝廷。
宴会举行到了一半,宋徽宗提议要让儿女和百官们将送给皇后的礼物拿出来展示一下,看看到底谁能更胜一筹。
最先拿出礼物的当然是这些儿女们,这些人送上的礼物都是些宫里比较容易见到的礼物,所以皇后没有表现出太过欣喜的样子。
最后,反倒是赵灵君的礼物应了皇后的心意,大臣们都没见过这样的东西,所以当烛慧把百寿图拿出来的时候,大臣们都惊奇地站起身来上前观看。
但凡是看到的人无一不赞叹这百寿图的静秒绝伦,虽然只是最简单的材料,但是这其中包含的心意却是非同寻常的,各种不一样的寿字表达出了赵灵君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对皇后娘娘的美好期许。
所以皇后见到后也是很满意的笑了,同样的,这份礼物如此有心意,宋徽宗也是高兴地不得了。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不会有人再拿出更好的礼物了,但是蔡京呈上来的却让众人再一次大吃一惊。
这木盒里放的竟然是一只青铜的高足杯,这杯子体积虽小,放在手里不能满把,但是这杯子的制作可谓是精美绝伦。
这杯口直径大约有个两三寸,呈喇叭口状向外敞开着,循着再往下去,不到半寸杯体就往里收,形成杯颈,随后又突地外阔,圆润光滑,杯腹呈圆鼓状,显得饱满得很,杯腹还纹有莲叶花纹,围绕一圈,杯子最底部又是喇叭状足底,只不过比杯口要小了两圈。
这杯腹上的花纹看似简单,普淡无奇,但是实际上这每一笔花纹都凝结了宫廷手艺师父的绝佳技艺,边缘细致流畅,花纹细腻精美,没有个几十年的功夫是绝对做不出这样的花纹的。
杯子外围鎏了一圈银,衬得杯子亮堂了许多,但又不失它的清冷外表,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宝贝。
西夏有自己独特的冶铸技艺,那是宋国和金国这些国家所不能比拟的,所以,能得到西夏的青铜器那也是不容易的。
因此,这杯子展出之后,在座的人都连连惊叹这杯子精美绝伦,也开始赞叹蔡京的好眼光,纷纷议论了起来。
“皇上,皇后娘娘,这是微臣历尽艰辛,找了不少的人才得来的西夏珍宝,这杯子名叫青铜鎏银高足杯,配给皇后娘娘您那可是再合适不过了!”
蔡京走上前去,指着这杯子介绍了好一番,又连连提到自己得到这杯子的辛苦经历,为的就是在皇后这里博得称赞。
“有赏!”这回的赏赐可不是宋徽宗开的口,而是皇后开口赏赐。
这一整个晚上,皇后娘娘都没有多说几句话,也就是看到赵灵君那幅百寿图的时候还露了露笑容,但是这个杯子一出来,皇后的眼立马就直了,盯着那杯子目不转睛,瞳孔里似乎都要放出光来了。
宋徽宗也看出来了皇后对这杯子的喜爱,心中很是高兴,于是大手一挥,宣布道:“蔡京有功!朕重重有赏!”
“谢皇上!”蔡京得意的笑容挂在脸上,满场的大臣们听到宋徽宗的赏赐都暗自思忖,小声讨论着,都知道这次蔡京又要回归朝堂,掀起一番风雨了。
以往依旧追随蔡京的旧臣,当下就觉得又有机会可以升官发财了,而与李茂一样刚正不阿的大臣又开始愁容满面。
原本蔡京落马之后,少了如此大的阻力,这些大臣们还有机会继续拯救宋国,可是如今却又要担心蔡京的势力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的早朝上,蔡京竟然官复原职,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朝堂之上,应了所有人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