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丽娜忽然一笑,若有所指地说道:“我们不缺时间,对吧?”
玄菲儿闻言一愕,随即认命似地点了点头,眼下她除了跟着姬丽娜混,四处奔波之外,还真的没事干了。
一个人有多忙,不是看世界有多需要他,而是他对世界有多少责任。
尔利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也是世界上的一大闲人。
你说,外面的世界烽火连天,战云密布,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尔利才不管这些东东,生活最重要是快活。
要是天真的塌了怎么办?
尔利会说:“自有高个儿的顶着!”
要是他们顶不住怎么办?
“那就让这个世界灭亡好了。”
对于麻烦,尔利是能有多远就躲多远的人,他才没有去掺和战争的打算。
对尔利而言,把这大好的时光用在打打杀杀上,简直就是浪费生命,浪费青春,倒不如到约某个贵妇人,与她在花前月下,把把手,谈一谈命理的问,贴贴耳,再讨论一下心理的问题,最后,当然是亲亲嘴,研究人类的生理问题。
不过,这都是晚间活动,眼下正值夏天的午后,按尔利的意思,宜午睡。
事实上,这也是尔利渴望做的事情,能一睡睡到太阳下山,再悠悠地醒来,然后去冲一壶好茶,静静坐在窗前,吹着晚风,悠闲地看着黄昏的庭色夏景,一边哼着不着边际的小调,一边美美地叹着茶,最后再感慨一声:“人生如斯,夫复何求啊!”
可是尔利这个小小愿望却被眼前那一抹粉红的身影搞砸了。
看到艾丽斯那股气冲冲的劲儿,再看看被其一脚踢开,到现在仍在吱哑吱哑地呻吟着的木门,尔利就觉得自己这次出门定是忘了去看黄历了,否则,怎么又犯太岁了。
作为老油条,尔利早就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更擅长忽悠人,逄人说人话,遇鬼就说鬼话,见高的就拜一拜,若是踫着低的,那也要喝一声彩,以免失礼人家,有言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可莫欺了少年穷啊!
尔利先是挑了挑眉毛,咧起一张笑脸,喊道:“哎哟,我的小公主,今天刮的是什么风,怎么把你吹来了?”
看着尔利那个闷骚样子,手中就差提着一条丝绢儿,不然,还真成了在红衣馆里的拉皮条的****。
若是平常,看到尔利这个模样,艾丽斯早就大手一挥,扇他个七、八个巴掌,给他那张老脸上点红妆,让他更红,最好红得像猴子的红。
可是现在,艾丽斯一点儿玩闹的心情也没有,一双眼睛烧着熊熊的怒火,手一伸,就揪住尔利的白胡子,让后者痛得大呼起来。
尔利一边颤着身子,躬着腰肝,一边哭求道:“轻点,轻点,我的小太岁,我这把老羊须可经不起你这般的折腾。”
深知尔利为人的艾丽斯,自然不会因其一时的求饶而放过他,更何况,艾丽斯做这事已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也不是十天、半月的事,而是做了整整一年,早就拿捏准了尔利的死穴。
“老爷子,你不是常常说,打者爱也,你看,本公主是多么的爱你。”
这不,艾丽斯一边说着,一边更用力地揪了一揪尔利的胡子,让尔利痛得牙关打颤,却又无可奈何。
“爱!爱!”
尔利先是急呼了两声,眼见艾丽斯不怎么再用力了,才苦笑道:“公主殿下,你也见的了,本国师一把年纪了,可承受不了你的‘爱’,放了老头子,怎么样?”
“要本公主放了你是吗?”艾丽斯故作疑惑,又问道:“那痛吗?”
尔利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看来,本公主对你老人家爱得不够啊。”
说着,艾丽斯手中的力道又强了一分,让尔利痛得干瞪眼,“呼呼”地喷着气。
“哎呀!”
“轻轻、轻点。”
尔利扶着那被揪得赤痛的须根,终于忍受不住,无奈地说道:“我的小公主,你有话还是直说吧,我老人家能办的,全给你办了,你就别再折磨我这幅老骨头了。”
艾丽斯眼中掠过一丝得色,笑道:“老爷子,只要你答应本公主一件事,那本公主就放了你。”
“小公主,你说说,只要老头子能办到,不论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我都水里去,火里来。”
艾丽斯心中一喜,问道:“真的?”
“千真万确,要不,老头子我发誓。”说着,尔利马上竖掌立誓,道:“彼人必竭尽全力,为公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若违誓,定教彼人天打雷劈!”
听了后,艾丽斯才心满意得松开了手,笑道:“那好,我要你办的事很简单,就是帮本公主逃婚!”
尔利闻言,瞪着一大双牛眼,看了看艾丽斯,又贼头贼脑往门外探了探,下一刻,却如同打了鸡血般,一溜烟把先前的被踢开的木门合了起来,又下了闩,这才松了口气。
尔利有些为难地搓着双手,眼皮连眨,不碓定地问道:“我的小公主,不,我的姑奶奶,这事当真?”
“当然!”
“真的?”尔利又问了一声。
艾丽斯再次点了点头。
“公主,你这又是何苦呢?”尔利苦叹一声,双手后抱,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艾丽斯皱了皱眉,问道:“有问题吗?”
“唉,只恨君生伊未生,伊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年年与君好。
尔利这般摇头叹息,却听得艾丽斯一头脑大,细心一想,又猜出个端倪来,顿时俏脸一红,破口一喝,把把尔利喝回神来。
“老头子!”艾丽斯微瞇着眼皮,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道:“你还真敢想!”
“老头儿真的不敢想。”尔利慌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可是下一句话,却让艾丽斯恨得牙痒痒的。
“只是公主要与老头儿私奔,虽然公主不介意我们彼此的岁数差距有点大,可是老头儿却怕人家说咱老牛吃嫩草,不知羞耻。”
“你!”
艾丽斯指着尔利,却骂不出话来,面对着尔利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艾丽斯真的无语了。
“我不是私奔!”艾丽斯有点儿泄气。
“我的天啊!”尔利就如一头急红了眼的老兔子大喊了一声,道:“难道你想带着我,面见龙颜,求旨赐婚?”
显然尔利又再次想岔了,即使被艾丽斯怒目相向,尔利仍是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自说自话,连声道:“不行!不行!要是老头儿动了他的女儿,查士丁尼那家伙绝对会把我的头砍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