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你们拿回来的东西有何蹊跷!”门神大爷说了一句之后,就将小布袋取出,然后解开上面的带子,最后小心翼翼地将那个骏马造型的镇纸拿了出来。镇纸刚一取出,周凌月手中的测灵石就立刻闪亮了起来。
潘晓本来在看那个镇纸的,忽见赵凌月手中那颗小石子红光闪闪,就立刻被吸引了过去,眼睛里面满是好奇。
而门神大爷在将镇纸拿出的瞬间,脸上的表情就变了几变,“好重的阴煞之气!”他老人家口中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
“师父,你刚才说什么撒气儿?”我凑上前去问门神大爷。
门神大爷一巴掌拍了过来,“什么撒气,我拿你撒气还差不多!我说的是阴煞之气,气死我了!”
被门神大爷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我脑中微微一震。靠,不会被打成脑震荡了吧。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于是我连忙离开门神大爷有一两米远。
“师父,那阴煞之气指的是……”潘晓目光从测灵石上收回,一脸求知欲地望着门神大爷。
“呵呵,”门神大爷立刻换了一副笑脸,“人死之后,魂魄或多或少都会散发出阴气。而阴煞之气,则是心有怨念的厉鬼或是生前命格至阴的人所能够发出的。”说完此话,门神大爷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我刚才探查了一下这个镇纸,发现里面似乎封印着至阴的魂魄,所以才会有阴煞之气从其上发出。”
门神大爷抬头望天,脸上忧色更浓,“怪不得俏丫头的父亲会突然晕倒。长期在阴煞之气的侵袭之下,即使生龙活虎的小伙子,时间久了也吃不消啊!我之前只知道有人会对他不利,却没想到会用这样的法子。”
“师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我远远的朝着门神大爷喊了一声。
门神大爷继续板着脸说话,“现今的法院,相当于古时的公堂官署,受命治理人间之事,拥有生杀予夺的大权,本属于至阳之地。依理来讲,邪煞之物是万万不可能进入其中的。可眼前的镇纸,却是加了特殊的法阵在其上。不知何人将这至阴的魂魄封入其中,保证它不被外界的阳气所消磨。那魂魄感应到外面与自身相克的阳气,惶恐暴虐,难免有负面情绪散发出来。所以被它影响久了,俏姑娘的父亲才有此一劫。”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可是师父,这镇纸是怎么来的呢?不会一直都在那个办公室里的吧?”赵凌月问门神大爷。
“这个,你有空联系一下俏丫头。即使她不清楚这镇纸的来历,也能找她父亲问清楚。”听见门神大爷的吩咐,赵凌月轻轻点了点头。
“好了,今晚之事就到这里。这个镇纸大有古怪,我要去好好探究一番,看能不能将其中封印的魂魄释出。真的能够如此的话,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门神大爷说完,就要往小路上走去。
“师父,这就完了?”以前门神大爷都是啰里啰嗦地讲一大堆,今天没说几句就走,我一下子有些不适应。
“这件事,背后肯定有很大的阴谋。但是我也就知道大概,剩下的事情,也要你们去探查了。记住,你们可是巡察使啊!”门神大爷朝我们摆了摆手,然后身影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看见他老人家这么潇洒地离开,我们几个都面面相觑。“喂,你是去继续练功啊,还是回学校?”无聊之下,赵凌月问潘晓。
“好啊,你又来!”潘晓挽着袖子朝赵凌月冲了过来,赵凌月笑着朝大马路上跑去。两个女汉子嬉笑怒骂,在我和卢勇前面飞奔,很快将我们两个甩开了一大截。
到了学校门口,也没看见两位女侠的身影。再搜索一番,原来她们两个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正在把玩着赵凌月手中的测灵石。小石头此时正发出柔和的绿色光线,映照出赵凌月和潘晓的两张笑脸。
我和卢勇相望苦笑,然后朝两个人走了过去。“啊!”赵凌月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我加快脚步赶了过去,只见她手中的测灵石上已经开始有红光闪烁。
“咦,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来到神色有些慌张的赵凌月跟前,左右看了看。当然,我什么也没有发现。忽然灵机一动,我伸手摸向自己的口袋。拿出一个小盒子之后,我将盒子打开,从里面捏起了门神大爷给我的那枚细针。门神大爷不止一次地说过,这五行封魂针是如何的牛气,今天就拿来一试。
我这细针刚拿出来,忽然就从旁边走过来两个女生。她们从我身旁走过的时候指指点点,“快看那个神经病!是在向女生表白的吧。以为他会拿一个戒指出来,没想到却捯饬出一个绣花针,真是搞不懂!”
