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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5早操之苦

对于寄宿生而言,高中生活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一宿舍姐妹在寒风凛凛的清晨躺在温暖被窝里梦意浓浓,突然被刺耳的一声长哨吵得翻江倒海……

“嘟嘟(第四声的叫法)——”

“起床啦!快点快点……”哨声越来越近,说话的人似在隔壁。

“****!谁啊,大清早还要不要人活了。”朗晴,揉着凌乱的头发,愤愤的吼道。

“砰砰砰——开门!做早操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没起床!?”

“MaMa的,又是那个老妖婆!”杨真一边起身一边骂道。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种生活呢?”宿舍里最乖的杨嫣然似有娇意的问。

“别幻想了,等到咱们上了大学自然摆脱她的魔爪。”我安慰她也安慰自己。

“砰砰砰——开门开门!再不开门我踢了!”雷声般的砸门声再一次响起,吵得人心神不宁。

“来啦来啦!”最先穿好衣服的落落,没好气的把门一拉,脸都不抬的回头。

慈禧(宿舍管理员)挺着她肥胖的肚子,一手叉腰,一手顺着床位一一指过去数落道:“你们405最懒,起床最慢,看看……看看……啧啧……没见过像你们这样的妹崽。”她鬼使神差地摸到嫣然的床边,抓着被子就是一阵乱扯。也不管被子里的人是怎样一个情况。汗!

“啊——”嫣然生一阵怪叫,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还把头蒙起!一个妹崽家娇气得不像样子哩。”慈禧眼睛得着圆圆的,一对大龅牙的恨不得杵在嫣然粉嫩的小脸上。

门口来来往往的女生听到这边的动静都挤在门口看好戏。平时一惯娇羞似林妹妹的嫣然碰见这么一桩羞愧的事儿真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真恨不得躲在床底下去。只见她双手抱着被子捂住胸口,一条黑色小内裤豁然展现在大家眼前。

“我……我这几天……有点不舒服……崔老师……我请个假行吗?”嫣然梨花带雨,欲语还休。

慈禧朝门口吼了一句:“等下我点人数,少一个扣一分,我看你们还在这挨时间!”然后别过脸朝着嫣然,挑起眉毛说:“还不舒服咯?我看你是懒经犯了吧!哼……”

她猛然朝铁床一阵乱拍:“少给我找借口,少一个人扣一分,看孙老师怎么收拾你们!”说完蹩着她的八字脚扬长而去……开始扫荡下一个寝室。

这边,刚转来的嫣然显然被慈禧的架势吓坏了,偷偷的抹泪。“嫣然,别理那个老妖婆!她就一人妖,亲戚都死绝的,当然不知道大姨妈长什么样。习惯就好。你先睡吧,我跟孙老师讲去。”杨真作为宿舍长自然是方便出头的。我们都应和着。

因为学校条件有限,四层楼四十多个宿舍,只有一排水槽仅七八个水龙头,平时洗衣物都要挑人少的时段。比如趁别人在午休的时间、凌晨左右大部分都入睡、或者上体育课休息的时间偷偷跑到宿舍洗好了再回去集合解散。各种时间交错的演练把我们都训练成了侦查兵。

冬天本就亮得晚,天灰蒙蒙的。大家借着微弱的灯光在楼梯间摸索着上上下下。水龙头那边早已人满为患,还有四个高高的水龙头设在一旁的小房间用来洗澡,算不上澡堂,因为从来没有热水。洗澡是要靠自己用手去热水房提。午饭和晚饭之后,学生们常常结伴提着保温水壶去水房取热水,络绎不绝。为了节省时间,女生们常常借了别人不用的保温水壶一边一个,也有强悍的体育生一只手提两只保温水壶,吹着口哨欢天喜地回去。这样倒也成了那段苦中作乐时光里的一道风景线。

校园里四栋教学楼,两排对立,把篮球场和跑道围在中央。如果有什么活动只要临床而望就可以看得很清楚。早操时间定在6:40课间操定在第三节课之后。也许是各位老师一再强调学习第一位,所以我特别能理解对于各种操练同学们敷衍的心情,当然我的敷衍情绪是隐藏在人群中的人,老师从不会发现。嘿嘿。

为了响应高一年级吴主任“灵活学习,劳逸结合”的教学方针,我们高中的第一场篮球赛是和邻居班231班对决。本姑娘天生不爱运动,也不爱认识人,不喜欢凑热闹、更不喜欢逛街。所以对于这种活动,能避就避,呆在宿舍睡觉比在那张牙舞爪的破坏形象自在得多。谁知那个热心的王妍美女偏自信地想要改变我!伙同梦月、落落硬生生拉我去凑数。

王妍是我们初中一老师的女儿,长得乖乖巧巧,眉清目秀。许是与老师交道打得多,不论是对老师还是对同学,都有一种自然的亲和力,且她生性活泼,以前初中的各种活动她都是最积极参加的那一个。因此这次她也不甘势弱,自告奋勇做起了拉拉队长兼后勤。

当我上气不接下气被她们拉到球场,已经是上半场的第二节了。作为班主任的孙老师和其它老师一样一直把面子看得很重要,不论是文化成绩还是各种比赛他对学生都非常的严苛。这是他新带班级第一次参加篮球比赛,虽说是友谊赛可是老师们也是明争暗斗这就和同学们比赛学习成绩是一样的。表面上,大家各自保守其实暗地里波涛汹,各展绝活,只为在各种考试中拿到一个好成绩给父母长脸,也为自己的荣光。其实我是一直不愿意参加这样的活动,就像不喜欢跟小心思多的人做朋友一样,生活只要简单就好。

如果这样的青春让我们保持简单的快乐,那么我宁愿不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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