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愉家向来不注重生日这种日子,况且心愉也不是这天过的,所以在家的日子一切正常,周六的上午快晌午才起床,吃完午饭就开始洗自己的衣服也会将家人脱下没来得及洗的衣服给一起洗掉,这洗洗涮涮一个下午也就差不多过去了。
晚上的时候就跑到萌萌家去找她聊天,两个人见面就开始乱侃,聊聊各自学校的名人名事,以及八卦趣事。聊聊你的老师的无聊行径,聊聊我的老师的多管闲事。顺便再给老师起个搞笑的外号,有时还会聊一聊自己的学校有什么样类型的帅哥,再惋惜一下帅哥找的毫无特色的女朋友,还会超级无耻的说某某的女朋友还没有我们好看呢!最后他们更是总结出了一条爱情界的定律:这世界男才女貌实在是太过稀少,通常是帅哥找的妹子普普通通,美女找到恐龙,难道真的是鲜花必须配牛粪才能茁壮成长吗?
聊到八点多快九点时心愉就开始回家了,萌萌会将心愉将心愉送到她家外面的那个小巷子口然后两个人互相道别,心愉就一个人蹦蹦跳跳的回家,有的时候是萌萌道心愉家去,当然他们也不是每周都见面的,实际上他们的见面次数很好,也因为生活环境的不同,他们渐渐的开始不了解对方的世界,谈话时间也会变得越来越短。
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好朋友叫茵茵,在县直中学上学,星期天也不经常回家。所以他们的见面次数就会更少。
心愉一个人走在这她从小就跑过无数次的道路,她小时候就喜欢在晚上出去同学家看电视,他们家的彩色电视机是在心愉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买的,心愉觉得黑白电视看着不过瘾,就跑到别人家看电视,那家的大人都外出打工,家里只有几个孩子,所以他们家就格外热闹,心愉他们就经常在他们家看电视一般都是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开始回家,她有一个同伴,是那家姐姐的同学,她的同伴会先到家,然后心愉再一个人往家走。
心愉的家是住在新街,房子还没有盖完全,她家住的街道在阶梯状的分布的最顶端,从低一级阶梯往他们家去的土路周边在原来那一带还没被划分为宅基地的时候是一家的墓地,那个时候还没有把坟头给平了,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走在那里会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个的黑包,现在想来心愉是宁愿在家里看黑白小电视也不会跑出去看人家的彩色大彩电,因为那个时间段,那个场景真是让人毛骨悚然。但是那个时候不是啊,每天从那里穿来穿去也不会感觉害怕。回到家时叶竹连大门都是开着的,心愉自己推开门轻手轻脚的回到房间睡觉,那个时候肯定是农村没有拐卖或掳卖孩子的现象,也没有那么多的小贼去家里偷东西,所以她能放心的开着门连心愉什么时候回去的都不知道。
现在不是了,只要在家里就不能超过十点回家。现在那些个小坟包没有了,上面的房子也盖上了,土路也不通了。心愉只能绕远从另一条路回家。心愉回到家时心悦和伊辰正在看着电视吃着心愉带回来的辣条,叶竹正在织毛衣。
“圆圆,这些天你在学校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要说啊?”
“没什么是啊!能有什么事吗!”
“姐,你下次给我们带豆干儿、锅巴、南瓜酥……”伊辰跑到心愉的面前抱着她的腿撒娇。
“妈,你听到了没?赶紧给钱,要给平时的双倍。”心愉一手揽着伊辰,一手伸到叶竹的面前晃着。
“去,吃什么吃,他知道什么啊?都是悦悦在那里挑唆的。”叶竹说着横了心悦一眼。心悦马上转头装作在看电视。
“妈,你还说,你记不记得以前你专门买给你儿子吃的饼干、奶粉之类的东西少了,你非要说成是我吃的,其实是给心悦给吃了,我说不是你非不信,还说她那么小,怎么能拿到那些东西,一直到我拉着你看你小女儿爬到柜子上拿那些东西,你还说,那也不能说明我没有偷吃。我真是有冤无处伸,关键还是被自己的妈给冤枉的呢!”心愉开始帮着叶竹缠毛线。
“嗨,谁想到她才三岁就爬的那么高,现在算是知道了,这个就是个只知道吃吃吃的货,成绩不怎么的,吃的倒是挺讲究的。”叶竹提起这个女儿也只有摇头苦笑的份啦。
“妈,谁只知道吃啊?”心悦立即装不下去了,开始反驳。
“你,你以为说谁呢?”
“那也是你生的,你养的。”
“你个小丫头片子,知道的还不少。”
“妈,你有没有同学姓‘吕’或者姓‘岳’的。”心愉突然想起了吕叔和他说的话。
“不认识啊。”叶竹的心里异常诧异,表面没什么变化。“你问这个干什么?”
