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越南人已经死伤过半,天亮之后局势会对他们更不利,再待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不走还能干什么!马贲大大咧咧的走出来,拉了一下林维,俩人绕着船弦开始了晨跑。倒是姜东哲反而更加紧张,他怕天亮后海盗发现后会追上来,拿着望远镜不停的向船后张望。他领来的人中,有人用水桶从海里舀水,去冲洗驾驶舱地板上的血渍。
林维低着头快跑,显得心事忡忡,他一旦从昨夜的猛燥中清醒过来,便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悔,那可毕竟是杀人呐!
马贲追上来说:“老大,开弓没有回头箭,别再自责了,你不也说过:宁可做了后悔,也不后悔没做嘛!”林维低声说:“我也知道后悔没用,但我的心里总是有些不好受。”马贲用肩膀撞了一下林维说:“放心吧,老大,我们做事的地方是公海,杀的又是海盗,咱国家的法律应该制裁不了我们,咱俩在外面好好的挣它几年钱,也来个三十岁退休,到那时我们呐,就回咱老家,我们没事时就义务给咱那里的学校当英语老师。”
马贲憧憬着未来,竟然有些很骄傲。他说教英语也不是空话,在香港这几年他还是学了点的,当然他的最初动机不是为当英语教师,而是为去国外挣大钱打基础。
林维忽然停下脚步,将右脚举到马贲面前晃了晃,面带苦笑的说说:“人在做,天在看,你看,我们鞋上沾的血还能洗净吗?”
马贲看了一下满是血渍的鞋子,用脚踢掉自己的鞋子,随之又用脚把鞋踢到海里,接着又用手扒下林维的鞋,也远远的扔进了大海,然后对林维一笑说:“再换双新的就没事了,这老天爷呀,他也只是看,何况我们这是替天行道,他应该给咱俩发奖金才是。”
林维拍了下马贲的肩头没说话,看向东方的海面,海天金光滚动,火红一片。林维对着太阳做了个深呼吸,双眼盯着那冉冉升起的太阳,心中在想,不管昨夜会发生什么,早晨太阳依旧会照常升起,同样,不管人类有多少自私自利的想法,地球也依旧会按自己的意志转动,不会有半分改变,为什么总有人野心那么大呢!
阳光直射在林维的脸上,那棱角分明的脸庞,好象古希腊的一尊雕塑,马贲在旁看着林维,心想:如果不是自己,他现在很可能已经在医院里当大夫了,说不定还可能有个可爱的老婆,要知道这小子对女人来说,可比自己更有吸引力。不过那样平淡的生活也忒没劲,都那样安于世事,中国还能有发展吗?年轻时就要闯荡一下,才不白活一回。
姜东哲把望远镜扔到一边,揉揉发酸的眼睛,他看了看在甲板上晨练的林马二人,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海盗追来就打呗,自己这样紧张兮兮的又有什么用,他也走到了甲板上,练起了跆拳道。姜东哲一直有个念头,想找机会与二人过过招,今天心情不错,心中更是有些要蠢蠢欲动,他瞥了二人一眼,虽然他练武的动静不小,但二人根本就没往他这里看,原因恐怕只有一个,他练的功夫不值得二人一看,姜东哲知道马贲是有理由骄傲的,打黑拳的人,比世界综合格斗冠军赛UFC的选手更凶狠,更野蛮,也更不要命,不要自己的命,也更不要别人的命,自己还是老实歇着吧!
姜东哲担心中的海盗一直没有出现,其实海盗们也是欺软怕硬的,不知道什么人杀了他们的人,抢了船,现在正惶惶不安呢,哪还有心情去追船。
一路往北,风平浪静,在进入中国西沙海域后,姜东哲的哥哥上了船,他让弟弟回了香港。经过这次行动,三个人关系又近了一成,姜东哲不仅把未付款给了二人,而且把原先准备给越南黑帮的余额,也给了二人,以示奖励。俩个人又多得两万美元,也算发了笔外财,倒也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