“搞不懂就对了,因为神经病的世界你永远不会懂的。”两个女生一摇一摆地离去。我听了之后差点吐血,你们两个没见识的,敢不敢走得慢一点儿,保证我不扎死你!
此时,潘晓和赵凌月早已笑得要吐血了。我看了看仍在闪烁红光的测灵石,瞪了她们两个一眼,“你们严肃一点好不好,我这不是在替你们想办法去掉麻烦嘛。”我很不爽地朝笑得花枝乱颤的两名女生表示抗议。
“好吧,”赵凌月停止了笑声,“我们先走走看,说不定就没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了。”听了赵凌月的提议,我们也别无他法,只能一起走进了学校里面。
说来也是奇怪,等我们一进入到学校大门口,赵凌月手上的小石子就不再发出红光了。于是我们几个人说说笑笑地往前走,一抬头,咦,怎么已经走过了“黑暗通道”?
卢勇看我发呆,就问道,“怎么了,哥们儿?”我回答了一声“没事”之后,就继续跟他们几个一起往前走。本来想早点回宿舍的,谁知道快走到女生宿舍了。算了,送佛送到西吧。
到了女生宿舍楼下面,潘晓和赵凌月和我们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卢勇恋恋不舍地看着潘晓的身影,神色十分地忧伤。“有点出息行不?又不是生离死别,明天还能见到!”我将卢勇一拉,就往回走去……
第二天晚上,经过赵大书记的一番联络,我们几个人又在小石桥边碰头了。只是门神大爷不见踪影,不知他老人家又去哪里了。
“思雨,你爸爸好些了吗?”赵凌月首先问周女神。
“好多了!医生说观察一天,没事的话明天就可以出院。”周思雨的语气轻松了许多。
“那就好啊。昨晚我跟你说的事,你那边应该有眉目了吧?”赵凌月继续问。
“嗯。”周思雨点头。
“喂,你们两个在打哑谜是吧,照顾一下我们四个的感受好不好?”我冲着赵凌月说了一句。
赵凌月瞪了我一眼,“别打岔,听思雨来讲。”
周思雨看了看我们,然后开始了讲述。原来,周思雨父亲办公桌上的镇纸是一个叫钱大海的人赠送的。那个人是武江市当地的一个地产商,在周思雨的口中,他完全是一个爆发户的做派。最近没少往法院和周思雨的家里跑。而他这样做的原因,却是因为一件拆迁的案子。
政府要拆迁的地方是武江南岸的一片棚户区。那里本来是一片沼泽,后来水位减退,变成了一片绿地。一开始那里位置比较偏远,也没人管理,很多人就在那搭建了简易的小屋,渐渐形成了一片棚户区。
近两年城市发展,政府决定开发那一大片区域。因为那里既不属于农田,也不属于私人宅基地之类的,原本就算作国有储备土地,因此开发起来相对容易。给了那些棚户区的人一些补偿之后,拆迁就正式开始了。而那个钱大海通过层层关系,早就被内定为那边区域的开发商。
拆迁第二天,意外状况出现了。一对老人站在自己的家门口,坚决不让人拆除自己的小屋。工作人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说服这对老夫妇。到了最后,拆迁队想要强制拆除的时候,老人家居然拿出了一张清朝的地契,说这块地本来是他们家的,禁止拆迁。
“清朝的地契?”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打断了周思雨的讲话,“那玩意儿有用?”
“呃,如果是能够证明自己的家族一直是生活在那里的,应该有用吧。”唐松仪皱着眉说了一句。
“后来呢?”潘晓问道。
“后来,那位老婆婆不知从哪儿听说的,居然拿着地契来到法院,状告政府未经他们的同意就进行强拆。”周思雨说道。
“当初不是都有补偿吗,肯定有补偿协议吧。当初老太太没有签字?”赵凌月也开始发问。
“估计那些人觉得两位老人什么也不懂,就忽略了……”估计这事情,也只能做此解释了。
“那,你刚才说一个老太太状告政府?她识字不?”卢勇看向了周思雨。
“说起这个事情,就要牵涉到我姨夫了。”周思雨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