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许文力坚定了自己的决定,就像他身临期货战场上做出的决定一样,他从来不习惯忧虑和反复,他相信一种直觉。周六俩人在一家法式餐厅的晚餐结束后,许文力看着丽娜,眼睛柔和,甚至是有些哀伤,而声音很平和地说:“丽娜,我作出了一个决定,想现在和你说。”
丽娜睁大眼睛,看着许文力,说:“你说吧。”丽娜心想如果他真的还是要坚持现在一个人去秀丽山支教,那就答应他吧,不管怎样,爱必须是有一方妥协的。
许文力说:“我们分手吧。”
丽娜看着许文力坚定的眼神,说不出话来,瞬间里泪流满面,捂着嘴巴哭泣起来。许文力只是淡漠地看着丽娜,丽娜的哭声吸引了餐厅里很多人的目光,不过这些用餐的人还算素质颇高,很快都不再朝这里看了。
丽娜泪眼汪汪地看着许文力,好半天才能开口说话:“你要跟我离婚,你怎么能对我说出这样的话,你知道这有多残忍,这比杀了我还要残忍,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一天,我承认我很争强好胜,但那是因为我不想在别人面前输,但在你面前,我难道真的是那么不可理喻,难道我一点也不温柔吗,难道你觉得我不是一个传统的女人吗?我渴望的婚姻是一辈子的,是一起走进坟墓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许文力看着丽娜说:“丽娜,我并不是在对你绝情,我也并不是不爱你了,或许是我真的还不善于爱,其实我是在对待我自己,我觉得我的命运需要作出这样的决定。”
丽娜摇了摇头,似乎有些生气了,或者是另一种情绪上来了,“够了,许文力,你别再说了,为什么是你的命运,而不是我们的命运,从我们恋爱的时候,不就是两个人的命运连在一起了吗?许文力,你不爱我,你就是不爱我,你要离婚是吧,离就离,明天就离!”
许文力说:“我现在不想告诉我妈,还有你爸妈,你也别告诉他们,好吗?”
丽娜点了点头,不过这晚两人还是一起回家。要办理离婚手续需要等到星期一,许文力提出明后天两天一起去哪里玩一天,丽娜有气无力地答应了。
但第二天一早醒来时,许文力发现丽娜不见了,电话自然也打不通,打电话问遍丽娜所有的朋友,都说不知道她的踪迹。许文力知道丽娜是躲起来了,想通过拖延来挽回两个人的感情吧。
其实这一周许文力考虑了很多事情,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确给不了丽娜想要的那种爱,他又想起爷爷和爸爸都是心脏病突发死亡,且没活过五十岁。他觉得自己应该对丽娜放手。
星期一的时候,还是没有丽娜的踪迹,她公司的人打电话过来问丽娜怎么没上班,许文力说丽娜回老家了。
许文力为了表示离婚的决心,他一个人到民政局领了离婚协议书,一式三份,每份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放在丽娜回来后容易看到的电脑桌上,并另外给丽娜写了一篇长长的留言信,表示如果不是心脏病的突发,他不可能会做出最近的这些决定,而且两人一千多万的共同财产,他只拿走一张有二十万存款额的银行卡。
许文力第一次给秀秀打了电话,以前一直都是网聊的,电话里秀秀的声音还是女孩的味道,显得很欢快纯真,许文力告诉秀秀他周二晚上就坐火车来秀丽山,周四的早上会到达秀丽山所属的秀丽市火车站,秀秀说我可能来不了火车站接你,许文力说没关系,我自己来你们学校,你帮我给校长说一下我来支教的事,秀秀说已经说过了,近期好像有几个人要来支教,没什么问题,住的地方都有,不过用品需要自己买。
虽然许文力走的时候丽娜失踪已经有两天了,但许文力知道丽娜是故意的,所以也没有报警,只约了丽娜最好的闺蜜谈了一会儿,他断定丽娜就躲在那个闺蜜的家里。
许文力轻松地踏上了开往秀丽市的火车,虽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丽娜,但他认为自己是在追求命运的新道路。这一天是2014年5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