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将被她随便踩上的鞋子脱下,果然里面只有一双光洁白嫩的娇小脚丫,白羽歆忙抽回自己的脚,坐在床上有些不知所措。“我有啊,你看。”瑾瑜说着笑了笑,给白羽歆看了看洁白整齐的牙齿。“你,你你...”白羽歆气的不知该说什么,简直想吐血三升,最好全吐他身上。
瑾瑜看白羽歆越发恼怒的样子玩心大起,忍不住轻笑了出声。白羽歆吱吱咬着牙,怒道:“你还准备在我这待多久?”瑾瑜摇头道:“我今晚就是来告诉你我要回去了。”白羽歆就差鼓个掌出去放挂鞭炮了,忙道:“好走不送。”
瑾瑜虽然早就料到她这个反应了,但还一副委屈的表情道:“既然你这么不待见我,我这就走。”白羽歆忙摆摆手:“你知道就好。”白羽歆心里却是有些诧异的,他何时和自己如此关系了,走的时候还专门给她说一声吗?不可能,可能有什么阴谋...
见白羽歆神色诡异瑾瑜挑了挑眉,还是忍住了没说什么转身出了她的厢房。白羽歆没有躺下睡觉,而且坐在床上抱着膝盖任思绪神游。还是头一次见呢,他神色有些不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以往怎么赶他他也没这么一本正经的来跟自己道别吧,还是说真的是阴谋?白羽歆甩了甩脑袋,这些日子忙的脑袋都糊涂了,这些事与她有何干呢。
次日一早白羽歆便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换上了林烟娆昨日唤婢女为她准备的淡蓝色襦裙。白羽歆揪了揪自己的衣袖,她性子淡泊,往日喜穿素色的衣物,突然换了这带了些颜色的衣裙白羽歆自己都有些太适应。她又不愿意穿昨日穿过的衣裙,无奈只好换上,心道,反正也是穿在身上的。
依昨日遇到的那小树妖所说的,那女子现在应该也有四十有余,且是达官贵族家的子女,蓬山不算太大想来应该不会太难找。白羽歆这么想着就走到了林烟娆所住的厢房,见林烟娆正穿着内衬棉裙站在院中。仰着头,眉头轻皱,不知在做什么。而林烟娆身旁站着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侍女,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白羽歆心中有些狐疑,这一大早的闹哪出。还没等白羽歆走上前去,林烟娆就发现了站在院门处徘徊不定的白羽歆,忙笑着朝她招了招手,眉梢眼角尽展,烂漫着笑意。见白羽歆神色有些奇怪,林烟娆不以为然的笑笑道:“其实我每日起床之时都心神不定,心口憋闷。后来每日起身之后就到这院中待一会就会好很多,一日一日都这样,不知不觉也成了习惯了。”
怪不得身旁的侍女也不劝说让她回房里去,白羽歆了然,林烟娆这个症状怕是心血不足导致的。每日寅时之时是人体内血最浓稠的时刻,若是心血不足必然会在寅时之后的卯时觉得胸口憋闷。白羽歆颦眉,难道从来没人来为林烟娆调理过身子吗?
白羽歆叹了口气,道:“我那有些能缓解你胸口憋闷的东西,待我今日办完事便拿来给你。”林烟娆愣了愣,笑着应下来,转而回味着白羽歆刚刚说的话,“你今日有重要的事?”
白羽歆点点头碧眸一转,然后绽开一抹笑容:“正好,我有些事想向你打听一二。”说罢拉着林烟娆进了她的小厢房,待侍女为她梳妆打扮好白羽歆才开口:“你可知道你可知晓这蓬山有何存在有些时日的有名人家?”林烟娆怔怔的点头:“蓬山虽然并不大,但与京都距离较近,喜静的一些官宦弟子便在这蓬山置了门府。”
听她这么一说白羽歆心中暗喜,看来林烟娆还真的知道在这些。忙示意她继续说下去,“住在蓬山各官宦中最有名的乃当今太子的太傅,辛太傅的府邸就在林府的附近。御史大夫,魏大夫也将府邸建在了这蓬山,比起辛太傅魏大夫的府邸较远一些。再下来就是刑部侍郎江侍郎的府邸里林府倒也不算远,我记得就这三位住在蓬山时间较久,反正是我记事时便听爹爹说他们一直住在蓬山的。还有一些是后来才迁过来的,虽然记得不太清楚,不过还是能给你讲讲的。”
林烟娆语罢一看白羽歆在一旁轻轻的摇头:“那些便不需要了。”沉吟了一下,三个吗,范围一下子缩小了不少呢。“那么你知道这三位在朝大臣家中以前可有过在蓬山内的乔迁?”白羽歆有些紧张,毕竟那是林烟娆可能还没出生之前的事呢,她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再不说她已经告诉了自己挺有用的消息了呢。
林烟娆目光流转,眉语目笑:“你可别小看我,虽然以前的事我没有亲眼看到过,不过吴嬷嬷可经常给我讲呢。吴嬷嬷今年都已经六十有余了,自我出生便一直照顾我的,听说儿时我一哭吴嬷嬷就给我讲故事,后来长大了还是愿意听嬷嬷讲故事。故事讲得多了,就给我讲以前的事,所以我知道的可多着呢。”
这番话倒是给了白羽歆不少惊喜,这一下就能从三个人家中再缩小范围了。自己本来与那小树妖约定了七日时间,现下可才是第二日。不过她还真没想到自己本来抱着随便问问的心态,能问出这么多的宝贵信息。
“听吴嬷嬷说江侍郎他曾经只身一人到京都参加科举,年轻轻轻一表人才尚且是第一次参加科举的江侍郎出乎意料的考得榜眼。陛下大为欣赏,将他提名入宫为官,不出三年便从九品官职升为正三品官职。连爹爹都说过他着实是个人才,爹爹往日里可是从来不管不顾朝堂的事的。”林烟娆说着露出了钦佩的神情,但在白羽歆看来却是犯花痴了...
林烟娆看到白羽歆看她的表情怪怪的,撇撇嘴有些委屈。“听闻江侍郎素来喜爱兰花,而蓬山正巧有一处兰花丛生煞为好看。江侍郎便将此地买了下来,建了府邸。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兰花一夜之间全部凋零,江侍郎为此心伤成疾,就迁离了那地方,现下他的府邸就与林府隔两条街道。”
白羽歆心道:看来该是他了,但听那小树妖语中所说的人是女子,怕是那时江侍郎还未有子女,可能是与他有什么关系的人罢。
白羽歆嫣然一笑,总之是找到了方向了。朝林烟娆道:“真是多谢你了,若今日没了你,我怕还不知要走多少歧路呢。”林烟娆一笑置之,转而神秘道:“其实,爹爹和娘亲刚刚成亲之时,林府并不在现在这个地方。说起来在我出生之前林府也搬迁过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