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晚上我都没有睡好,我不知道明天到底会发生什么,晚上浑浑噩噩的做了几次噩梦,每一次醒来背后都是一身的汗。电视剧里,那些坏人绑架了人之后,就算最后拿到了钱还是会撕票,吴凡在我心里也算是十足的坏人了,虽然我个人认为他一定是一个非常的守信用的人,但是我对他并不了解,万一呢?到时候他若是忽然反悔了,我可能只有死路一条了。
太阳还没有升起来的时候,吴凡就将我叫醒了,我想自己就算是死,也要死的干净一点,所以还去浴室冲了个澡,悲伤的是,我发现我的头发又在大把大把的掉了,稀松的头发变得很难看,我扎起来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可以依稀看见一块块的秃斑。
今天有可能就是见顾清平的最后一面了,我实在不想让自己丑得可怜,于是我 i厚着脸皮走出去,找到吴凡问到,"你有帽子吗?"
吴凡已经收拾好了,坐在沙发上等我,他身边的小弟已经很不耐烦了,骂骂咧咧的说道,"臭娘们儿,拖延什么时间?不过就是交换个人质,难道你以为是让你出嫁?哪里来的时间等你打扮?!"
吴凡并没有生气,而是说,"有一个,但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说着他命令他的手下去衣柜里找他的帽子,手下看了看我,最终还是听话的去找了,是一顶黑色的鸭舌帽,没有什么特别的,很普通。手下气哄哄的递给了我,没说什么就再次回到了吴凡的左侧。
我接过了帽子戴在头上,让自己看不出有秃斑。吴凡这才看了我一眼说道,"好了吗?"
我点了点头,他走了过来,望着我惨白的脸色说道,"没睡好?"
我 i 没有理会他,我知道今天不管生死,我以后都会和这个可怕的男人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多喝他说什么了。他看着我,笑的很有意思,"何念,你这样倔强的脾气,总是要在男人面前吃亏的,我若是顾清平,我也不会救你了。"
我的脸色白了一些,语言颇有些激动说道,"不可能,我深刻的确定顾清平对我的爱,他一定会救我。像你这样没有心的人,怎么能明白感情!"
吴凡哦了一声,他望着我慌张的神色,得意的笑着,好半晌他才说道,"是吗?看在你是我第一个吻过的女人的份上,今天我就让你死的明白一点。我和你赌一把。看看顾清平会选择杀了我、还是带走你。我用生命冒险,赌注就是,杀了我,他就失去一个劲敌,并且我在b市的势力全部都归于他的麾下,到时候他的势力无限壮大,再有人想要伤害他分毫,都要考虑再三,甚至连条子都不敢轻易对他如何,但同时,我还给他一个救你的机会,只是与此同时,我可能会要了他的命。同一时间,两个选择,其实我很好奇,顾清平会怎么选呢?"
他说完凑过来,"期待吗?害怕吗?看看你嘴里说着深爱你的男人,在权势面前,究竟会怎么选择?但我告诉你,权势对于我和顾清平这样的男人,就是毒,会上瘾。我想没有谁会拒绝一份这样的大礼吧?像我这样狡猾的敌人一旦错失掉,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如果你是他,你怎么选择?"
我心里杂乱的一团,就像是被猫咪抖乱的毛线一样,我也不敢回答,我怕我自己嘴里说出来的,都是选择权势。终究,我对顾清平的感情还是不够确定。吴凡满意的看了一眼我的表现,没有再说话,而是先我一步走出了房间,我跟在身后,下楼,坐进车里。
街道上的的树叶已经长出了新芽,那些常绿的树木变的更加翠绿。冬天终于过去了,春天终于来了,一切都好像这么有生机,但是为什么,我却好像呆在冬天里,永远都走不出去了呢?
吴凡亲自开车,车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太阳终于开始慢慢的升起来,上海被包裹在一片奶白色的雾气里,窗外人眼很少,只是偶尔看见一些打扮性感的女郎,大概刚从那些场子里出来,她们比我更年轻,更漂亮,但脸上却如我一般,写满了不符合年纪的疲倦和沧桑。
这些来来往往的人里,会不会有人,有和我一样的可怕经历?她们是不是也正经历着,自己不可言说的人生?
吴凡似乎是被我收拾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他将车开得很快,窗外的景色刷刷地从我眼前掠过,他也不和我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开车,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了许多,我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是一定和我不一样,我是个女人,我很感性,我的脑子里全都是顾清平愿不愿意救我,但是吴凡,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我算是准确的认识到吴凡是一个怎样的人了,即便是他长了一张沈毅气息的脸,看起来对我无公害,但是他的心思比顾清平更难猜,城府更深。至少顾清平对我有爱,所以他对我还是会有真诚,但是吴凡不会。
不知过了多久,车在一处海港门外停下,有一个看管模样的人打来了栅门,吴凡带着我走了进去,不少搬运货物的工人刚刚上工,天色还是阴沉沉的,今天看来是不会晴天了。这是一处很大的海港,站在我现在站着的角度上,我还能看见远处海天的交际线,一望无边,不远处的号子此起彼伏的响起,悠长远鸣,十几艘大船靠岸停泊,船员正在船外勘测风向。随后不多久,吴凡的手下也来了,朝着我和吴凡走过来。
他直接说,"凡哥,我们规定的时间就快到了,只是不知道顾清平会不会准时过来。他一向不守时,喜欢给人一个下马威,但我想,对您他还不敢。"
吴凡冷笑了一声,"他一样敢,不过就是我手里有点筹码罢了,至于有没有用,我现在还不确定。"
他说完后,忽然朝我走过来,他手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副绳索,他很细心的找出一块白色的方帕,先蒙在我的手腕上,又用绳索将我困住,"这样不会太痛,也算是我对你的补偿吧,接下来就要委屈你了。"
我微微愣了愣,"你对人质还这么贴心?"
他嗯了一声,"只是对你而已,你太像她了,我不忍心对你下手。"
我轻笑了一下,颇有些戏耍的意思,"既然不忍心,为什么不直接放了我?"
他的眼神瞬间冷下,说话也冷了,"你终究不是她,而是我的筹码。我不是一个受感情左右的人,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你还不足以与我讨价还价。"
我心慌了一下,确实啊,我在他眼里,最多最多也只是和他的初恋性格相似,才能讨得半分便宜,这样说话,未免太自不量力了一点。他也没有理我,只是冷静的看了看周围,然后将我打横抱了起来,站在一个甲板处,问我,"会游泳吗?"
我诚实的摇了摇头,我一直很想学游泳,但是一直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只好一推再推,最后就不了了之了。他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一边,我顺着他目光望去,是一根石柱,屹立在海浪里,不粗。难道是要将我绑在上面?!
果然,忽然一艘救生艇开了过来,他将我先抱到上面,然后自己坐了上来,我们到了石柱旁边,他的手下讲我竖着放进水里,只露出我的胸部以上,然后准备绑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