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方交手,费玉极方发现,图文昌宁虽是图文家一个旁枝的小家主,没有高阶的功法与武技,但是手上的一杆枪却使得炉火纯青,与各大家族里的核心弟子有得一拼。
杀子之恨,令得图文昌宁毫无保留全力施为,枪影一重重向费玉极压来。
费玉极虽说只是个核心弟子,但他成为核心弟子已多年,费家的高阶功法自是不少,在资源上可以图文昌宁多,其实他的实力早达到了族中一般长老的级别。原本,费玉极可以不将图文昌宁放在眼里,但是费玉极禀性易怒狠辣,进入中年后,在武道一途被这种性情所影响而进境缓慢,这也是他不能成为长老的其中一个原因。原本就力压图文昌宁一筹,却因图文昌宁一心报仇,一副拼命的架势,另外图文昌宁还嘴里骂个不停,让他怒火渐盛,一时间竟没能奈何得了图文昌宁。
眼看手下的人在对方人数优势之下渐渐不支,更是心急要早点拿下图文昌宁,这一发狠,再也不顾忌全力施为。一个用枪,一个用鞭,都是长兵器,一个将枪使得如朵朵梨花扑面而来,另一个却将鞭舞得密不透风。总体来说,还是费玉极占了便宜,不管图文昌宁怎样攻,都无法攻进鞭影里,而费玉极却仗着鞭的特性,每每攻所必救,还时不时的将鞭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拐过来攻击,明明采取的是守势,却在守时,鞭梢却还有余力继续突进,多次逼得图文昌宁急忙闪避。
见不是费玉极的对手,报仇心切之下图文昌宁竟然挺而走险,手中银枪一抖,任由长鞭卷上,也不管鞭梢向腰间刺来,只是将枪身一挺向前猛剌。啪一声,鞭子的末端抽打在他的后腰上,衣服被抽得裂开,后腰上显现一条红色的鞭痕。虽受鞭伤,但是长枪依然坚决向前挺进。见对方竟然不避硬受一鞭,抱着一种两败俱伤的心态,费玉极眉头轻拧,但此时再避已来不及,手中的长鞭一拉,将枪势拉动,枪尖堪堪擦着肋间刺过,竟也被擦出一条血痕。虽伤得不及图文昌宁重,但在此形势下却大为不妙。
“我来助你!”一旁的一位图文家的长老见家主处于下风,早就想加入战团,但碍于身份只作旁观,现见图文昌宁受伤,情急之下也不管不顾了。
这位长老一加入形势立转,费玉极面对两人的攻势再难施展,不多时就多处受伤,但是他作战经验丰富,同时也令得图文昌宁与那位长老都带伤。
眼角瞄了一下,发觉图文家已有十多人受伤,另有四五人毙命,但是自己带来的随从竟也只剩三人在苦苦支撑。咬咬牙,狠心一下,已立定决心独自一人逃走。要脱身就得先摆脱图文昌宁与那位长老。
费玉极也算是个狠辣角色,长鞭一卷,卷上图文昌宁的长枪向前一拉,而图文昌宁也正有意要牵制他竟也不松手与他较上了劲。毕竟图文昌宁还是弱了一筹,被他拉到了面前,左手一掌推出印向图文昌宁胸前。
图文昌宁双手握住枪杆迎上,但未能挡住,被这一掌打得枪杆向后撞向前胸,将胸前几三根肋骨压断,一口老血由嘴里喷出,整个人被这一掌打得向后飞出五米远。那位长老见有机可剩,手中的拐杖横扫。费玉极腰身一扭,让开要害,这一杖抽在肋上,硬受一记,断了两根肋骨,痛得他嘴里丝丝吐气,一口血涌上喉间,却被他硬压住吞下。费玉极在腰身一扭避开这一杖的同时,上身侧向那长老方向左手一旋回来化为手刀斩向长老的握杖的双手。
这长老为了这一击倾尽全力,双手握杖半蹲之势,与费玉极靠得较近,虽然击中了费玉极,但未想到费玉极会有此怪招,他的左手竟似伸长了半尺般,手掌的边缘刚好切在他的双手手腕上,咯刺一声,双手在手腕处被他这一记手刀斩落竟双双骨折。
一击得手,费玉极再不拖拉,转身将围在外围的几个图文家的弟子击倒或击退,忍着伤硬提一口气几个纵跃向林子里逃之夭夭。
“哈哈,想弄死老子?没那么容易!图文家的小狗,你们等着,爷爷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后悔!”摆脱追踪后,费玉极转过头冲后面吐了口痰狠狠的发了句牢骚。
不敢停留,撑着一口气,拖着重伤之躯继续向前走,不禁感慨:老了,受这点伤竟然气力不济了,这伤好得也比以前慢了,一旦摆脱追踪也不敢再跑那么快了,怕伤了元气,又怕身上其他伤口裂开。
一条溪边,一个年轻人正蹲在溪边洗着什么。骤见这个年轻人,费玉极不禁提高了警惕。此时正是重伤之时,他可不想再横生什么枝节,一个不好,说不定就得交待在这里了。待看清年轻人是在洗药材时,这提起的心这才松了下来。此时年轻人竟也发现了他,回头看着他,脸上有点愕然,呆看了一会开口道:“这位老先生,你好像伤得不轻呀?是不是在山里遇见什么强大的灵兽了?”
