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烽
家国,是数千年来中国人生存的重大命题,甚或可以说是命脉之题,这是由中国的全部历史决定的。我能够有幸在我的这部新作中对此做一些探讨,深感这项精神劳动的意义和价值。
十八年前,我跟着一支摄制组队伍,跑了浙江省的五十多个县市区,回来后写就了中篇报告文学《革命行》,当时就对祖国与家族之间的关系,做过一些联想,关于中国现代史上的革命,予我们这个小小的家族而言,就是一部分亲戚与另一部分亲戚对恃的感想,就是在那时候产生的。
不过这些断想和素材,并没有真正集合起来,而是分散到我的小说中去,有不少成为了“茶人三部曲”的细节和故事。
而这一次,终于有了集中思考展示的可能。
其实我所做的工作,更多是整合意义上的,因为在此之前,有许多人做了卓越的工作。马家、翁家沙家与沈家,这些亲历者自身的思考回忆,留下了大量的图片和文字,都是最珍贵的历史纪录。后来者的大量追述,有文献工作者方面的整理,也有传记家们的文史再现,其中周时奋先生给我的思想启示、戴松岳同学对地方志的熟悉介绍、戴光中先生对人物史料的搜集考证,都给我了极大的帮助。我阅读了大量的资料,也走访了一些地方,从许多人那里得到许多营养,出书时间的紧迫,使我没有时间在此之前一一联系,因为要感谢的人太多,在此就不再一一列名,我会在此著成书之后做好这些后续工作的。
这项工作于我而言,似乎还刚刚开始,相比于各位方家,还有着许多的不足与浮浅之处,想必也会在此书中留下很多需要订正改进之处,这正是我以后要做的事情,在此先谢过各位。
即使工作刚刚开始,对宁波这座城市的思考,尤其是在她在中国近现代史上的地位与作为的思考,依旧让我深感意义与价值所在。我在文中用了我们还将一次次重新“刷新”认识的感想,我现在依然相信,这样的一次次“刷新”会是必然的。
文中所涉及到的四大家族,都在宁波鄞州区辖内,这也是有意义的选择。而我的外婆家,从大的地理环境上看,就在鄞地,从小的地理环境上看,则在鄞州区与奉化县的交界处。我小时候就知道,我母亲是和蒋介石同一个籍贯的,和书中所涉及到的四大家族一样,他们都属于宁波人氏。在如此浓缩的地理坐标上,座落着如此密集的卓而不群的家族部落,展示极有价值的人文生态,值得更多的人去研究。
写作此书的过程中,我得到了鄞州区委宣传部和鄞州区委档案局的高度信任。面对家国的百年沧桑,所有与此书有关的人们,都展示出了他们心灵中最深情的一面,给我极大的鼓励。
烈士沙文求曾诗云:昆仑为志,东海为心;万里长江,为君之情。飞步东行,愿君莫驻;瞿塘三峡,愿君莫躇。
谨以此诗言志,并以为纪。
2009-3-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