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脸色一僵,狞笑着不说话,跟随他的几个人都不言语,非常流气的站在原地看着。
顾清平点着吸了一口凝视着前方越来越落低的太阳,直到他抽完整根烟后,光头有点烦,"顾老板,咱哥几个不是你陪您在这儿抽烟的,,奉命请顾老板过去聊聊。"
"哼,请我聊聊,你们这是轻的意思吗?你们请人,都是用这种方式。"
光头笑着说吗"顾老板身手好本事大,我们不堵死了,肯定请不到您,多有得罪,您担待一下。"
顾清平从光头的头顶上将抽剩下的烟蒂扔了出去,吓得光头躲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脸上有点挂不住。顾清平并没有在意,"你奉谁的命?"
"蒋老板的命。"
顾清平的脸色忽然更僵硬了些,"蒋仇?"
那光头笑着说,"我们蒋老板刚从杭城赶来,说是走到了顾老板的地盘上,怎么也邀请您喝一杯,聊表一些心意,否则显得太没有礼貌,让顾老板笑话生气,我们好歹也要念及往日您给的情分。"
"我和蒋仇,情分没有,仇分倒是有。"
顾清平朝着光头打量了小一会儿,"四月十五号下大雨那天深夜,我在豪城酒店旁边的胡同里被追杀,带队的人,是特么你小子吧?"
光头忽然一愣,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顾老板,人能乱看,话可不能乱收,您也记得深夜,兴许都没看那清楚对方长什么样子。您面子再大,也不能栽脏我,我哪敢去追杀您,您的身手道上没人斗得过,多大腕儿都得给您面子,我一个听差事的小喽啰,怎么得罪您了。"
顾清平推开车门走下去,朝着光头一点一点逼近,他穿着锃亮闪着寒光的皮鞋,烟色的西装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的泠冽逼人,他脸上挂着冷笑,眉目深邃如刀刻,光头大约被顾清平浑身煞气惊住,步子有些踉跄倒退,可还没来得及倒退两步,就被顾清平忽然伸手抓住他衣领,朝着自己眼前狠狠一扯,那光头也算是一米八多的魁梧个子,竟然被顾清平一只手拎过去非常的狼狈,身后的几个打手想要过来,顾清平冷笑着看向他们,"我最多纪录一个打几个,你们蒋老板清楚,想要送死,就尽管过来。"
那几个见光头也这幅模样,都纷纷站在原地不敢在前进,光头到底也是见过几分世面的,惊慌了不过几秒钟,便立刻恢复过来,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顾清平,"顾老板,知道您是条硬汉,一个人扛十个八个的不在话下,可是我们蒋老板也不是轻易得罪的。当初您在上海,您一个人独霸地盘,不给我们分杯羹,别管追杀您的是谁,蒋老板和杜老板,都是被您逼得到了杭城自立门户,这新仇旧恨,要是一起算,您恐怕势单力薄也吃不消。您还带着一位小姐,只有一个帮手,我还有兄弟再来的路上,怎么都要分心,我们蒋老板只是请您小聚,您又何必抗拒?"
顾清平眯了眯眼睛,他看了一眼后面从车窗探出脸的我,沉默了片刻,松开了手。
光头后退两步,两只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上衣,面露不屑说,"人还是要学会审时度势,一分钱还难倒英雄汉,顾老板再厉害,也得看清楚形式。蒋老板既然敢派人让我们请您过去,就又把我您闹不出多大天。从前您在这儿,我们不敢叨扰,碍着您岳丈家在军区的地位,现在您老婆已死,恐怕这门亲也就一拍两散了,您带着这位小姐,还是痛快地跟我们走,到蒋老板面前,聊的好了,我别的不敢说,您仨人都能安全走出来,应该是没问题。"
顾清平抿着嘴唇,他站在那里和光头对视了一会儿,最终说,"地点。"
"蒋老板在上海的小园子,按说您应该是清楚的,您手下哪位冯先生,来我们这边探过底,还留了一张条儿和我们炫耀,我们看守庄园的二十多个兄弟,都没发现,任他一人来去自如,这事儿蒋老板没少教训我们。冯先生这样的能手,兄弟几个也都十分敬佩,顾老板看,方便把他请来吗,哥几个跟他学学。"
顾清平转身拉开车门,我朝里头挤了挤,他坐在我旁边,将车门关住,冷眼从车窗内看出去,"不方便请。"
光头脸色一僵,我忍不住别过头去笑,顾清平冷幽默真是厉害了,即使被那个蒋老板堵截到这份儿上,还敢这么傲慢。
光头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傅琰说,"哥们儿,跟着我们的车走就行,别想着绕路跑。我相信你们大哥这样的人物,也不会灰溜溜的绕路。"
傅琰一直在车上观察,没有行动,光头显然是将他当作了顾清平的小弟。他不敢对顾清平吆喝,自然就对傅琰不礼貌,但是傅琰非常隐忍,并没有表现出不快,"这是自然,毕竟我们顾总光明磊落,从不干暗地里偷袭这种事情。更何况偷跑这样下作的行为。
光头的脸色僵了一下,但看了看顾清平还是没好意思说什么,转身和他的手下几个重新坐进车内,光头的那一辆开在最前头,另外一辆从我们旁边经过,掉头在我们这辆车后方,两辆车夹着我们朝高速公路重新开去。
傅琰一路上都抿唇不语,非常的严肃,顾清平叹了一口气,然后握住我的手,语气非常温柔对我说,"你害怕吗?"
我摇头,"不怕,又在,我什么都不怕,我知道你会保护好我和孩子。"
顾清平笑了笑,用祝我身体,轻轻吻了吻我额头。
我还是有些疑惑的问,"刚才你说四月十五号,有人在胡同里追杀你,这件事情我为什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顾清平大概想瞒着我,但是被我看穿,我接着说道,"如果你真的在心里将我当做妻子,就不该再像以前那样瞒着我,难道你希望我怀着孩子还要和你打心理战?"
顾清平沉思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今年夏天,我出去应酬,当时在酒店了多喝了一些,傅琰在酒店前门稍远处等我,我出来的时候却被一群人逼到了酒店旁的小胡同,若不是傅琰发现的及时,我可能就没机会做爸爸啦。"
他说的云淡风轻,好像就是被蚊子咬了这么一件小事,但是我可以想象当时的危险。顾清平顿了一会儿继续说,"后来想来,我的酒力并不差,可能当时合作的老板就已经被买通,在酒里下了药。我一向比较谨慎,却唯独在那一次有些大意了,才会导致那样的结果。"
我非常心疼的看着他,紧紧的抓着他的大手,我只想周勋然给他诸多为难,我只要在事业上成功,让周勋然不再为难他就帮了他所有的忙,却忽略了那些虎视眈眈的黑道势力,那些顾清平打拼到今天,或有意或无意得罪的人也都是非常危险的。
"有哪里受伤吗?"
"只是头部擦破了皮。"
傅琰听完这话急忙反驳,"您哪里是擦破了皮,您可别忘您住院都不知住了多久!"
顾清平闻言批评傅琰多嘴,我却说傅琰应该告诉我,我心疼的看着他,那段时间一定很辛苦,我却不在身边陪伴。顾清平看出我的担心的愧疚,摸了摸我的头发说,"没事,如今已经好了,而且也没有像电视剧里一样失意不记得你,不必担心。"
我红着眼睛将眼泪逼回去,"你还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