“就是我去吃面,那个人见了我之后就问我了一些问题,我回答之后他就跟我讲了你,说你是他同学。”
“呵,敢情你不知道人家是谁都跟人家讲了你妈我的事,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怎么没有一点忧患意识都没有,你都没想过他不怀好意?”叶竹连毛衣都不织了。心愉一看叶竹又是一副要进行长时间说教的架势就赶紧阻止,“不是,我和我同学一起去的,我同学和那个吕叔认识,对了,吕叔还说,他的爸爸和你们也是同学,嗯,他爸爸应该姓‘岳’。”
“哦,还好你没有那么傻。”叶竹将还没织好的毛衣收起来,“不早了,你们去睡觉吧。辰辰,走去把你的脸给我洗洗,都这个时间了,脸还是皲裂着,难看死了。”说完就拉着伊辰出去了。
心愉和心悦也回去睡觉了,心悦人都钻到被窝里了,还叮嘱心愉一定要记得买刚刚伊辰报的那些食物名称,还说知道心愉肯定存的有钱,就算叶竹给的钱不比平时多也可以买的。心愉简直哭笑不得,真想叫一句,妹啊,你姐存点私房钱容易吗?给你带一次东西都没了,带回来还要承受咱妈的唠叨,说我总是带垃圾食品给你们吃,说不定还要克扣我的生活费呢。但是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反正她也不是很经常提出这种有点小过分的要求,带回来让他们躲着妈妈吃就好了吗!所以,她的回答是,“好啊,赶紧睡吧,不过你有钱给我补点吗?”
“没有。”
“我就知道是这样。”
心愉这天晚上很晚才睡着,因为她觉得叶竹没说实话,因为吕叔说的都对,但是她想不出原因,这个时候叶竹并没有对她说过自己以前的事。所以,她一直到很晚才睡着。
第二天死活就是不起床,叶竹便让心悦把饭给她端到床前,让她吃了再睡。一直睡到晌午才起来,吃饭洗头洗澡收拾东西。头发晒干也是下午快要三点了,再看一会电视,才检查自行车的轮子气是否足。准备去学校。叶竹这次给的生活费确实比平常多,大概她也清楚自己闺女的德行,毕竟是自己生的又长这么大了,养了这么多年了。
李悠悠是只有在回家的时候才会和她一起,让她载着。去学校的时候都是她一个人骑着自行车飞奔在柏油马路上,上坡时不骑车,下来推着车慢慢的走着,看看沿途的风光。初春时节,田野里的麦苗迎风浮动,绿浪一波波袭来,让心愉感觉自己就要淹没在这样的绿色海洋里。路边的小草也已经吐露新枝,有的已经长出了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下坡时就就骑上车,让车自己开始溜坡,她自己则眯着眼睛感受风的吹拂,无意间睁开眼睛准备看看飞奔时的周边景色,却意外看到了一株长得很像太阳花的红花在风中飘扬,那娇弱的身躯在风中摇曳,但也却显得特别坚强。于是心愉来了个急刹车停下,慢慢的走到那朵花的面前,缓缓蹲下,看了它好长时间,看的时候她什么都没想,最后,她伸手将这路边唯一的一朵花给摘下,然后再次骑上车继续她的行程。
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真正爱花的人不会摘了它,而是让花在枝头肆意开放。就想你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得到。所谓把自己的幸福寄托在爱人的幸福上,你便更容易获得幸福。
一直到学校心愉的手里都拿着那朵她从路边摘来的小红花,停好自行车,就背上背包,拿着花开始往寝室走,学生寝室在教室寝室的楼上,所以老师们要时刻小心不要被楼上倒下的水给浇的浑身湿透。因为学生早上洗漱都在寝室外面的走廊上,水会顺着往下流,中午可能会洗头,相同情况就会再次出现,晚上又要洗漱……所以,老师们出入自己的寝室都是要贴着墙根走。
甚至有一次,学校里来的新老师不了解情况,竟然在自己房间的走廊上做午饭,当时有学生从门口往下泼水,劲儿使小了,水有一部分是流到下面的,正好流了那个老师一身,连锅里都溅了几滴。那老师当即大发雷霆,破口大骂,连作为老师的素质风度都不要了。学生看到那种情况本来想要道歉的心也顿时烟消云散了,也是反口大骂,于是两个人一来二去的就吵的满楼皆知,后来开大会还专门讲过这件事,规劝学生们要注意这个问题。但是形势摆在那里,想要改变也是不太可能的。
心愉楼梯边正要上楼就看见岳成龙穿着短袖短裤运动服,手里拿着篮球,脸上流着汗,和一群人簇拥着走过来。心愉正要走,岳成龙就开口了,“心儿,看见我也不知道打招呼啊?”
“不想坏大少爷的兴致吗?”
“呦呵,挺为本少爷着想的的吗!”岳成龙立即顺杆往上爬,“你手里怎么拿着朵花啊?”
心愉朝天翻了个白眼,“我在路上看见,觉得好看就摘了。对了,怎么不见周和岳啊?”
“我就知道他爸妈回来了,估计今晚不会来了,你啊就别想了。”岳成龙看着心愉,帅气地转着手里的球。
“谁想什么啦,不要胡说啊,小心我告你诽谤啊!”
“我没胡说,何来诽谤。”
“行了行了,你再不追,就成了最后一个,又该让你付账了啊!”心愉下巴一抬朝向刚刚和岳成龙一起现在已经推推搡搡走很远的几个人。
岳成龙一听立即来了一句‘靠,太阴险了。’然后就头也不回地朝着他们跑去了。
心愉笑笑上楼梯,寝室里人都没来,那些室友们都是本地的,可以掐着晚自习的点来。心愉收拾了一下,就躺到床上,把花放到鼻子上闭目养神了。一不小心就把花给掉了,一翻身把它压坏了,心愉看了一眼就跳下床把它从楼上扔下去。直接去教室了,今天周和岳不来,对她来说,真是难得的自由时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