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去救那个蛇孩了!”擎天杨放下舂好的米,“你再讲讲蛇孩的故事吧。”?
杨圣德脸上的表情变化得很快,这表现出来他的内心斗争是怎样的激烈。他皱紧眉头,然后微微地张开口加重语气地说:?
故事回到大浴河那场战斗,柳老太竟然把一个昏迷的美国女记者背到家里。柳老太看着女记者的肚子几天大得惊人,越想越觉的蹊跷,就劝她去医院看看,是不是害了什么病了。可女记者说什么也不去,说就是怀上了,肚子里的娃还动呢。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到了临盆的这一天。女记者在屋里塌上疼的直叫唤,两个接生婆出出进进的忙活着,柳老太蹲在院子里,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卷,脸上丝毫没有半点喜悦,因为她曾战场上回来的柳泉那儿听说:这个女记者被一条大花蛇做了。?
大约只过了一个多小时,就听见接生婆尖着嗓子喊了一声:“亲娘呀!”紧接着又是几声东西摔碎的声音。柳老太知道是出事了,赶紧的跑进屋,见女记者瘪着肚子,躺在塌上呼呼的喘着粗气,两个接生婆有一个趴在炕沿上,看样子是晕了过去,另一个也倒在墙角,吓的浑身筛糠,哆哩哆嗦的望着塌下边的血盆子。柳老太拿眼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那盆里边竟趴着一条半米来长的身上还带着血丝的花蛇。???
消息传出,村里顿时就炸了营。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柳老太进三圣山冲撞了蛇仙;也有说女记者本来就是个蛇精,修炼到了岁数便产下了后代。还有的在城市混过几年,自认为见多识广,胡说这种情况城里头也有叫“返祖现象”。????
“这么说,女记者生下的花蛇与古杨树洞的那个蛇孩有关!”擎天杨说。
杨圣德笑道:“做教师的都是文化人,凡事要讲究一个证据。那个经常出没古杨树窟窿里的蛇孩就是女记者生下的孩子。是我亲眼所见。端午节是蛇的忌日,它们躲在洞里根本不敢出来,一旦到了下半夜,它们都恢复了灵性,再降服它就难了。走,跟我去!带上汤圆。”??
夜幕徐徐拉开,看见老杨树树上一双如电的鹰的眼睛。扑啦啦一声,鹰像闪电般划过了黑夜冲向了杨树树园的高空,接着那高傲的叫声从杨树湾移向河面,大概在河西的古柳树上顿足了一下,然后又是一声鸣叫,一个巨大的身影穿过月夜,一个血性的夜晚来临了!?
一只大花蛇从树洞里蹿了出来,一条碗口大的花蛇尾随而来。当它们刚蹿至树下的护林房前,忽然刮来一阵风,鹰从天而降。狡猾的蛇先蹿到一处鼠穴里,花蛇蹿上了一簇柳树树丛里像一位白衣天使站在那里,等鹰飞下来的时候,那弹力十足的树条迅速反弹,鹰忙着去保护自己的眼睛,那只花蛇早已蹿出了柳树林里疾跑。?
鹰在盘旋,这时候,花蛇好像断定坡上野草浅、树丛稀少,像箭一样跑下了河,蛇也蹿出了草丛像一条火焰迅猛驶进河心,红骡子不知从哪儿蹿出来迅速冲了下去。那蛇见势不妙窜入水底,而花蛇非同一般,在河面上如同平地,上有雄鹰,后有红骡子,花蛇好像后悔从洞里蹿出来!它蹿出河面,钻进芦苇荡,红骡子跟了上来,芦苇不过人的膝盖,花蛇迅速上岸,蹿进杨树湾。?
鹰在树林上空盘旋,花蛇围着坟儿迅跑,红骡子失去了威力。这样,花蛇转了几座坟茔,不小心到了露天的一座,那鹰一双利爪冲来,花蛇又选择了一簇树丛招先前的样子,用前爪抓着弹力的树条准备放弓,红骡子突然追了上来,花蛇迅猛逃窜。
鹰突然转身向杨圣德和擎天杨身边落下,“快把汤圆给它!”鹰匆忙吞了两个汤圆,又展翅高飞,转回到柳树林。花蛇趁鹰离开的空儿跑向了杨树泉,狗又追了上来,想堵住树洞。?
花蛇在坟间逃命,最后还是觉得老杨树安全,虚跑了几圈往回跑,钻进老树洞的时候,见一簇柳荫丛中,一个英俊男孩正望着它笑,它不想让男孩被鹰救走,它向男孩窜去似乎想用自己的生命保护好男孩。??
鹰叫了一声,迅速滑翔到古杨树梢,等蛇蹿上树丛向它示威,鹰突然抖动翅膀,蛇想躲过再次钻进树洞里,而鹰吞出的汤圆像子弹从天上射来,粘住了花蛇的眼睛!?
杨圣德等人跑了过去,那猎犬,那花蛇,都在一瞬间消失了,只有那只雄鹰在屋顶上盘旋,那个依赖莲叶护着小东东的男孩呀呀地站在那儿,手里挥动着一根木棍,像是和大家示威。?
?救人一命生造十级浮屠,然而杨圣德还是说这个男孩是花蛇变的。更不用说当地极为封建的老百姓了。
“他是一个普通的男孩。”擎天杨对父亲说。
“那么长得花蛇,他却能和它日夜在一起,不是蛇妖是什么?”?
“说明他不一般孩子的勇敢。他是我第一个学生了!”?
“即便他不是蛇种,也是鬼子的种。将来害人呢。”?
“即使那样更需要我们教育。”?
杨圣德见擎天杨执意已决,就同意收下了,“救他的时候,他喜欢在柳树下生长。就叫‘柳荫’吧。也饿了,把那碗汤圆给他。”?
柳荫狼吞虎咽地吃了整整一碗汤圆,杨圣德算放心了。因为他认为蛇是不敢吃汤圆的。
柳荫聪慧极致,当天还咿呀地不知说了什么,第二天就能说汉语了。擎天杨给他换了一身衣服,觉得稀奇,就问他汉语学的这么快?柳荫说,他每天到古杨树下偷听擎天杨等人说话,所以才一点就通。?
老百姓喜欢喜欢虚构一些神话和通话,他们的表达能力简直超过文学家。他们的故事里面虽然掺杂了许许多多迷信的色彩。但这些妖魔和鬼怪的传说故事。随着科技的发展,像鬼妖渐渐淡化的一天。?
“关于柳荫的出世,在没有考察明白之前,我还是坚持是谁丢弃了这个孩子,而非那位女记者的儿子,更不是什么蛇妖!”擎天杨仰望着古树,自然对古树升起敬仰的心情,普普通通的一棵望天杨:树干像一根硪柱,砍不倒,劈不断,蕴藏着无穷的力量;它们的枝,虬曲龙伸,像一只强劲的大手,抓着一把绿叶,拋向高空;它们的叶,绿中隐透着深沉,好像笼上了神秘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