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看着我,反问说,“顾清平为杜沈做这么大的事情,一定需要很多通融的地方,杜沈是个聪明人,这次这么做,就是为顾清平安排一些人脉,在南三角这边以他的新身份帮助他扬名立万,所以他一定会在,邀请我出席,我可以带着你一起去,这种场合有女伴非常正常,但我本意是,不打算过去,我不想赏杜沈的脸。”
我看着浩子送来的饭菜,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笑着说,“好了,我理解你想去看看的心情。虽然现在不能切实接触,但多看看也能解除你的相思苦,我也是活在相思中的人,我能够感觉到这种求而不得的滋味。就象现在,虽然陪在你身边看着你这样追随他放不下他,我会觉得很难受,为什么他能轻而易举得到的,我却连一点都分不上,但我仍然愿意陪着你,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因为我至少可以看到。”
他说完后,看到我越来越深沉和歉意的表情,无所谓的笑了笑转移话题说,“吃好了早点休息。这边风景很不错,但我知道你没有心情观赏什么,顾清平这边的情况,我会着手去调查一下,有能帮助他脱离的地方,我会尽量。但毕竟不是我的地盘,我也不可能太猖狂。”
我非常感激他说了声谢谢,他将我吃过剩下的东西拎起,转身离开了我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我很早就起床洗漱完毕,听见门外有一阵轻微的嘈杂声,我立刻走过去开门看,吴凡也恰好从对门出来,他对我说,“我联系了前台安排早餐送到房间,我去你那里吃,吃过了我们到街上逛逛,然后驱车往酒店赴宴。浩子我让他回上海了,他性格冲动,我怕让他留下又不必要的麻烦,上海那边事态很乱,回去在一些事情上沈毅不方便,他可以帮忙处理。”
我们是在十一点钟离开宾馆,吴凡带着我到最近的一栋商场内买了一件非常适合参加晚宴的冬季裙装,亮白色的修身长裙,加上非常硬气的垫肩披肩斗篷,我身材属于娇小型,穿上这一套服装显得整体比例拉长不少,只是这段时间我茶饭不思有些太瘦,骨骼都凸出了不少,胸部位置没有什么隆起,显得有些平板。
任何女人都想在晚宴上争奇斗艳,所以我参加过的晚宴那些女人都穿的非常的亮丽扎眼,我也不例外。但这一次不同,我只想安安静静的低调的躲在人群里,看看顾清平,确定他真的康复了,确定他没事安全,这样就够了,不能花枝招展得给他惹麻烦。
大约到下午四点多,吴凡买了两杯热饮,他递给我说,“我打电话让这边手下开车送我们过去。”
他正要拨通电话,忽然在远处最繁华的街道口一直停驻的一辆黑色奥迪缓慢朝这边行驶过来,时间恰当到好像全程都在监视我们一样。
那辆车上只有司机一人,他拉下车窗后对我们说,“凡哥,您和这位小姐上这辆车,我送您到富皇酒店赴宴。”
吴凡握住手机看了看他,冷笑说,“你是谁,这么及时的出现也太奇怪了吧?”
司机说,“两位放心,我是嘉译哥派来的人,不会伤害你们。”
吴凡沉默了片刻,司机笑说,“您放心,虽然我是杜老的手下,但我很欣赏嘉译哥,我是忠诚于他的。这边人生地不熟,有我这个免费的司机,何必再去麻烦别人,我一定将两位安全送达。”
我攥住吴凡的衣袖,有些拿不准到底是不是顾清平的人,吴凡看起来放心,他握住我手钻进车厢内,司机不再说话,一直开到了富皇酒店正门停下。
我和吴凡下车还没有来得及被礼仪小姐引入,另外一个方向和我们相对停下八辆顶级豪车,为首的劳斯莱斯车门被保镖打开,杜老率先一个走下,身后紧跟着顾清平和一名西装革履看着身份很高贵特殊的年轻男人,也许是今天宴会女主角的丈夫,杜老女婿。
顾清平和那名男子跟随在杜老两侧,只相差了两三步,他们朝我们过来,送我们到这里的司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杜老面带微笑对吴凡说,“凡儿,是我疏忽了,应该派人亲自将你接过来,还让你自己寻来,你可不要生我的气啊!”
吴凡非常温和说,“杜老说笑了,您是长辈,又对我有知遇之恩。晚辈哪敢烦劳您,过来为您撑撑场面是我应该做的,这样客气简直打我的脸。”
他们这样假意的客套完都很开朗笑出声音,顾清平在他身侧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他面容上没有什么波动,只是如同陌生人般和我凝视,我用口型朝他比划说,“我一直等你。”
细碎的阳光铺洒下来,映衬他眼底是非常深邃的光芒,杜老率先带着一群随从走向酒店内,顾清平站在那里不动,好像没有回过神,他身后的保镖上前提醒他说要进去,他才动了动眼睛,转身进入门内。
宴宾厅此时到处都是人海,距离晚宴正式开始还有半个多小时,大家都聚在一起,我和吴凡跟这边的人不熟,并没有去攀谈什么。
吴凡护着我直接到了酒席的座位边上,贵宾桌有两桌,每桌大约坐下十个人,竖有我和吴凡名字的标牌在第一桌,正首为杜老,两边是他两个女儿和一名女婿的座位,我和吴凡挨着,对面便是顾清平和三名深圳非常有威望的的官员。
我和吴凡到达时,已经都坐得差不多,只差我们两个,杜老非常高兴的笑着,顾清平指尖夹着一根香烟,正吞云吐雾着,杜老拍了拍他肩膀说,“你和凡儿意都在上海,私下往来应该有很多。”
顾清平将烟放在水晶烟灰缸内,温和说,“有一些,但不算很熟悉。不然我怎会连他身边这位女伴都叫不上名字。”
杜老似乎特别满意他这句主动疏远和我关系的话,他笑容更深邃了一些,“凡儿能有今天的名气,和自己的克制是有很大关系的。当初我培养你和凡儿,就是因为看得出你们都是有能力的人。如今都没有让我失望。嘉译,女人麻烦,事情多,太依赖太胆小,极少有能顾全大局。而漂亮女人更是祸水,亲近了你就会栽跟头,所以我希望,在我将自己这些产业交给你之前,你可以让我彻底放心。”
顾清平笑着看向他身边那名年轻男人,“杜老抬爱了,您的产业我哪敢动心思,您的女婿那么优秀,应当继承您的衣钵。”
那名年轻男人说,“稀月和我都不是有野心的人,也不会管理企业,做生意的人一定要有谋略有手段,我可不行。岳父这些产业,一般人保不住,嘉译的本事有目共睹,我不敢因为是杜家的女婿就对岳父的事业有什么企图,万一做的不好,会毁了岳父的英明。宁姒也二十二岁了,如果嘉译需要一个身份,不如再亲上加亲,都是沈家女婿,别人也不会在私下议论什么。”
杜老故作惊喜的挑了挑眉毛,“这是个好主意。嘉译沉稳睿智,宁姒年轻活泼,正好互补。”
顾清平的眉目蹙起,脸色有些发冷,恨不得用全身的力气去表现自己的反抗,可是碍于这么多人,顾清平根本不好说什么。沈老就是看着人多,才会联合自己女婿一起这样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