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仙客同时后撤了一步，问：“什么狐狸阉割的故事？”
“你知道！这故事我女孩家不好讲。”花晓杨说。
狐狸阉割的故事就是大街小巷流传的关于月仙客的谣言。传说月仙客的小时候，喜欢跑出去看老鹰捉兔子，从早上到傍晚，鹰没有捉到一只兔子，它饿极了，一两天没有进食，饿得快要死的鹰突然发现望天杨下几只玩耍的小狐狸，就飞下来去捕杀。到最后只剩下一只狐狸逃回了树洞。第二天，鹰和主人照旧来到望天杨下，鹰飞到河东岸的杨树泉去了。月仙客蹲在望天杨下，那微红的小鸽子头在他的腿上撒尿。突然，蹲在望天杨洞口的白狐狸也发现了，竟然钻进月仙客的裆下，把他的小家伙误认为鸽子，等放鹰的主人听到尖叫声跑回来，月仙客昏迷地躺在望天杨下，血流了一地，那丫丫和蛋蛋都不见了。
“这编故事的人也太缺德！”月仙客望着她诱人的背影说。
“总比顶了人家的名额还要到人家门口骂人的好！总比你大天白日跑到望天杨顶上骂街强！月仙客，你就别当这个教师了，要对月仙客一家道歉！”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该当这教师？要我把日日夜夜盼来的教师给人家？”
“确切地说，是还给夜兆龙。”
“你今天来是帮我还是帮夜兆龙？我怎么忘了他是你姐夫。你是来替你静杨姐和姐夫说话。”
“我觉得这事情对夜兆龙不公平，你可能还不知道，夜兆龙当不上了教师，我伯父觉得没有面子，非要退亲不可。他丢掉的，不仅仅是工作，恐怕爱情婚姻都要丢失；而你暂时没说上媳妇就指桑骂槐。你这样做对得起谁？”
“花晓杨，这传言的狠毒你不是不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这谣言确实厉害：说明爱过你的柳燕，你根本没有碰过；说明你不是男人，谁家好女孩愿意拿青春下赌注，谁又能逼你脱下裤子看？你说柳燕是东夷国地下的女鬼，是编花静杨姐姐是天上的仙女，你扯擎天杨是牛郎，甚至把你姐姐都变成杨树洞里的兔子……你编来编去谁去指责你？到头来人家编到你头上来了，你却受不了！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夜家编造的谎言，你一个人民教师也不应该学着农村泼妇骂街？”
“你跟我到这里就为了教训我？”
“不全是！”
“还为什么？”
“我担心你毁了自己的名声，毁了教师的人格。我担心你从望天杨上掉下来，担心月家君的棍子敲断了你的腿，担心你不小心掉进深水里再也回不来。你知道吗？你喝醉了！”
“我本来没有醉！我没有骂街，我只是想和大家说说，谁知道夜兆龙的二婶出来？我今天不说，明天我还是要说。我非查明这造谣生事的人！”
“仙客！你这是越抹越黑！这个传言对你也未必是坏事。”
“怎么还是好事？”
“你想想这谣言一传十十传百，谁家姑娘想嫁你啊？你就是对哪家姑娘有花心，人家也有防备啊！这样你就老老实实地一辈子爱一个爱你的女人。”
“花晓杨你越说越玄乎了！什么意思？”
“要是一个姑娘——编出来的呢。”
“你是说那些和我相亲的姑娘编的？”月仙客仍云里雾里的。
“仙客！你真令我失望！我，我今天不该来这里！”花晓杨说这话的时候，已作出要跳水离开的架势。月仙客不知是担心她出意外，还是想刨根问底想找到答案，情急之中他的双臂紧紧揽住了她的前胸。夕阳将最后一抹余晖散尽，半轮月亮高挂望天杨梢，两人的影子倒映在微微波动的河水里。
花晓杨什么也没有说，装作样子挣扎，上半个身子已靠在他的怀里了。月仙客担心她掉进前面的深水里，或者坐在带有棱角的石板上，为了用力那两腿叉开，却没有想到那下面早早撑起来的旗杆，却在无意间放到她的身之下，突然一股软软的、温热的感觉，从根部迅速涌遍了全身。
“你要是一个男人，咱这教师别跟人家挣了！”花晓杨同时感觉到了那男人坚硬的家伙，她还不想就这样轻易给了他，迅速地拨开胸上他温热的、颤抖的手。
“好！好！我不和夜兆龙挣，我对人家道歉。”月仙客的呼吸有些急促了。
“那我就告诉你——那个编造谣言的姑娘是谁。”花晓杨慢慢地转过身，两手推着月仙客的胸，但你先向我保证。”
“其实，我当教师帮助了擎天杨。因为擎天杨是为了你静杨姐。”月仙客仍舍不得教师这个差事。
“你根本不是男人！沾了人家的便宜又反悔。”花晓杨无法离开他的怀抱，就羞答答地低着头任由他处置。
月仙客认为她在看他，就理直气壮地说：“我是不是男人，你今天都看见了。”
“没，没有。”她又一次想到起初下面的旗杆，身子已经难以自控了。“很对不起你，编这谣言的人，让你受委屈了。”
“我今天让你亲眼看看我是不是男人？”月仙客说着去解自己的腰带，这时候的花晓杨已经预感到后果了，她想抓着他的手，却无意中握到了他的那一窝鸟蛋，气喘吁吁地说，“你要是真正的男人，等我们结婚的第一夜给你！”
这句话话他根本无心思思索，那神经都集中到下面了：
月仙客赤光光站在河中央一块石板上，那红鸽子头在延伸。突然，从芦苇荡里蹿出来一只漂亮的白狐狸，先用舌头吻了一会儿，接着一口吞进嘴里吸着起来……到后来，那白狐含情脉脉地望着，慢慢脱去了狐皮，变成皮肤雪白细腻、线条顺滑优美柳燕的躯体，用嘴唇吻着他的唇，滑向他的胸膛，他继续向前冲锋，感到有一点小小的阻碍……
“那边来人了！”花晓杨很紧张地喊，手里的鸟蛋也在她的惊慌之中放飞了，一股乳白色的弧线滑进月光粼粼的河面……
“别说话，他们听见就找过来了。传出去我们都完了。”月仙客轻声说，慢慢地、轻轻地将身子没在水里，只露出头来。
“不像是月家君。好像来救你的，他们怕你醉酒淹死在河里。”花晓杨照他的办法也没进水中……
不出他们所料，月家君的一袋烟还没有抽完，河面上就多了上百条光身汉子。月家君第二袋烟抽完的时候，月家君断定月仙客不会出事，大家才离开他们的视线。
芦苇荡中，月光照着光滑的石板上，两双非常默契、含情的眼睛隔着石板相互对视着，想笑不好意思，不笑又憋不住，每个眼神里都漾满了笑意，即便在河水里也会随时燃起熊熊的爱情之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