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个偷袭者已经死了,线索已经断了,我现在必须考自己找到残雪的身体,找回那个东西!然后还要立刻前往最后的房间!
更诡异的是,身后那种如影随形的感觉,并没有因这个刺客的死亡而消失。
长椅下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依然跟在我的后面,无法摆脱。
我端着手电继续在黑暗的长廊中前进,那只奇怪的家伙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直跟在我的后面。
刚才为了看清楚它到底是什么,差点丢了性命,现在我索性也不管它了,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快点找到“J4”的房间入口才是当务之急!
从目前来看,那长椅下的跟随者应该对我没有什么威胁。
一路跟了这么久,它到也不嫌累,一只孜孜不倦地尾随着我,没有对我发起攻击,也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这让我感到更加奇怪。
要知道,想在那长椅里一直穿梭,可要比在外面走困难多了。
又走了大概十分钟,还是没有任何发现,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把房门和残雪的血迹不小心忽略了。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这“J4”房间和“F2”房间里的暗门一样,有可能是藏在地面上的,但如果要是那样的话,那我就必须还要上长椅的另外一侧去寻找。
想到这里,我顿时感到有些焦头烂额,因为如果再不抓紧时间,我将无法在规定时间内到达“Q2”房间,直播任务也就宣告失败了。
我忧心忡忡向前继续走着,突然,我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不由停下了脚步。
在手电光能够照射到的范围内,前方的地面上,似乎有一堆七零八落的碎片,这些碎片看上去十分眼熟,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应该是残雪破碎的头颅。
天啊?为什么她的头颅碎片会出现在那里,难道我又走回了原地?
我不由产生了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而当我走到了那堆碎片身边时,发现果然是残雪破碎的头颅和炸弹的弹片,又走了一段距离后,再次看到了那个被我枪杀的男人。
果然,我又走回了原地!
如果说这里真的是个回廊的话,我走回原地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但奇怪的是,既然这里是回廊,那残雪的另外一半尸体哪里去了?
我们进入三楼的楼梯口又哪里去了呢?
我现在的处境不像是走在回廊之中,而更像是身陷了迷宫之内,这条长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一个大方柱,这些大方柱以及循环反复的空画框和窗户,都成了一种错误的提示性符号,可以诱导我走入特定的路线,其实这种迷宫的原理都是类似的,这种地方就是每隔一段距离就用类似的参照物搞鬼,隔一段距离,总是似有意似无意地弄个记号出来,一旦留意这个记号或者标示,就会被引入歧途。
可恶,现在孤身一人困在这样的迷宫长廊里,如果再想不出办法从这里走出去,那就真的玩完了,可是现在我该怎么做?
我有气无力地蹲了下来,身后那个跟踪者的声音也随之戛然而止,我将手电筒的光线移到了长椅的下方,光线再次照在了那个家伙的身上,它依然没有躲避,而是原地不动的停在了那里,将它的身体稍微朝手电光的方向靠了靠。
这一下,我彻底看清楚了它的模样,简直触目惊心:
这正在下面爬行的家伙,竟然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但他的眼睛已经被剜去,鼻子也被直接削掉,嘴巴被封死,而且还在上面缝上了一个拉链!
他的四肢已经被锯断,愈合后的伤口处被人工接上了十分可怕而怪异的猪蹄,所以走起路来才会发出啪嗒啪嗒的规则声音,而之所以我后来听到了类似长裙摩擦地面的声音,是因为这个家伙的身体上已经开始长出了那些跟绿色怪物身体上一样的肉瘤,这些肉瘤在它的身体上隆起,摩擦在长椅里侧,所以才会发出那样诡异的声音。
仔细回想,这种声音是在残雪头颅爆炸后没多久就发出来的,也就是说,这个跟踪我的孩子,就是在刚才被溅射到了绿汁,所以也开始长出了那样的肉瘤。
“小朋友,你能听到我的声音么?”我试探性地问。
对方没有回答,也没有移动。
我试探着将手伸向他,然而,他却做出了一个十分惊人的举动,他朝着我走了过来,然后对着我手的方向,疯狂地撞击起来,但因为长椅的阻隔,他并没有撞到我。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立刻从里面窜了出来,出来的时候还被长椅的木板磕了一下后脑勺,瞬间无数金星在自己的眼前疯狂地旋转起来。
随着我走出来,这个家伙也再次回复了安静,一动也不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直用它那可怕的怪脸从长椅的缝隙之中窥视着我。
为什么这些人要如此虐待一个小孩,然后还让它在这样狭窄的空间内生存却不杀了它,难道说他们这么做是有什么目的?
