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人族的地底世界是建筑和艺术的世界,这里聚集着全世界最为杰出的工程师,土人族有着悠久的建造历史,他们懂得自然的规律,懂得运用自然的韵律来彰显美的定义。他们勤劳而认真,他们有着许多的优良品质。
四夕和‘蓝妖’保持这一定的距离,行走在那些数不尽的宽阔的桥面之上,四周是陡峭的硬壁,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和密布在深渊上的桥。
一个又一个的桥被四夕探索到,两个人走了很久很久,四夕更是不感到任何的疲惫,他愿意行走在这些桥上,因为每一座桥都是独特的,四夕惊奇地发现这些桥都有着各自的特点和个性,有的温馨古典,有的时尚而特异,有的新奇而雄伟,有的规则而稳重。
这里几乎没有白天和夜晚的概念,所能看见的光就是那些桥两边熊熊燃烧的、不熄灭的火光。
四夕和‘蓝妖’走到了一个出口处,蓝妖没有继续往下走,他从出口处走了出去。看来从这里就可以达到图里之都了。四夕有些紧张,因为他就要见到汲黯了,他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汲黯啊,但是他又不得不去面对。
“这个出口是通向哪里?”四夕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他希望这路程能够再长一点儿,那样就可以晚一点愧疚地见到汲黯,但是其实他还是想尽快见到汲黯,他总是因为这两个问题而自相矛盾。
“可咪小城。”‘蓝妖’还是那副不愿理睬任何人的样子。
“可咪小城?”四夕猜想那可能是一个中转站,到达图里之都的必经之地,因为图里之都是不可能建造在如此靠近地面的地方的,它应该是建造在最为核心的地带。“那儿是必经之地吧。”
‘蓝妖’只是熟练地将黑袍子裹得紧紧的,就像是在收住一个不肯透露的秘密,他没有说话。继续迈着步子往前走,对他来说周围一切都是空的,他的不理会是源自自己的对世界的重新认识。
四夕在心里对此人可是有一些意见的,不过此人教授了自己两种高级的战斗技能,所以四夕也就没有过多地去对他发表看法,只是对此人保持着应该有的谨慎,那是必须保留的底线。
“可咪小城里面有狩灵者吧?”四夕倒是很担心自己会被认出来,成为了黑暗名单上的名字,不论走道哪里都会被狩灵者盯上,那是他们的职责,“一定要进城?”
“哼呀小子,你最好闭上你的嘴。”
“如果你很能说话,我愿意闭上嘴。”四夕反驳道,“你只是和你自己说话,因为你只相信你自己。”
‘蓝妖’忽然被刺了一下,转过身体严肃地警告,“如果你太过于了解我,我会杀掏走你的心脏。”
四夕并没有被这一句话恐吓住,即使他说的是真的,四夕继续跟在他的后面,“你对一切都展现出了不信任,你的世界是狭隘的世界。你要知道世界是宽容的,而你的眼神却是偏激的。”
四夕只想纠正这个人的世界观,因为他觉得这个海人男人在他自己的错误的世界观下,会做出伤害这个世界的事情来。
“你总有一天会被信任割痛心的。”‘蓝妖’表现得十分的沉默,表情像是从泥里拔出来的,丧失了新鲜。
“即使是那样,我还是会有执着的信念的。”四夕肯定的回答到,他是不会被眼前这个人改变了他的世界观的。
信念,‘蓝妖’被这个字眼惊住了,他就像对待以为陌生的朋友一样来看待这个词的,那是他的一生的写照吗?世界是如此的摒弃自己,命运如此的丑化自己,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信念,是自己的执着在不断强化的前进。
“小子,还是赶紧赶路吧,”‘蓝妖’不想和他为此而做无聊的争辩,他再次快速地前行,扔给四夕一句,“可咪小城中有很多的捕猎人,他们是只为荣誉的单独行动的捕猎人,比那些捕猎部队更为危险和强大。”
“那么他们应该不再只是我的麻烦了吧?”四夕想起在河边的那场战斗,被这个男人说成是只属于自己的麻烦,“你还会悠闲地望着他们而无动于衷?”
“难道你不知道你的身份吗?”‘蓝妖’漠视地说道,“从你身上的伤势可以看出来,你应该很能吸引捕猎人的眼球。”
‘蓝妖’早就猜出了四夕的叛逆身份,他将一切都推到四夕的头上,“河岸上的那些捕猎人都是冲着你来的。”
四夕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说出来,但是他觉得说出来了也无济于事。心中想到,难道可咪小城中的捕猎人也全都会冲着我来?这虽然是毫无疑问的,但是这个海人族的男人也会被女性海人盯上的,况且捕猎人中也有海人的女战士。他也会陷入这些麻烦中的,可是这个人却将一切的麻烦都堆到自己的头上,他不服气地说了一句,“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身份吗?”
没有想到这一句话招来了‘蓝妖’带着杀意的眼神,那股眼神就像是地狱中阴魂不散的游魂撕咬着四夕的骨骼。看来这个人很在意别人对他身份的揣测。
四夕很快就看出来这一点,他冒险说道,“你也是他们的对象,单凭你是海人族的男性这一点。”四夕不能直接说出更多的关于海人族历史的原因,他知道这个男人是因为历史原因而被驱赶出家园,遭到追杀。四夕对这个男人的遭遇很同情,但是他不能将这些当成理由说出来,那样会触及到这个无家可归者内心的痛处。而四夕自己此刻不也是无家可归啊。
这个男人,是被海人女性驱逐出去的男人,他的出现会遭来女性海人的杀戮。可咪小城中的确有着女性海人族。
也就是说,在四夕看来这些将要面临的麻烦,不应该是自己的麻烦,而这个男人也不应该将所有的一切都堆到自己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