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杨一天没去学校,独自坐在门槛上玩手机。他知道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微型的量子计算机。他翻来覆去地去找,但总也搜不到花静杨是仙女、柳燕是女鬼的情节。只是搜索到故乡的柳泉,那个漂亮的女导游堕入无底洞,后来静静躺在河边的镜头……
“你过来!”杨圣德听擎天杨进了院子大喊。
擎天杨把铁锨放下跑进房子来到父亲的塌前去扶,温和地说:“什么事?值得你天刚亮就喊!你的肺本来就不好。”
“你一定有什么心事瞒着我!”杨圣德将他推开,用胳膊肘支着络腮胡子的脸,半依着墙壁坐下,瞪大眼睛望着儿子,看着他面如红枣的脸说,“小家雀怎样转腚儿我能不知?”
是啊!什么事情瞒不过父亲。进城的不算,城里派来拿工资的老师不算,父亲算是杨树泉最有学问的人了。父亲和卧佛岗的花灵杨一样,是建国后最早的特色教师,用专用术语应该称:特色教师的鼻祖。
“教书遇上难题了吧。”杨圣德摸出枕头上的烟袋,掩上一锅烟草。
没等点着火,擎天杨将烟袋夺了,“你的肺不好!这事儿别操心了,相信儿子。”
“你不气我就好了。这一段时间干了什么,对父亲说说看。”
擎天杨一字不提柳燕的事,就把柳泉怎样找他,怎样向母亲求情答应腾闺房当教师,柳老太怎样给了大洋,他又是怎样在望天杨割草一一告诉了父亲。
“那闺房也是你能去的?擎天杨!”
“闺房是柳老太留着准备给工作组的一个领导用。柳老太倒很支持在望天杨下建学校。”
“她让你到三圣公祠里教书。亏她想得出,那是对祖宗的不尊不敬啊!”
“祠里,我哪敢啊?我准备在望天杨树下开出一片地,先盖三间房子,反正一个人教书,就办公室、教室合在一起吧。父亲,你看看。”
“不是还有夜兆龙吗?怎么就你一个教师?”
“父亲,你不是不知道夜兆龙的脾性?他是你的学生。不是月家玮进城了吗?夜兆龙就认为月家玮顶了他,非要进城找一个说法,问明原因。我给他问过,可他非要自己去,夜老伯盐卤都喝了,他还是要去。我带他去了,还是不答应留在乡下当这个教师,说不想欠柳家、月家、花家的人情。”
杨圣德一听却哈哈大笑,说:“到底我培养的学生。我一个老犟骡子,你们都是一个小犟骡子。他要逼人民群众选他。”接着一阵阴云爬上了额头,又说,“也苦了这娃子!等等吧。”
“当初父亲差点儿想不过来,还是雄鹰再生了。我觉得夜兆龙是一只凤凰,总有涅槃的时候。”
“招了多少学生了?”杨圣德问。
“除了柳海涛、夜兆麟等8个娃子以外,暂时还没有。”擎天杨回答。
杨圣德把脸一沉,突然转移话题:“没有?柳燕去干什么?!”
“割草!”擎天杨回答得一点不含糊。
“割草?你过来!”杨圣德招呼擎天杨过去,“你的脸色不好。蹲下,把头低下去!父亲看看—有没有红点?”
擎天杨歪着头让父亲看。
杨圣德看过擎天杨的耳后,又先后让擎天杨卷起裤子露出一对膝盖,仔细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将裤腿再拽下去,“没有更好,没有更好,别欺负了人家柳燕。”
“父亲,你们那个着儿不灵。你的学生下河洗澡,回校的时候,你们都要刮刮洗澡学生的肚皮,看有没有白色的痕迹。洗澡的照样看不准。我真的没有对柳燕动手,好像是做了一个梦……”擎天杨又想到梦里的情景,脸又红了。
“只是梦吗?你把裤子脱了!”杨圣德命令。
“把小裤也脱了!”杨圣德继续命令。
这一次擎天杨不干了,脸刷地红到了耳根。记得小时候,他因为偷吃了柳家的一棵葱吃了,父亲就是扒光了他的衣服,用鞋底狠狠地打了他的腚。现在,不是怕父亲再抡起鞋底打他,而是不好意思脱,尽管站在面前的是一个男人—疼他爱他的父亲。
杨圣德却一把拽下擎天杨的短裤,却没有打他,只是眼睛紧盯着擎天杨有别于女人的宝儿……
“父亲!你要干什么?柳燕说今早上来咱家!让她看见,不好!”擎天杨着急地去抓父亲的手。
“什么?”杨圣德没有听见,竟然用手将那宝儿托起来,去拽拉翻卷尖上的皮儿。见那红皮儿像花朵儿,再用指甲轻轻去刮,然后仔细得观察。擎天杨自从长大为人,这宝儿那经过别人手的触摸,被父亲这一托一拽一刮,麻痒痒地越变越大,像大浴河里的甲鱼弹出半个头来……
“十根棒棒九根歪,一根不歪当大官。”杨圣德很赞赏擎天杨那根棒棒。
“怎么又和做官联系上了?”擎天杨的脸一阵比一阵红。
“别忙!父亲还没看完。”杨柳公槐拽着擎天杨手里的腰带……
站在门外的柳燕心跳加快,起初看到杨圣德看完擎天杨的脖子看膝盖,非常地好奇。后来听到把裤子脱了,也是担心父亲要打他,但不明白为什么非脱了裤子不可。等擎天杨脸朝里背朝外,还是让她无意中看到了男人的隐藏着的部件,她差点儿呕出来,而自身的下面湿湿一片。她想转身离开,可是她的两腿发软,一种柳燕的潜意识又迫使她不得不看,又不敢看。她非常地惊讶,不知道平时他的裤裆里如何放的下如此大、如此可怕的家伙。又非常地害怕,不由想嫁给他的将来,怎样容纳他的全部,她鼓起勇气拔动了腿离开。
她跑的时候太紧张,把门动了一下。
“干什么?父亲!她一定听见了!”擎天杨将杨圣德推到塌上,抓紧提上了裤子。
杨圣德没有生气,却笑着说:“你和柳燕没作弄,还好,还有救。”
“父亲,你今天脑子有问题:脱了裤子干什么?”
“父亲看看你,该红的红,该不黑的不黑,你没有作弄,有救。这些都是当年你老父亲教我的。哈哈!”杨圣德竟然好意思大笑起来。
擎天杨见父亲兴奋,就提起柳燕上学的事,他说:“我想让柳燕到家里来读书。”见父亲没有反对,鼓起勇气恳求:“柳家大院和望天杨下教她都不可能,父亲,我想柳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