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白发老者
“师傅，前方的血腥味好重哦，咦，好像那个大哥哥还是活着的耶。”
漆黑的高空中，一位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孩童凌空飞行，嘟着嘴，看向一旁的白发老者。
白发老者伸手摸了摸他那须白的胡子，凌空停在了虚空中，然后掐指一算，喃喃自语道:
“看来你今日与老夫有缘，那就救你一命吧。”
“棂儿，你下去把那个活着的人带上来吧。”
闻言，那羊角辫的孩童睁大了双眼，有些怀疑的看着白发老者，不确定地问道:
“师傅，你真的要救那个大哥哥吗？”
奇怪了，师傅平时可不是那种大发慈悲的人，今日怎么会想到去救那个大哥哥呢？
“你个臭小子，叫你去，你就去，否则迟了，他可就没命了。”
白发老者瞪大眼睛，看着一脸怀疑的羊角辫孩童。
“哦哦，好的，我这就去。”
话一说完，眼前便没了人影，再眨眼一看，那羊角辫的孩童已经扛着洛辰羽凌空站在了白发老者的面前。
“把这个给他吃下去。”袖手一挥，一颗乳白色的药丸就从白发老者的手里飞向羊角辫孩童。
伸手一抓，那药丸便握在了羊角辫孩童的手里，撬开洛辰羽的嘴，将药丸放在了他的嘴里。
“带上他，我们回去吧。”说完，白发老者就御空飞行而去。
扛着洛辰羽，羊角辫孩童紧跟在白发老者的后面，速度丝毫不慢，片刻间便不见了踪影。
头昏昏沉沉的，浑身疼得厉害，洛辰羽缓缓睁开了双眼，双手撑床，起身坐在床上，环顾四周。
入眼处是茅草搭成的屋顶，侧过头，向四周望去，这间屋子不算大，是用木头搭建而成的，装饰也极其简陋，只有一张木桌，四条凳子，还有身下的木床，在南侧的墙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窗子。
视线透过窗子，向外望去，一片苍翠的树林映入眼帘，地上的花草成片，四周缭绕着朦胧的云雾，仿佛一个与世隔绝的仙境，异常美丽。
“咯吱――”
突然，北侧的木门被人给推开，只见那个羊角辫的孩童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走了进来，白白嫩嫩的脸上挂着可爱的笑容。
“大哥哥，你醒了。”
将手中的药放在木桌上，羊角辫孩童欣喜地奔向洛辰羽。
眉头微动，洛辰羽抬眼看着床边满脸笑容的羊角辫孩童，开口道:
“是你救了我？”
“不是，是我师傅，哦，对了，大哥哥，你快把这药给喝了吧。”
一眨眼，羊角辫孩童就将药端到了洛辰羽的面前，眨巴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
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洛辰羽深看了孩童一眼，看来这孩子不简单啊，小小年纪，功力就这么深，虽然控制力略微不足。伸手端过他手中的药，仰头一口就将药喝完了。
将药碗递给羊角辫孩童，洛辰羽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第五谦棂，大哥哥就叫我棂儿吧。”
“棂儿，这是什么地方？”
歪着脑袋，想了想，第五谦棂不好意思地挠着头，道:
“大哥哥，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每次出去回来都是师傅带着我，我根本找不着路。”
“棂儿，我昏迷了几天？”洛辰羽感觉他好像睡了好久，头有些晕。
“大哥哥，你一共昏迷了五天，这五天，我天天给你擦药，喂药。”第五谦棂咧嘴一笑，开口道。
“那谢谢你了，棂儿。”伸手摸了摸第五谦棂的头，洛辰羽道。
“不用谢，哦，对了，大哥哥，我得去练功了，不然等师傅回来，又得挨骂了。”
第五谦棂苦着一张脸，端着药碗出了木屋。
洛辰羽独自坐在床上，两眼望向窗外，那张冷漠的俊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本以为他会命丧黄泉，没想到最后还是活了下来。
“年轻人，你醒了。”
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入洛辰羽的耳中，话音刚落，白发老者就凭空出现在他的眼前。
洛辰羽定睛看着白发老者，一身灰袍，须发皆白，苍老的脸上沟壑纵横，身上颇有一股仙家的味道。
白发老者用他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盯着洛辰羽。
“多谢老人家相救，不知您如何称呼？”洛辰羽双手抱拳，感激地看向白发老者，诚恳地问着。
“你就叫老夫无涯子吧。”一丝悔恨，一丝思念，自他的眼中一闪而过。
“无涯子道长，你可知天灵界？”斟酌许久，洛辰羽缓缓地开口问道，自从他记事以来脑海里总会出现天灵界这三个字，还有一部功法――天灵术，但不管怎么想都记不起丝毫与之有关的事儿，他也曾旁敲侧击地问过一些人，都没有什么收获。
一丝震惊闪现，无涯子猛然抬头，双眼直直地看着洛辰羽，有片刻的失神，随后，他低下头，边摇头边喃喃自语着:
“天灵界，看来老夫终究还是摆脱不了啊。”
“无涯子道长，你知道天灵界，你也是天灵界的人？”有些欣喜，洛辰羽那张向来紧紧绷着的俊脸上终于浮现一丝笑容。
没有回答洛辰羽，无涯子转身向窗边走去，双手负在身后，背对着他，望向窗外。
“年轻人，你该走了，不过，老夫可以为你指条方向，出了木屋，向东走，一直走，到有一片紫竹的地方，去找一个人，他叫清隐，你可以向他拜师学艺，好了，老夫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你日后的造化，就要看你自己了，有缘再见吧。”
说完，无涯子就消失在洛辰羽的眼前，没了影踪。
怔了怔，洛辰羽剑眉轻拧，冷漠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良久，洛辰羽吐出一口浊气，从床上起身，双脚落地，伸展了一下筋骨，身上的伤已没什么大碍。
出了木屋，回头看了一眼后方的虚空，洛辰羽孤身一人向东边走去，一身白衣，孤清的背影，洛辰羽踽踽独行在扬长的林间小道上，挺拔傲岸的身形在树影婆娑中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视线里。
虚空中，无涯子双眼复杂地看着那远去的洛辰羽，兀自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自语道:
“一切皆是命数啊，该来的终归要来，因果循环，只期望他日不要如预言所说那般，唉！”
说完，仰头，猛地往自己的嘴里倒入一大口酒。
“但愿今日救你能改一点你的命数。”
“希望清隐那个老家伙能够洗去一丝你心底尘封的唳气吧，为日后少造成一分杀孽，老夫也只能做这么多了，日后如何就看你的造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