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执闲与冒险团出发后,照顾花凌风及教导花繁言的重任就都落在花觅觅的肩上。每天就是按既定的方案教导繁言,将繁言训得苦不堪言。
数天以后,因为没有米了觅觅须到城里籴米,因连日来都是强度的训练怕运动过量拖垮繁言的身体,也就让繁言暂停修练休息一天,但还是布置了家庭作业,要求繁言将当天学会的五个生字每个写一百遍。
因繁言初学识字,写字时容易将笔尖的墨汁甩到桌面上及衣服上,写在纸上又因醮的墨水过多控制不好变成一团团的连字都看不清,故觅觅换了种方式,让繁言用木炭在院子的青石地板上练习写字,写完后再让繁言用水冲一下再拿扫帚扫一下即可,省事又节约。
觅觅出去后繁言老老实实,在院子里练字,二个小时后五百个大大小小的字布满了半个院子的青石板上,写完后自我感觉良好欣赏一番,因觅觅回来还要检查,故不敢用水冲去。花凌风伤未好还不能下床走动,繁言却也懂事,怕花凌风有事须属咐自己做,故也不敢跑到外面去玩。就这样一个人呆坐着顿觉无聊,就这样在屋子里东逛西走的,跑到觅觅房间却见觅觅桌面上正放着一张张的图案。原来觅觅练习阵纹,为了练得准、稳,有时会雕刻一些雕像,有时则会用较粗的笔描绘一些精致的图案,而这些图案正是觅觅练习时画下的图案,有人物,有山水,有花草、武器、房屋、器具等。
看到这些图案,繁言只觉得好看、好玩。不觉想,我也画画看。无聊了这么久终于找到好玩的了,想做就做,但是花觅觅房间里的纸笔却不敢乱动,跑到厨房里找了几个木炭在院子里还没有写字的青石板上画起来。
画什么好呢?嗯,画朵花,再画棵小树,再画张桌子,画剑、刀……。想到什么就画什么,过不了多久,院子里的青石板就被繁言画满了各种各样充满童真与稚气的图案。画到院子里的青石板再也没地方可画,繁言站起来看看,觉得不错,很有成就感,又觉得不尽兴。再次跑到厨房里找来几颗木炭,又在大厅的地砖上画,于是大厅的地板又再次被涂鸦一番,画完还得带上色的,在门外找到几个较松软的石头,有红色的有白色的,再将画的图案一一涂上颜色,这样就好看多了。
地板画满了,再看墙上,这墙上白白的,这正好可以发挥一下,于是大厅的墙很荣幸的成了繁言的创作场所。
要认认真真的写五百个字还是较花时间的,但是要说让一个人不拘形式,不需遵循规则自由创作任意涂鸦,则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了。前前后后,也不过是一两个小时的事,院子的石板上,大厅的地板上,大厅的墙上,甚至房子外面的墙脚上都布满了繁言灵感突至的艺术结晶。许是没地方发挥了,也许是有点累了,繁言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歪着头看自己这半天的杰作,看着看着,不觉犯困打起瞌睡来。
大门推开,花觅觅肩上扛着一袋米迈进院子里,随即看到院子的青石地板上除了中间那五百个字的作业周围还画满了各种图案,眉头轻皱,心道:“看来繁言这回洗地板的任务又重了,是你自找的。”踏着繁言的作品往里走,房子外墙较旧,上面有涂鸦一时没注意,可是刚走到大厅不禁呆滞。只见到处画满了各种毫无规则乱七八糟的图案,这还是原来那个大厅吗?都有点染坊的感觉了。
“死繁言!臭繁言!你给我起来!”
繁言正睡到香甜处,突被觅觅这如平地惊雷般高分贝的大吼惊醒,不觉打了个哆嗦。带着尚未平伏的心悸不满问道:“怎么了?这么吓人,是钱掉了还是米袋穿了漏掉米了?”
被繁言这么一句不盐不油的话一气,不觉心头火起:“掉、掉、掉,掉你个死人头啊!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看看。”觅觅用手指指地面及墙上。繁言终于明白觅觅这把无名火是怎样被点起的了,原来画得兴起了手贱没注意破坏环境清洁了。
正准备开溜,却不料觅觅又气愤道:“限你今天必须将墙擦干净,将地洗干净,否则别想吃饭!”
繁言缩缩脖子调皮地伸了一下舌头:“还不让吃饭了,我擦还不行吗,这就去。”
走了几步背着觅觅不禁略带不满小声嘟嚷:“那么凶,当心嫁不出去!”
那知觅觅耳尖,这句话一字不漏地听进耳朵里,还未平伏的怒火再次被猛烈煽起,扯着嗓子用比刚才还高数十分贝的音调大吼:“你说什么?死繁言,你皮痒了是不是?我改主意了,你若再在那里叽叽咕咕的,明天我就将你吊起来当靶子练飞刀,顺便让你练习一下身法,还不快去!”
听到觅觅这句话后,繁言只觉一股寒意袭来,内心一阵的惊悸。他可是看见过觅觅练飞刀的,在一棵老树横出的枝上绑上十多条绳子,绳子的末端各吊着一小片木板,风吹时,挂着的木板就在枝条下晃荡,这时觅觅手中的十多把飞刀就会在短时间内接连发出,几乎每一把飞刀都会命中一块小木板,有时两三把飞刀同时发出同时命中不同的木板。单独连发的飞刀每发必中,有时还会玩一下花样转身射侧身射什么的,三把同发的偶尔会有一把未能命中,当时自己观看时看到命中了还没少喊好没少拍掌。一想到自己如那小木板般被吊着随风晃荡,还要在晃荡中躲避飞来的飞刀,甚至有可能浑身插满飞刀,一想到自己浑身插满飞刀的惨状,一阵恐惧感从心头涌起。就如离弦的箭般飞驰而去,边跑边辩解道:“我……我什么都没说啊。你可别乱……乱来,我马上就打水来擦,还不行吗。”
花凌风听到外面吵问道:“觅觅,你们吵什么?”
“喔,没什么,教训一下繁言,让他学习一下做家务哩。”
看了一眼拿着桶急急忙忙跑到井边去打水的繁言,觅觅不自觉地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随即提着那袋米到厨房里做饭去了。
觅觅刚淘好米,却见繁言用勺子将水往地上泼想先洗地不禁气苦:“你笨啊你!你现在将地洗干净了,等一下你擦墙的时候墙上的脏水流下来地板不又脏了,地不就白洗了,先擦墙!”
“喔,喔,对,先擦墙。”繁言抬起头周围看了一下应道,然后又去拿抹布往墙上浇水擦起墙来。
还好,繁言只是用木炭和质地较软较粉的石头画的,洗擦掉并不难,就算如此,待觅觅做好午饭,繁言也只是将大厅中两面墙擦干净。见他卖力,觅觅倒也并非真不给他吃饭,只不过吃饭后略作休息一下还得要他继续洗擦。
下午再苦干了两个多小时后,终于通过觅觅验收完成清洁任务。繁言已累得瘫坐在椅子上双手下垂,只觉得双手无力,连抬起来都乏力腰背酸软。原来破坏起来的时候是那样的酣畅淋漓,可是建设起来却是大不易呀。不禁想:家务活真是不易做呀,连搞搞卫生都那么难,看在家务活那么难的份上,那个臭觅觅刚才那么凶我就原谅你吧,也难怪她发那么大的火,原来做家务比修炼还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