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傍晚,夕阳的余晖引来沉沉的暮霭,站在人工湖边上往西天边看,还可以看到残阳带来的一丝笑意,往东边看却只能看到月光倾倒在树林上的冰寒了,那清贫的月光是显得那么的力不从心,即使是满月,即使太阳已经日薄西山。
张望站在人工湖边上看着感受这稍显冰冷的晚风吹在自己的脸上,灌进自己脖子,让自己的身体慢慢的冷却。张望很享受冬日傍晚这种让自己冷却的感觉,每天吃完饭都会到湖边让自己吹吹冷风,直至手脚冰凉才会离开去图书馆看书。
今天张望呆在这里有点久了,即使手足冰冷也不愿离开,因为今天他看到云照林也在那里吹冷风,冷风吹在云照林稍显单薄的针织单衣,让张望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寒毛也随风而起,不自禁的对云照林产生一些爱恋。
“啊”云照林发出了一阵尖叫声,就看到两个男人站在云照林身后,其中一个从后面抱住了云照林。张望看到云照林被那个男人强行抱住,忽然感觉到一种难以言状的愤怒的,塞满了自己的思维,塞满了自己的胸腔,这一幕是何其的相似,他忽然感觉到自己最珍视的东西在渐渐的离自己远去。
张望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人工湖对面,根本没有去看那个抱住云照林的男人是谁,是什么人,一拳挥到了那个男人的面门,用最快的速度准备再挥出第二拳的时候,张望的腹部已经挨了另外那个男人的一脚。张望的蛮劲也上来了,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疼痛,拳头再次在那个“色狼”身上招呼,把色狼从云照林身边扯过来。张望却根本不是另外那个男人的对手,不停的承受着拳头招呼在自己身上,他感觉到视线有些模糊了,因为他的眼睛也挨了人家一拳,他现在唯一能够使用的就是他的牙齿了,张望紧紧的抱住那个色狼,紧紧咬住那个男人不放,也不知道咬住了哪里,也不知道咬了多久。
张望迷迷糊糊的听到云照林叫道:“张老师,快来,这里要出人命了。”张望才觉得自己身上雨点般的拳打脚踢停了下来,张望也松开了嘴,那个打张望的男人听到有人要过来,就扶着被张望咬伤的男人快速的离开了这里。
张望这时候迷迷糊糊的闻到一股馨香云绕在自己周边,张望知道是云照林把自己扶了起来,云照林问张望道:“感觉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几经叫了120过来,我们在这里等一下吧。”
张望一听120要过来了,赶忙说:“我没事,不需要检查了,医院我就不去了,我先回宿舍了。”然后问云照林道:“不是听到你叫张老师,怎么不见人。”云照林说:“来的其实不是张老师,我看到隐约有个人影就虚张声势的叫了一声,反正他们也看不清。”云照林看到张望连腰都直不起来,赶忙拉着张望的胳膊软声对张望说:“我看你受伤有点严重,去检查一下好吗?”
张望摇了摇头说:“我不去医院,我要回宿舍了,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体状况。”云照林有些不解的看了张望一眼,然后再次对张望说:“去医院,不然我不放心的。”张望看了云照林满脸关切的样子对云照林说:“那你去校医院买一些外伤处理的药给我吧,医院我就不去了。”云照林见张望坚决不去医院就有些着急,拉着张望不放手,想等到120的车过来。张望看到云照林满脸关切的样子,轻轻拍了拍云照林的手说:“我妈妈是医生,我从小医学知识懂得多,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先给我妈妈打个电话,从小我生病了都是我妈妈一个人处理的。”
张望就当着云照林的面,给妈妈拨了电话:“妈妈,我和别人打架了,肋骨可能有点受伤。”妈妈一听大吃一惊:“赶忙问张望道:“什么时候的事情,现在在哪里,能不能动。”张望说:“应该没事。”妈妈急切的说:“你现在赶紧回来,晚上刚好有回来飞机,我到机场接你,我要帮你全面检查一下,打架很容易引起脾*脏破裂之类的内伤的,现在马上就出发。”
张望看了云照林一眼说:“我现在去机场,我要回家去,我妈妈要全面给我做一个检查。”云照林对张望说:“那我送你回去。”张望对云照林说:“不用麻烦了,你先回去吧。”云照林坚决的说:“不用说了,我送你回去吧,不然我不会安心的,万一路上有什么事,也可以有个照应。”张望看到云照林那张精致的脸上稍稍有些撅起的嘴唇,那微微蹙起的眉毛,不禁有些恍然,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云照林的同行,也许是他内心深处是很希望能够和云照林呆在一起吧。
