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在郊野里过夜,花执闲与花觅觅分上半夜与下半夜轮流值夜,花执闲倒是这几天来睡得最好的一次了,以往几天自己一人及带着花繁言时,睡觉都是半梦半醒时刻警惕着,现在有花觅觅轮流值夜,自是睡得安心。倒是花繁言,这一晚不知做什么梦一会哭一会笑的,一个晚上惊醒了好几次,知道他是年纪太小,遭此大变内心受到了刺激做恶梦了,花执闲与花觅觅值夜时见他被恶梦吓醒只好安慰一下。
第二天一早,赶了两个小时的路,三人进入了黑水镇。那群所谓的统恒门的人虽说在此之前屠了黑水镇最大的势力张家与屠家,但正因张家与屠家的居所是设在镇子附近且离山脉较远,虽有地下室却无地道,所以几乎没有族人在劫难中逃脱,故统恒门的人在黑水镇也没花太多精力去搜寻漏网之鱼,相对与河田镇,黑水镇倒是安全很多。三人在镇上的小摊里吃了早餐,花执闲将剩下的钱都买了干粮就与花觅觅及花繁言一起离开镇子直奔镇外的深山里去。
进入山林不久,花繁言忍不住问道:“闲哥哥,我们好不容易从山里出来,现在怎么又要往山里走呀?”
“咱们要吃饭的不是?所以要到这山里谋生呀,要不哪里有钱?”
“你不是想骑着苍鹰在天上飞吗?现在机会来了,等一下你遇到有悬崖的地方,你就从上面跳下来,看看能不能刚好骑在苍鹰的背上,在天上飞过过隐。”花觅觅忍不住损了花繁言一句,说完后自觉好笑“咯咯”的笑了两声。
“哼!我爸说过‘大丈夫,不跟女人一般见识!’”说完花繁言挑畔的斜眼看了一眼花觅觅。
“乳臭未干还大丈夫?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
靠近镇子二十里范围内的山林里别说灵兽,就连野兽都少见,毕竟离得镇子太近,一早就被武者及有些家族队伍、冒险队伍捕猎了去,只有一些繁殖力强、价值不大的野兽。三人就这样边走边聊的走了二十里才停下休息一会。在休息时,花繁言因昨晚没休息好居然睡着了,结果才睡了没一会又被恶梦惊醒,神情稍定后忍不住问道:“你们说,人为什么会做梦呀?”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是被吓着了,过几天就好了。”花觅觅见花繁言确实是被梦景折腾得紧出言相慰。
“我都睡着了,又没想什么怎么会做梦,梦里的东西是怎么出现的?”
“这我就不懂了,我也在想知道呢,执闲,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花觅觅将问题抛给花执闲。
“这个问题吗,我也想过,以前想不明白,问别人也没人能给出答案,后来,每次做梦我就会去回想梦中的情景,也听了别人说自己的梦,我的猜想是这样的:我们在梦中所看到的所有事物都是我们见过的事物,如果在梦中出现一个陌生人,那你醒来后会发现你根本记不起这个人的样子,就算是我们熟悉的人和事物,有时也会变得很离奇。如甲会变成乙的模样,又或者甲不似甲,也许他出现在梦中的模样会前一段时间与后一段时间会不同,所处的场所也是离奇迷离,醒来后却发现,不管梦中如何的离奇,梦景中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我们所见过的事物的片断组合而成,形成一个个荒诞的梦景,有好有坏。所以我们梦中的一切都是以我们所见所闻为基础形成。”
“既然是我们所见所闻为基础形成的,那为何在梦中会出现各种离奇的情节而不是按照我们所见所闻的顺序出现,而且还会将两个不同的地点或两个完全不在同一个地方不可能遇见的人综合在同一样梦景里?”花觅觅好奇道。
“是呀闲哥哥我也做过这样的梦,你能说说吗?”
