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辛入住的三个月里,陈嫂深切地重温了将自己家的调皮孩子养大的艰辛历程。
掬一把老泪的功夫,容辛和隔壁的牧羊犬隔着栅栏又杠上了。
牧羊犬主人的车就是在这时驶进旁边的院子里。
凶巴巴的狗听到动静,撇下撸袖子的容辛,纵身奔到沙滩金色的宾利欧陆前撒欢。
容辛咬牙切齿:猪一样的对手。
此时,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容辛怨怼的眼眸中。
男子一身黑色西服,内衬与条纹领带做工精细,麂皮鞋踏在地上稳健有力。
察觉到一束幽怨目光自斜后方射来,男子下意识转身。
风一吹便摇曳生姿的花海里,他鹰隼似的眸子霎时即攫住了那抹若隐若现的白色丽影。
伊人黛眉微蹙,杏眼蕴怒,饱满丰盈的红唇噘成一个绝美的弧度,着一袭白裙,俏生生立在那儿,韵味十足。
春光恰好,似是故人来。
男子不假思索,迈开长腿向容辛走来。
待行得近了,一阵风自他身后袭来,拂过容辛鼻尖的是夹杂着奇怪香味的尾珠的气息。
得来全不费工夫,容辛心下大喜,扒开一簇簇开得正艳的花朵,匆匆往男子处奔去。
“容小姐,前面是丛玫瑰花,刺密,你可小心点,别再往前了。”
陈嫂嘹亮的嗓音硬生生将一对魔怔了的男女拽回现实世界。
容辛腹诽:要惹我不高兴,我把它们全吃了。
开得如此娇艳,灵气一定很美味,狐太后说不能吸人灵气,没说不能吸花的灵气吧。
算了,当务之急是找到尾珠。
回神后打眼一望,呔,尾珠男已然上了那个会动的金色匣子,绝尘而去。
跺跺脚,越发觉得隔壁的牧羊犬可憎。
陈嫂见隔壁的男人来去匆匆,不禁跟容辛唠道:“难怪今早我去超市买菜的时候遇见李大姐了,容小姐,你说怪不怪,这个傅先生常年不住在这里,却专门雇了个人一直打扫着,再者说,一个人要真喜欢狗,怎么会不带在身边,若不喜欢,又为啥让李大姐好吃好喝地养着?”
言毕,只听得容辛脱口道:“照这么说,不知多久才能再见到他呢。”
陈嫂心下膈应,这位容小姐莫不是对傅先生一见钟情了,她还怀着楚少的孩子呢,不行,得让这份情意胎死腹中才好,否则受罪的是孩子。
“容小姐,楚少离开这么久了,天天来电话询问你的情况,你好歹接一次吧,好让他安心。”
容辛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可我觉得你报告得比较详尽。”
陈嫂继续苦口婆心:“孩子在腹中就该多听听爸爸的声音,这有利于胎教。”
容辛抚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困惑道:“是吗?”
说话客厅里的电话就响起来了。
从挤眉弄眼的陈嫂手中接过听筒,容辛颇不自在。
“山楂、甲鱼之类容易导致流产的食物千万不能出现在饭桌上,这样,待会我让何秘书给你个详细的……”
“是我。”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听者已经换人,未免他多费口舌,容辛只好出声打断他。
楚凌风懵了一会儿,显然很是惊诧会听到容辛的声音。
沉吟半晌,容辛脚尖蹭地板,打破静默:“那个,陈嫂说让肚子里的这只听听爸爸的声音有利于胎教。”
“嗯,事情有些棘手,临产期的时候不知道能不能回去,你自己小心些。”
“我会的。”
“你别怪我不让你乱跑,你失忆了,到处乱跑不安全,若是孩子有个什么闪失,那……”
“虽然确实很闷,但我不会自私到不顾及孩子。”
百无聊赖应付之隙,容辛眼睛偶然瞄到桌上的一份娱乐报纸。
只见左上角赫然写着:内地二线女星蒋钦牵手背景神秘大亨,疑因楚氏危机另攀高枝。
这里的字虽然与老头请来的曾下凡历练的先生教的不一样,却能读懂。
某人悲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