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史冬生感觉在崎岖的山路上好像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之后,他被扶着蹬了几级台阶,就到了一个比较宽大的空间来了。
突然,他的眼罩被人拉下来了,骤然接触到外面强烈的太阳光,他倍觉刺眼。
史冬生顿时觉得情况不妙,因为他想到昨天跟柳英山交换了离府的路径。自己本来是从东侧小门离府的,为了把情报及时送给妹妹,他让柳英山走侧门,自己却走正门了。
“难道这事已被卢少能发觉了?难道他们准备秘密审问柳英山?”史冬生心跳越来越狂乱了,“怎么办?如果他把这事供出来,那俺必死无疑了。”
思来想去,史冬生决定主动出击,先弄清楚状况,再作打算。如果确定柳英山把他供出来,他必须提前开溜;如果柳英山不是因为这档子的事才被拘禁起来审问的,那他还能继续潜伏下来刺探情报,通过妹妹她们及时送到相府去。
他看见张放亮他们把柳英山架到了一个房间门口就将他放下来。一个小道士开了门锁,他们就押着柳英山进了房间里头。
“咋回事呢?俺不会这么倒霉吧?头一次出手就被捉了?”史冬生心里好忐忑,“早知道会这样,俺就不急着给冬红送情报了。现在任务没完成,眼看性命难保,俺该咋办呢?”
“啊,坏了!”史冬生在心底下惊叫起来,“这个老滑头,他亲自审问柳英山,一定能从他的嘴里挖出什么来。”
“不行,不行!俺得潜过去看看。”想到此,他观察了周围的动静,确定没有人在盯他的梢,他一连打了几个滚儿,来到离那个房间门口几尺远的地方顺势站立起来,后背紧贴着墙面,竖起耳朵偷听房间里面的动静。
“把这叛徒的眼罩拿下来。”卢少能下令道。
“是!”其中一个小道士答应一声,走上前扯下了柳英山的眼罩。
只见柳英山慢慢张开双眼,一看卢少能跟两个道士正凶神恶煞地盯着他,他惊恐不安地问道:“总管家,您这是为何啊?”
“总管家,小的冤枉啊!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但小的发誓,小的绝对没有泄漏秘密。”柳英山举起右手准备发毒誓了。
“别装了,你先看看身边麻袋里的人是谁吧。”卢少能皮笑肉不笑地提示他,“哼,看了之后只恐你连求饶的勇气都没有了。”
“怕什么?快把头发拨开来辨认一下啊!”卢少能不停地催促他,“这可是一件好货色哦,哈哈哈……”
“嗯……嗯……嗯!”
女子嘴巴被布块塞住,无法说话。但为了跟她对质清楚,以洗清自己的嫌疑,柳英山只好壮着胆子伸出一只手,颤抖着拿下女子嘴上的布块,然后扔掉布块,迅速将手缩回到身前来。
“朱妹,朱妹!”
这时候,柳英山才知道原来出卖他的人是自己所深爱着的朱妹,他非但不怨责她,反而心里变得更释然了。
“你个娘娘腔的死人妖,平日里就贪图朱妹的姿色,今日你倒道貌岸然起来,变着法子凌辱弱小。你天生就是个绝后的面相,想怎么施虐就冲着我来,虐待一个弱女子,你算是哪门子的英雄好汉!”
“哇……啧啧!”卢少能反唇相讥,“一个无品级的兵丁,也敢学人家英雄救美,你还不够资格呢!”
卢少能把嘴巴伸得老长,准备凑到朱珠的脸上去,强吻她,以此来羞辱柳英山。没想朱珠已意识到他的邪恶用意,就用头对着他的面门迎撞上去,顿时撞得他眼冒金星,痛得他嗷嗷大叫,朱珠的身子也就势倒在干草垫上了。
“老夫为了保住你的清白之躯,几次三番坏了太师的好事,你却不懂感恩,反而合着奸夫来报怨我。今日我不治死你,我不姓卢了。”
“谁,谁要你怜惜?”朱珠脸部被卢少能踩在脚下,说话都不流畅了,“你个没子没孙的死太监,还,还,还想癞哈喇吃天鹅肉了,你,你,你做梦去吧你!”
“慢着!”卢少能赶忙喝止张放亮,“这个小****还是由老夫亲自动手吧,毕竟老夫喜欢她一场,老夫不想他人之手玷污了她的身子。”
“不,不要,我求求你们,不能杀害珠妹,她是无辜的。接应密客的消息是我主动告诉她的,我求你们放过她,我甘愿独自承受罪责!”
“英山哥,别,别求这个,这个老变态,他,他是个没,没,人……性的,的……”
朱珠经过卢少能昨天的身与心的摧残,并且被套在麻袋里一整夜,两顿没进一点食物,体力已然不支,都已经濒临奄奄一息的边沿了。
柳英山的身子被张放亮跟手下按住,一点都动荡不得,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人就这样被卢少能活活捂死,自己却无法施以援手。
只见他两行热泪滚滚而下,狠命地咬着嘴唇,不停地摇头,但却说不出半句话来。直到朱珠闭气了,他才恶狠狠地死盯着卢少能,仿佛双眼要喷出火焰来似的,但仍然没有半句言语。
正在房门外偷听的史冬生义愤填膺,只是就刚才的情势,他想出手相救已然是不可能的了。
估计卢少能他们要出来了,史冬生赶快往回打了几个滚儿,迅速回到前厅来假装瞎逛悠,但内心却五味杂陈。
卢少能一边听着李良汉的耳语,一边“嗯嗯嗯”地点着头,但却没有显露出真实的神色来。
但听完了李良汉的禀报后,卢少能不动声色地交代史冬生,“冬生兄弟,你继续在周围观看山色吧,老夫跟李护卫要谈些事情,先失陪了。”
被晾在旷地上的史冬生,看那小哥的衣着与体形好生眼熟。他随即冥神回忆起来,突然他大惊出声,“啊,那不是冬红吗?她怎么被抓起来了呢?昨天俺让她回客栈去,怎么今早却被李良汉他们抓上山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