我心头一紧,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这个可怜的小孩被砍断了四肢,接上了类似猪蹄的假肢,脸部也被毁得跟猪一样,但是却能够一直活下来,这说明,这个残害他的人并不想杀了他,而是想让他保持现在这个样子,看样子应该还会定期给他提供食物。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个孩子就和那些被人贩子拐走之后,流落街头乞讨的小孩一样,是被当作了某种人肉工具进行利用。
那他们利用这样一个“猪童”,究竟想要干什么呢?
这和我现在所处的长廊迷宫又有什么关系呢?
时间在不断流逝,我绞尽脑汁却想不出头绪,可是我还必须抓紧时间,赶快从这里逃出去!
现在我唯一能够利用的线索,可能也就是这个被我干掉的那个偷袭的刺客了。
说实话,这是我第一个亲手杀了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他,我却没有对甜甜那种强烈的负罪感!
正是我这种若无其事的感觉,反而让我觉得更加担忧,这种可怕不是来源于外界,而是来源于我自己的内心!
和此前所想的那样,我的内心就在不经意间开始悄然发生着变化,一个被我亲手枪杀的人,我现在竟然还能平静地在他的遗体上面寻找迷宫的线索,这在我看来,已经是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尽管如此,当我真正靠近他的时候,我的心还是狂跳起来,隐隐感觉一股怨念萦绕在死者的身边。
我心里默念阿弥陀佛,目光也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能一直聚焦在那个刺客的身体上。
在颤抖的手电灯光下,我开始寻找他身上的遗物。
找了一会儿,果然在他的遗体上,发现了一个十分关键的东西:
原来就在他的腰间和肩膀附近,都挂着一种类似弹簧绳的缓降装置,这个装置在他从某处下来之后就解除了,连接的部分应该已经自动收了回去,而还绑在身体的部分应该是能和那个装置扣合在一起的。
也就是说,他是从空中跳下来的!
难怪他可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上方,原来他一直躲在天花板上窥视着我!
我心中暗忖,自从遇到残雪的头颅之后,每走过一段路,就会使我回到原点,却遇不到入口的那个房门!而突然出现男人竟然是从空中跳下来的,还有这些每隔一段距离就出现的大方柱,循环出现的画框和窗户,还有长椅之下的“猪童”,这些线索似乎都是可以联系在一起的。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思考的时候,长椅里面的“猪童”再次动了起来,这一次却不是之前那样的撞击,而是倒在了地上,痛苦地闷哼起来,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却因为嘴上的拉链而没有办法出声,只能从嘴角不断流淌出一股股黏稠的黄色液体。
我胃里感到一阵恶心,对这个“猪童”也感到十分同情,但因为它现在身上已经中了那种绿色液体的病毒,身体已经开始长出了肉瘤。
我无法保证,如果我放了他出来,他会不会变成那种绿色怪物,立刻攻击我。
所以,我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黑暗中挣扎。
或许,我应该给他一枪,送他解脱。
我打开了保险,将手中的微冲对准了长椅缝隙下的那个“猪童”,可是我持枪的手却是猛烈颤抖的,他是一个孩子,无论他变成了什么样的怪物,他都还是一个无辜的孩子!
我的内心中,这样的声音不停地回荡,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做,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崩溃了一样,接连经历这样摧心剖肝的生死画面和极品的虐杀,让我已经再也无法承受鲜血与呼号了。
面对这样一个已经足够可怜的孩子,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给他一枪,让他从疾病和残疾的痛苦中解脱,还是应该放他出来,尽管会有被他攻击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