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掉滴落的眼泪,见花繁言犹自哭个不停,安慰道:“没事了,别哭啊,有闲哥哥在,不怕!”渐渐,花繁言止住哭声说:“我好饿!”赶紧从布袋里拿出一个馒头递给花繁言,花繁言一把抓到馒头就往嘴里送,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也许是饿得太慌了,基本上是一咬一大口,咬下的馒头都没在嘴里怎么嚼就直接吞下,没几口一只馒头就不见了一半。见他吃得急,赶紧说:“别急,慢慢来,我这里还有呢。”实在是吃得太急,馒头刚吃完一半,花繁言就被噎着了,手里拿着半个馒头放在嘴边,涨红着脸,反着白眼,不停地伸着脖子拼命的往下咽。见他被噎着了,赶紧又从布袋里拿出水袋给他灌了几大口下去,这才缓过来,一缓过来,花繁言又跟馒头干上了,只一会的功夫,花繁言就吃掉三个馒头,这才打着饱嗝一脸满足停下。
见他已吃饱,不禁心想,幸好买了几个馒头,要不就得挨饿了,再看看布袋里水袋只剩下半袋水,馒头也只有五个,自己再吃两个,就剩三个,明天早餐一吃就没有了,看来又得返回镇里,看看这里,估计也找不到活着的族人,出了山再打算,再打听几天消息,若没有进展,就到大长老所说的地方找一下家族秘密留下的东西,能带走就带走,等待日后时机成熟再回河田镇报此大仇。
夏天多骤雨,这雨也就下了一阵子就停了,此时天也将黑,视线也模糊了起来。带着花繁言回到开始避雨的地方,这个地方是一处山壁下,在两米多高的地方有一块岩石凸出两米,下面形成了一个凹形地带,是个不错的地方,倒也可以在这里过夜。
第二天一早,吃过馒头后,再将水袋灌满清水就与花繁言往山外走。在路上问了花繁言这两天的经历。原来当时逃跑时花繁言是被他妈背着跑的,当时还有几人一起,被追得紧了,那几名族人留下阻敌,花繁言的妈带着他还有另一个女孩花觅觅继续逃。可是过不了半个小时后面的人又追来了,还有狗叫声,有狗想逃就难得多,而此时再也没有人阻敌,花繁言的妈一咬牙,将花繁言交给花觅觅,让她带花繁言逃,自己则埋伏在一边,等那狗靠近突地窜出一剑将狗砍死,但自己也因身中数刀而死。花觅觅带着花繁言跑了一阵子,远处强敌又追上来,只得找个地方给花繁言藏身,自己只身引开追杀的人。刚好,附近有一棵三十米长直径一米的大树枯死倒在地上,树干是空心的形成一个树洞,周围还长满杂草,树洞里面有个野鸡窝,花繁言就一头钻进树洞里,树洞里的野鸡被这个外来者一惊吓得跑出树洞,窝被占了,野鸡一时不舍得离开,就站在树洞口叫,又不敢进去。那几个追来的人经过此处时,见一只野鸡站在树前,以为那里没人,也就不在意继续追花觅觅去了。
花繁言占了野鸡窝,心里害怕,也不敢出来,就这么一直躺在树洞里面。直到周围喊杀声都静下来,此时已是夜晚,那只野鸡呆了一会,见花繁言不出来,只好飞走另觅地方栖身去了,花繁言本也累了,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躺在树洞里睡着了。直到天亮后,爬出树洞,周围哪有半个人影?在原地呆了半个小时不觉感到孤单,害怕了起来就坐在树干上哭,哭了一会儿,心情平复,只觉得肚子饿了只好一个人在山里面不分方向乱闯,遇到泉水就喝,见到野果,也不知是否能吃,摘下就往嘴里送。幸好,吃下去的野果都是没毒的,就算有毒,毒性也很弱,因太难吃,吃不下去被吐出来,也就只有一点汁液被吞下去,倒也没什么大碍。只是此时是五月份,成熟的野果不多,只有有限的几种味道好点,其它的因没成熟,只咬得一嘴的苦涩,吃不下去吐出来。就这么两天过去,没吃到什么东西能填饱肚子,反而因吃了有毒的果子拉了两次肚子,又饿又拉的情况下,早就全身乏力了,此时正无力地蹲在树下,偏又下起了雨,看着那雨水哗哗地下,虽有大树遮挡,但也有水滴滴在身上,一时间只觉孤独无上助,忍不住又哭起来。也正好此时花执闲在附近避雨,听到哭声找到花繁言。
听了花繁言这两天的经历,花执闲不禁心里暗呼祖先有灵,这样一个八岁大的孩子,在这深山里乱闯,两天过去居然还能活下来并被自己碰到,不得不说这是个奇迹。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花繁言累了,花执闲就背着他走,走两个小时就歇一下。在花繁言说完他的经历后,闲谈了一会儿,花执闲不禁兴起一种想法,花繁言现在还小,不知过几年会不会淡忘了花家的仇?一旦有了这个念头,忍不住要向花繁言输灌复仇的思想,坚定他复仇的决心。
“繁言哪,你要记住!牢牢记住!我们族人的仇!来日我们变强了一定要为我们的亲人、族人报仇!”