“啊……是、是的,一头好厉害的灵兽,将我追了好久。”
“我这有几种伤药你可以拿去用。”
“好、好、好,这太谢谢了。”费玉极个前,却同时手心里扣了把匕首。
正要伸手接药材时,那年轻人却突地将手缩了回去:“哎呀,你看我这人,明知你受伤了,这药当搅烂了给你直接用的,要不这样,这先将这药搅烂再帮你敷上,你先将伤口清洗一下,省点时间吧。”这说完就拿着药转身到溪边去找石头。
就这一瞬间,费玉极脑子里却转了数个念头,最后还是决定了,将手中的匕首向着年轻人的后背刺去。可是,年轻人就像背后长了眼一样,他方一起手,年轻人就动了,让他这一刺落了空。
一招不中,见对方与自己拉开了距离,怕让对方逃脱对自己不利,将腰间盘着的软鞭抽出展开鞭法攻向年轻人。
因腰间的伤势影响,这鞭也使得没以往灵活了,年轻人得以轻松躲过,边躲边嘲笑道:“哈哈!费玉极,你这条老狗!你果然不是个东西,此时竟还想着害人。”
费玉极闻言一突,脸色剧变:“谁说我不是东西!我当然是东西!还有,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哦,对对对,你是东西,只不过是个狗东西。”
“你……你……”发现自己情急之下产生了语病,一时间被气得一张脸涨成了紫色:“你到底是谁?为何知道我?”
“哼哼,狗东西,你睁大眼看看我,你可认得?”
费玉极越看越觉得脸熟,却一时想不起,过了一会脑子里一闪,突道:“你……你莫非是那个小白痴?”
“哈哈!你想起来了?白痴倒不是,我看白痴的是你,好了,说明白了,也该送你上路了。”
……
……
南粤帝国,帝都皇家园林里,秀丽的麓山,半山林木掩影间有一处幽静的庭院。
“倪师,照这么说,费玉极与图文家旁支闹了这一出,费玉极如今生死未知,但也可能已死,只不过是图文家将他的尸体藏起来了,那图文家与费家会不会就此开战?”
对话的是一个相貌英俊的年轻人与一位中年人。年轻人气度恢宏,神情镇定,给人一种大局在握的感觉,正是南粤帝国的七王子陈阙。而他对面坐着的是一位相貌堂堂,满脸胡子的中年人,中年人透着一股凛然的正气与威严。中年人的头发与胡子三分之二是黑色的,另外尾端三分之一却是焦黄的。而中年人姓倪,名仲秋,故人送外号‘火燎猊’,但他却是以智谋著称,南粤有名的饱学之士。
“殿下,我看不一定,因为还有其他两家在,他们会有所顾忌放不开手脚。”
“我明白倪师所指,是就他们两家怕一旦开战,被另两家捡了便宜去。那可有方法让他们不再顾忌放手一战?”
“我已有办法,却需殿下找一个口才好的人,再去找到‘藏尸人’让‘藏尸人’依我们的计划而行,让另两家也闹起来。这样四大家就会由小磨擦变成大战,从而无所忌。”
“‘藏尸人’?好,此事就交由倪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