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女妖没有第一时间走进海瑞姆港湾,她绕过了土墙,直接走进海里。
斯维停在岸上,远远地看着少女走进海里,当少女越走越深,他忽然有种害怕的感觉,他害怕少女就此离开了他。
幸运的是,斯维看到少女在海水及胸之处驻脚了,海水冲刷着她的身体,渐渐地,她闭上了眼,享受着浪潮的洗礼,她面上重新恢复了笑颜,接双手欢快地拍打着涌来的浪花,最后更高声咏唱了起来。
斯维听不懂少女的歌,一句也不懂,那些发音他从没有听过,只觉得声音很美,美得动人,就连海浪也在不慌不忙、很有节奏附和着。
斯维彻底沉醉在歌声之中,就连少女上岸离开时,斯维也不知道,整个大脑除了那歌声在回响之外,便是一片空白了。
斯维在海瑞姆港湾的一家酒馆里找到海女妖,整栋酒馆有三层,外表富丽堂皇,来往这里的人大多是商家,或是商船上的水手。
海女妖就坐在第二层靠窗台的位置,一个人独酌着,她的衣服没有干透,湿淋淋的黑色衣袍紧紧贴在她的身上,显得凹凸有致,形成一种黑色的诱惑。一头青色的长发就像瀑布一样垂直倾泻而下,那头银发仍然没有沾上太多海水,那些在秀发上少量地点缀着的水珠更是让她有种脱俗的美感。
海妖似是没有看到四周酒客的异样目光似的,自顾地喝着酒,斯维本想跟她坐在一起,只是被她的目光冷冷地一扫后,便讪笑着坐在一旁的空枱上。
斯维的举动惹来旁边的人一阵嘲笑,什么“小子毛还没长齐,就想泡妞”、什么“赖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这些话,听得斯维耳烦脸燥,更可恨的是那些酒客对少女投去一种肆无忌惮的目光,让斯维很不痛快。
只是对于这一切,斯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忿忿不快地喝着酒。
日落黄昏,酒馆的生意比起先前更加火热,来喝酒的客人走了不少,但是留在第二层的却越来越多,他们大都色迷迷地看上了海妖,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当然,也有几个人曾试图走上前去搭讪,他们都跟斯维一样,沦落为其余酒客的取笑对象,至于那些缠不休的登徒浪子,都被斯维运用蛮力扔出窗外。
海女妖把斯维的一切动作看在眼里,就像一个外人,看着人群的骚动,看着那个人类为她做事,无偿的。
事实上,斯维也知道以少女的实力,并不需要他的守护,只是他实在忍不住,当教训了几个心怀不轨的酒鬼后,一声声呼喝后人群后方传了过来:“他酒鬼!别挡道!都给公子滚开!”
人群被粗鲁地推开了,从中走出七个人,领头的是一个青衫的贵族公子,当人看到这名公子时,他们不期然地打了个冷颤﹐看样子,这里许多人都怕了他。
当那青衫公子看到少女时,他的眼神一亮,随手一招,很快就有个伙记前来招待了。
“那个女的是什么人?”青衫公子问道。
那伙记瞄了少女一眼,轻声答道:“不知道,想怕是外来的。”
那青衫公子不耐烦地用手拨了拨,把那伙记打发走了,僈僈地走近到少女的桌前,说道:“独酌何来滋味,若是姑娘赏脸,在下可以一陪。”
海女妖瞅了那青衫公子一眼,一言不说地继续喝着酒。
“既然姑娘不说话,即是同意了,那在下就不客气了。”说着,那青衫公子就坐了下去,更扬手叫了一瓶酒。
斯维有些不满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望着一脸嘻笑的贵族公子,微微皱起了眉头。
“姑娘,未请教芳名?”
海女妖彷若未闻,又呷了口酒,抬手想斟酒时,那青衫公子却把酒瓶抢了去,随手在他的酒杯上倒了一杯,又在海女妖的杯里倒了杯,笑道:“姑娘,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来,干了这杯!就当见证我们的友谊的誔生。”
“友谊?”海女妖笑了,她一笑彷佛让整个酒馆都亮了般,让人说不出的舒心。
青衫公子闻言把脸又凑近了一点,暧味地笑道:“是的,为了友谊。”
海女妖望了斯维一眼,托着腮,笑道:“想获得我的友谊的代价可是很贵的,你付不起!”
青衫公子大笑而起,叫道:“在海瑞姆港湾,还没有一样东西法比安买不起的。”
法比安确是有如此的资格,他可不是普通的贵族子弟,他是巴夫家族宗家的人,在海瑞姆港湾,或者说,在雄狮帝国的东部,巴夫家族就是这里的土皇帝,尤其是宗家,他们权柄滔天,就算是皇家来到这里,也要敬巴夫家族三分。
巴夫家族是雄狮帝国的四大开国家族之一,巴夫家族的先辈陪着皇家征战四方,到立国时,巴夫家族当代族长毅然选择退出帝都的权力核心,来到帝国的东部,为雄狮帝国戍守一方,立国五百多年来,巴夫家族的势力已渗入帝国东部的每一处土地,更重要的是,当代的巴夫家族拥有三名圣级的绝世高手,而每一代巴夫家族的族长,至少要达到斗尊境界才可继承。
法比安是宗家的人,而且,年仅二十八岁的他已晋升到斗师级八阶的水平,这个天份令他成为巴夫家族重点栽培的年轻一代的其中一个。
海女妖指了指斯维,悄声地说道:“我要他的命!”
法比安顺着手指一看,略微皱眉,说道:“姑娘,他得罪了你?”
“对啊!”海女妖定定地看着法比安,深邃的的眼眸突然闪耀着丝丝紫光:“他毁了我的清白!给我杀了他!”
一缕紫气带着精纯的灵魂之力如开山利斧一般径直的冲入到了法比安的脑海中,整个催眠过程只是几秒,在外人看来,法比安呆滞了几秒,没有人知道,他的双眼在几秒前曾闪过一抹紫气,他转身看着斯维,身上的杀气不断地外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