“你们有没有留意过,每次做梦的时候,你都会在梦中醒来,每次都是梦没做完就醒了,不管你做的是好梦还是恶梦,都是没有结果的,关键时刻你就会从梦中醒来。”
花觅觅思索了一下道:“好像是这样,真没试过是梦做完了才醒的。”
花执闲继续道:“我们睡着的时候,这世上的一切都感觉不到,包括我们的身体,可我们是怎么醒来的?这一定是我们的大脑有一种功能,这种功能可以保证我们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保持我们的生命机能,并且它会定时的或在有需要的时候将我们唤醒。而不论是人类还是动物,在沉醒或者陷入昏迷时,者会保持着心跳、呼吸、血液循环,这些也许就是这种功能存在的证明,同时心跳、呼吸、血液循环这些机能在我们睡着时也会提供能量以维持人体所需以及保证这项功能正常运转。这项功能的存在太重要,也正因为有这项功能,我们在累时,会觉得困,会想睡觉,饿时会想吃,睡觉时,它会根据我们的需求计算出我们的身体有多疲惫需要休息多久,只要不被外界因素影响就会一直到休息够才醒,它也会根据我们自己的设定,例如我想要几点钟起床,我们基本上都会在我们自己设定的时间醒来。”
“那这种功能跟做梦有什么关系呢?”花觅觅听得似懂非懂,又觉得有点意思,继续追问。
“就像我们学习的功法一样,我们要调动体内的幻力就要运功,按照行功路线运行最后才能将幻力发出体外。它也一样,要唤醒我们也要在大脑里运行,它的运行方式与功法又不同,它只是在检查我们的记忆,让大脑有所准备,避免启动时大脑受损。也就是它在运行的那一瞬间,读取了我们大脑残存的记忆,我们醒来之前看到了我们存在大脑里的映像所以有了梦,而这种功能是以意念的形式运行的,速度非常快,我们在醒来前也就零零碎碎的捕捉了各个时间和各种不连续的映像,所以就形成了各种古怪的梦。而我们之所以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是因为太关注这方面的事,所以在醒来之前大脑就特别关注相关的事物,也就相应的只捕捉到有关的映像,就做了这样的梦。”
“那恶梦呢?”花繁言问。
“恶梦就是因为你受到了惊吓或受到了伤害,表面上你是没事了,但是你受到的伤害是印在心里的,所以醒来之前会特别关注与恐惧有关的事物,所以就做恶梦了。”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你说大脑有这样的功能,如果也有这样的功法就好了,睡觉都可以练,那样进步多快呀。”花觅觅向往道。
“世上是没有这种功法的,就算有也没人愿意学。”花执闲泼了下冷水。
“你就这么肯定?”花觅觅仍存在幻想。
“这么跟你说吧,这样的功法只有大自然,造物神奇才有可能出现,人类是不可能创造出来的,如果有人能创造出这样的功法,岂不是逆天了?他只要将功法传给门人子弟,不管他的传人有没有天斌,是不是用心,只要学会了,几十年过去不也成了绝顶高手?还有人去苦练了吗?努力岂不是没有必要了?再说,就算有人创出这样的功法,那这门功法也比不上最低层次的功法。每一门功法都需要修练的人花时间去修练才能有所成有所进步,这个过程除了让人学习并熟练之外还强健人的体魄,使人的身躯能容纳更多能量,加强承受力。而不用修练就可以进步的功法,将会存在一个很大的缺陷,那就是进步相当缓慢,慢到就像时间的流逝,让人感觉不到其存在,可能别人练别的功法一天就可以相当你所想的这种功法运行一个月或一年,因为不用修练的功法无人催动其运行,所以运行速度必是相当缓慢的,同时人在自然状态下不经修练身体的强度没有进步,人的意志力未经段练,境界没有提高,又怎能容纳与承受强大的能量增容?所以,这种功法弊大于利看不到效果的,还会有人练吗?”
“原来是这个道理。那你刚才说的人脑存在的那种功能,如果当成是一种功法的话,它又怎么存在?”花觅觅追问。
“这又不同,你也长这么大了,十多年了,它也在你脑里运行了十多年,可它没有带给你任何力量,而且它存在是一直要消耗你的能量的,只不过这种消耗相当少,你没觉察,要不然你睡前明明吃饱了,睡醒后为何还会饿?不过我倒听说过,有极少数的武者经过苦练和自身领悟,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一旦达到这种境界他们的自身会和周围的天地灵气产生共鸣,从而不需主动运行功法也可以吸收灵气,不过这种境界离我们太远,不是我们现在可以理解可以去想的,如果强求,不仅不会进步反而会退步。”
“不就是他们创出了这种功法吗?”
“这又不同,因为他们运行的功法还是原来的功法并未改变。同时,他们不主动运行功法,让功法自行运作吸收的能量是相当少的,可以忽略不计,只是他们达到这种境界后恢复能力较常人快很多。而且他们之所以能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那也是他们经过多年的苦修,对自己的功法熟悉得就像呼吸一样,形成了习惯,不用有意识去运行它就会按原来天天运行的路线去运行,并且他们在境界提升时感悟了一些自然规律才能达到的,说到底就是顺应了自然规律,掌握了规律与自然融为了一体。”
“你居然明白那么多,了解得那么透彻,我觉得你以后也会达到你刚说的那种境界。”
“这种事可遇不可求,也不用想太多,也不用去强求,只需按我们本来的去做就好了。”
花繁言听他们两人说了这么一大通,却又不明白两人所说的,只好双手撑着下巴干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