“嗯!我一定要报仇,他们好坏!”
“你看,无缘无故的,我们的家放被这群坏蛋占了,亲人也被杀了,害得我们无家可归,像这样的坏蛋,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嫌多!”见繁言的情绪被挑动起来,花执闲的思想工作做得越发来劲。
“他们都是大坏蛋,杀了我们那么多人,还让我们饿肚子没得吃。”
“所以,以后我们要变强,要勤练武功,要把他们都杀光!”
“知道了,闲哥哥,我会努力的。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到我们家里杀人?”
“那是因为他们是坏蛋,他们想霸占我们的家。”
“坏蛋都会杀人吗?他们为什么一定要霸占我们的家?”
“坏蛋是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的,霸占我们的家,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知道。”
“他们是哪里来的?他们是什么人?”
“这个也不知道。”
“他们很厉害吗?”
“是很厉害。”
“那他们那么厉害,人又多,我们能杀得了他们吗?”
“只要我们变强,一定可以!”
“可是他们人多呀?”
“我们可以组建势力,也找很多人来。”
“势力是什么?怎样组建势力?”
“组建势力可以一步一步来,势力就是……”
“我们去哪里找人?”
“……”
“我们不认识他们,他们会听吗?”
“……”
“……”
“……”
越和花繁言说下去,花执闲就越觉得脑子不够用,这小子太多问题问了,而且还刨根问底问个不停,把花执闲问得心里冒虚汗。问到后来,干脆一律就用不知道回答,得不到满意的答案,花繁言有点不满说:“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呀?”“还是不知道。”
见花执闲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花繁言也就不再纠缠在问题上,两人就偶尔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上一句,直到太阳快下山,两人才回到河田镇。在进入河田镇前,花执闲又易了容,这才和花繁言进入镇里,至于花繁言,本来在山里呆了两三天,形象也好不到哪里去,何况一个八岁的小孩,基本上是没人认得,也就不用作什么掩饰,带着就直接进了镇里,当然,进镇前也向他交代了一些注意的事项,自己的出身来历姓名等均不能向人透露,若有人问起姓名就说是姓马,其他的来历一律说不知道就是了。毕竟,一个像乞丐一样的小孩不知道自己的出身来历还算是比较正常的。
带花繁言饱餐了一顿,又购置了些物品和食物放时布袋里,寻思着要找个地方过夜。刚找到一个客栈,却见客栈门口的告示牌上正有几个人围着看告示,好奇之下,也凑前去看。原来太阴山脉附近的镇子都是小镇,没有太多财力,也没有多少驻军,故都是没有城墙,一般的告示都会在热闹的街道或客栈门口立一个告示牌,有什么信息都会贴在牌上。
告示上写的是花家因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在生意上打压其他势力,并且与其他势力抢夺地盘矿脉,弄得天怒人怨得罪了不少人等,最近更因花家无法无天,为了争夺矿产派人击杀了统恒门的动矿车队,统恒门实在不能再容忍花家的胡作非为,故联合了长期被花家欺压过的势力一并将花家铲除,现花家的所有生意产业均为联合势力接收等等。最后提到,联合势力是仁义之师,对花家并不懂武功的人,因其并未作恶,特网开一面留其一条活路,但为防后患,这些人将贬为奴隶。另外还生擒了八个武者,同样,也给他们一个机会,将在五天后进行一场公开的决斗,让这八个人任意挑选联合势力的人为对手,生死由命,赢了可以让他离去,输了自废经脉也任其离去。
这则告示,明显美化了那个所谓统恒门的行径,并将花家描绘成了无恶不作的势力。看到花家被这样诬蔑花执闲心头愤恨不已,几欲伸手撕掉告示,但又理智地压抑下自己的情绪,说不定背后正有人在监视着,一旦自己贸然出手,必定会曝露身份。于是装作原来如此的表情,只呆了一会就牵着花繁言的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