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的哭泣着,仿佛要将这几日的委屈统统发泄出来,沈毅见我哭了,神情有些慌张,染忽然一下坐到我的病床上,将我一把拥入怀中,安抚的摸着我的头发。他的力气很大,我根本没有办法拒绝,便被他困住,我以一种非常尴尬的的姿势躺在他怀里,为了保持平衡,我的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就在这时,忽然门被一个男人推开。
秦严进来看见这样一幅场景,呆愣了几秒,凭着过硬的职业素养,很快反应过来,一声不吭的退了出去,还将门重新带上。
我挣扎着,沈毅没有过分,只是这样搂着我不肯松手,他对我说,"我不会,如果我决定在身边留下一个女人,我就不管怎样都不会丢下她。"
我浑身都在颤抖,我害怕极了这样的沈毅,先不说爱与不爱,光是我这样尴尬的身份,我就不能答应他。我最初是个打工的,后来做了小姐,现在又是情妇,沈毅平日里对我那样好,我不能给他的人生蒙灰。
沈毅的脑袋重重的压在我的肩头,闷笑了出来,"你抖什么?何念,你是不是很不喜欢与我单独呆在一起。"
我说,"不是。"
他哦了一声,"那你为何这样的抗拒我?"
"因为沈总是我的上司,并不存在抗拒与否,也不该带着私人感情,我不想让流言毁了你的清誉,当然,还有我的。"
"可我很想谈一谈私人感情,你知道吗,这不是借口,何念,我再给你一点时间,最后一点。"
他呼出的热气带着薄荷的清香,扑在我鼻息上,我微微错开了一点头,"沈总。"
他仍旧抱着我,我与他挣扎摩擦的同时,感觉到他的嘴唇不时从我的耳畔扫过,我托着手想要换个姿势,却忽然觉得他身体的某个位置有些变化,我低下头去看,他的西裤又些撑起,我x心里一紧张,抬头,恰好对上他喷火的双眼。
我没有再顺从他抱着我,而是用了力气将他推开,然后与此同时我朝着门口喊了一声"秦助理",亲眼从外面进来,我轻声说道,"帮我叫一下医生好吗?我的水挂完了。"
秦严点点头走了出去,沈毅也尴尬的咳嗽了一下,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不多时候,医生便过来了,帮我抽掉了针管,对我嘱咐了一些话,然后笑着离开,沈毅跟着走了出去,我在里面穿外套。
我穿好衣服走到门口,正准备出去,却听见医生在和他说话,医生语气很严肃,"还是建议做一个全面的体检,否则真的很难确诊,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
沈毅安静了许久,才终于说道,"嗯,我知道了。"
我心里疑惑,这两个人是说什么呢?什么建议做一个全面检查?是谁病了,沈毅吗?他一直都身体不好,不知道是什么病,听起来好像很严重,我该不该告诉他,我已经听见了?
大约听着医生走远了,我才推开门走了出去,沈毅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微笑着看着我,"收拾好了吗?那就走吧。"
我只好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点了点头说道,"好的。"
我们三人走出医院,秦严打开车门,将沈毅送进去,我正要跟上,忽然另一辆车按了按喇叭,将我的目光吸引过去,透过车窗,我看见了坐在驾驶座上的傅琰,后面车窗紧闭,一片漆黑,我低头看了看沈毅,咬了咬嘴唇说道,"请稍等。"
"恐怕傅助理不会让你坐这辆车离开。"
秦严从后视镜里看着我,"沈总还有一些事务需要处理,而且还要休息一下,何秘书,恐怕没有时间等你。"
我点点头,秦严对我说了声抱歉,便将车开走了。
我目送那辆车离开,傅琰再次按了车笛催促我,我走过去,打开副驾驶的门,看到顾清平坐在身后,面无表情的闭着眼睛,他的身旁并没雨沈静,我愣了愣,"怎么就你自己?"
"你还想看到谁。'
我没有说话,我坐下后,傅琰没有开车,我等了一会儿,他还是停着,我不耐烦的问他,"你还在等谁。"
他对我说,"请何小姐坐在后面。"
他说完后,顾清平也开口要我做到后面去,我知道,我要是违背他的意愿,可能今天下午就要在这医院门口耗着了,顾清平不是干不出这样的事情。于是我只好重新下车,做到后面去。
大约开出去十几分钟,已经离开医院有一段距离了,顾清平侧头看向看风景的我,问道,"你怎么样?"
他的语气冷漠,似乎并不多想关心我。
"没事,不劳烦顾先生挂心了。"
顾清平脸色因为我的话沉了下来,言语中带着一点点怒意,"何念,你在害怕什么?"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在沈静面前,为什么不敢表现出来,你和我认识,和我住在一起。"
我禁不住笑了一声,"为什么要表现出来。"
"何念,这是你一贯的毛病,你害怕,你自卑,周裔楠面前、余倩面前、你都是这样,可以,她们一个是我妻子、一个有显赫的家世,你可以顾及,但是沈静和你是一样的,你有什么好害怕的?"
"对!你说的对,她们都是你的女人,可是一个有名分、一个有家世、一个有你的疼爱!我 i 有什么?我又算什么?你让我怎样心安理得理直气壮的抬起头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我和你在一起?我怎么知道,你下一刻,会不会为了婚姻、为了利益,为了让沈静高兴,而怪我对嘴,给我难堪?!"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委屈和怒意,为什么,明明不是我的错,况且我现在还发着烧,他这样兴师动众的跑来,把我半路截下,连一些关心的话都没有,就是为了质问我吗?我不算是个温柔的女人,但至少我之前从不会这样对顾清平撒气,我不能,我也不敢。
如今我实在是控制不住了,一个女人,但凡真的爱着一个男人,我想任凭是再怎么温柔如水,都不能接受他在你的面前对别别的女人那么好。我喊出这些话时,心里还是微微的怔仲。一路上,我们谁也没有再说话。
回到公寓后,傅琰便离开了, 我跟在顾清平的后面走上去,回去之后我觉得胸口发闷,想要去床上躺一会儿,顾清平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问我,"生气了吗?"
"没有。"
他嗤笑了一声,"不诚实。"
我回过头,他眯着眼睛吸烟,看不清是否在看我,"即便我说我生气了,你又能怎样。"
"你想要我怎样。"
我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呼了口气,"不要沈静,行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显然不能,你问的没有意义。"
意料之中,但他亲口说出来,我还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我说,"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有。"
他将抽了一半的烟攝灭在烟灰缸里,"我认为你不应该和任何男人,走的这样近,你觉得呢?"
我嘲笑了一下,"我们是不是夫妻,我有自己的自由,想那样非你不可的女人,我想你不差我这一个。"
顾清平转而倒了一杯清水,喝了一口,他说,"你今天对我的敌意似乎很大,你今天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我都没有说什么,你没有必要再任性。"
我从来没有任性啊,我只是有那么一点点,不甘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