云照林扶着张望一直朝校门口走去,这时候路上行人并不多,除了稀稀拉拉一些到校门口吃饭回来的同学。张望偎依着云照林一起前行,闻着她身上发出的淡淡香气,忽然感觉的幸福是如此的真实,他真希望永远和她一起这么走下去。
可是校门口和人工湖的路并不远,不到十分钟时间就走到了。云照林拦了一辆的士,扶着张望上车以后就在张望边上坐了下来,然后对师傅说:“到机场。”上车以后,张望分别打了电话给王伟和辅导员向他们请一周的假。云照林也给老师打了电话请了一周的假,然后问张望道:“张望我还不知道你是哪里的呢,我给你定机票。”张望答道:“杭州。”云照林摆弄着手机和张望说:“杭州可是一个好地方呢,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呢。”张望看了云照林一眼说:“还行吧,至少比这里要强一些,以前的文豪们沉淀了太多的人文气息,不过现在这种气质已经越来越缺失了。”云照林叹了口气说:“是啊,现在中国哪里都一样,全国人民大团结变成了全国人民大搞钱。”
张望顿了顿说:“我不太懂经济学,但是我觉得现在全世界都一样,什么东西都按照经济学规律去办事,经济发展是世界的主旋律,每个国家为了促进经济的发展的不择手段。国家政治首脑的功绩通过发展经济来衡量,国民从社会能够获取的资源用经济力量来衡量,社会的发展通过经济来驱动。”然后又说:“经济学的本质是科学,凡事都通过按科学规律来办事,失去了人文主义和哲学思考的科学也许是很危险的,尤其是像美国和中国这种生产和消费至上的经济学驱动模式,简直就是在慢性自杀,也许就像温水煮青蛙吧,等我们发现温度太热的时候,已经烫死了。”
云照林呆了呆说:“我虽然反对经济利益至上,但是我觉得经济的发展还是利国利民吧,至少我们的生活要比这一百年来中国的每个时代都要好。”
张望回答道:“我并不反对经济和科技的发展,但是我希望这些都是在可控的范围内,我希望这些东西的发展步子一定要稳,以前人类如同出于幼儿期,所以做错了事伤害并不大,现在慢慢成年了,做错事可能就是致命的了。而且,经济和科技的发展虽然改善了人们的生活,但是并不能本质上加强人们的幸福感,甚至更加的缺失。每个国家为了经济的发展都在超发货币,每个国家都在通货膨胀,是的这样有利于投资,有利于人们去生产和消费,但是同样也增加了人们的欲望,而且,增加了人们的不安全感,因为货币是会贬值的,你不去消费就吃亏,你不努力工作,存着的这些钱以后老了肯定还是不够用的,尤其是像中国这种慢慢步入老龄化的国家,货币的贬值和养老金的不确定性所产生的不安全感更甚。中国大妈为什么会抢购黄金,并不是觉得黄金有多大的升值空间,最深层的原因是对老无所依的恐惧,养老金不可靠,孩子太少,老了这些钱还不知道能买多少东西,还不如买黄金和房产保值。”
过了一会儿,张望又说:“现在还有脑残的经济学家在说要让退休年龄延迟到65岁。这样会更加引起人们对养老金的不信任感,增加对老无所依的恐惧,引起有钱人对未来****的担忧,引起的更多的资金和人才外流。”
云照林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社会本来就是一个大系统,牵一发而动全身,要解决这些问题实际操作起来困难很多,根本没有那么容易的。”张望叹了口气说:“是啊,根本没法解决,你让美国放弃现在的发展模式,简直就是自杀,大不列颠帝国作为联邦制国家都因为利益模式的改变而分崩离析,更不用说北约这种松散的盟约关系了,因为利聚,因为利散啊。”云照林也有些感叹的重复道:“因为利聚,利尽而散啊!”
过了一会儿,云照林笑了笑说:“你还真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啊,你还是先把自己被人揍的伤治好再说吧。”然后又对张望说:“机票我已经定好了。”张望对云照林说:“直接手机支付啊,那我到时候给你钱吧。”张望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他和云照林并不能算是知交,却不自觉的交浅言深了,也许《veniredemptorgentium》早就已经无限缩小了他们心灵的距离吧!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侃着,从的士到机场再到飞机上,很快就到杭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