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锦殇,你也太粗暴了吧,快撒手!”落湮眉头暗皱了皱,心里有些气愤,依旧无力挣扎。
“……”面上冰冷如斯,漠然无声。
见他不动声色,落湮冷着脸,又气愤出声喊道:“一言不合就动手,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你这样是没人会喜欢的。”
话落,即墨锦殇微微一怔,眉心紧皱,抬眼冷然撅住她,随即脱口问道:“没人喜欢,还是你不喜欢?”在京都城喜欢爱慕他的人不知道甩出几条大街,也只有她才有这个胆子说。
还有,她竟然同意他纳妾之事,哪怕她说半个不字,他也会感到一丝欣慰。然而,她没有,还应允了。
“我……先放开……”又提到情啊爱的,她表示很是无奈迷茫。
“好,本王放开,那你回答本王。”即墨锦殇松开了手,眼神一瞬不瞬的撅着她,嗓音无比冷沉道。“纳妾之事你应允了?”
面色寒冷了几分,眸底一片阴霾,一想起这事,他的心里就隐隐地感觉到抽痛和不安。她说过,她的心里藏了一个十几年的人,他又怎么可能轻易的走进她的心里。
他第一次感觉到害怕,怕她不会爱上他,不愿意和他过一辈子。
“嗯。”
顿了顿,还是点头应了声,眼神却漂到别处,不敢看他冰冷到极致的黑脸。
她知道,他埋怨她的淡漠和不理不睬,可是她又何尝不是,她又没有多大的权势,能怎么办?她可不想因为她的“小家子气”,而被太后一句话给断送了小命。
看着她冷淡的回答,冷眉紧蹙十分不悦,不自觉的抬高声调,沉声低吼道:“你就这么希望本王纳妾?”真的不在乎?
抬了抬眼皮,黛眉深蹙,漆黑明亮的眼底闪烁着暗芒,尽量抑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强颜欢笑,一字一句反问道:“纳不纳妾不是王爷你说了算吗?我说什么重要吗?”
语气淡漠寒凉,一句话很明显的表明纳妾之事与她无半点干系。
即墨锦殇黑沉的面色更盛了三分,眉心紧蹙,气息冰冷至极。果然,她冷漠起来,字字句句,伤人得要紧。
“你的话,当然重要。”若是她说一个不字,他可以立马把她赶出府去。方才把黎梦瑶带回来,也只是一时之气,想要看看她到底会有什么反应,是不是会吃醋……
“那我想要帝魅石,你能给我吗?”她只是一时情急,脱口而出,不用想她也知道他做不到的。
帝魅石?
“……”唇角僵住,面有难色,帝魅石不像是夜明珠,它关系到国家兴旺,而且放在极其隐秘之地,怎能轻易见世。“你要帝魅石做什么?你可知它不是普通的石头。”
“我……就随便说说而已,所以不要轻易承诺什么,做不到可就很难堪。”她当然知道那不是普通的石头,也知道自己回家的希望渺茫至极。
“随便说说?”他问她,眸底划过一丝异样,隐隐地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这世间,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自己的私心杂念想要得到这块看似普通却有灵性的石头。
当然,他知道她不会贪图什么,失口提到帝魅石,或许会有什么事情,若是她心隐瞒,他也无从得知。
“是啊,不然你以为什么。”微垂着眸子,美睫浅浅扫下,不动声色的掩饰着自己眸底异样的情绪,口气淡然无常。
帝魅石能带她回到自己的世界,也只是她现在的猜测而已,这个秘密还是先埋在自己心里的好,说出去对自己可没有什么好处。
“……”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他没有丝毫反驳的理由。
或许吧!
不过纳妾之事,他还是要追究,“本王向你承诺,绝不会再纳妾。”在适当的时机,他会遣散后院的女眷。他,只要她一人。
承诺呐……微微一怔,他僵硬无比的神情明显缓和了一些,竟然还向她打包票,只是……
“那你把黎梦瑶带回来是几个意思?”似乎有些矛盾,人都已经住下了吧!
“看你吃醋的样子。”也不含蓄委婉一点,直接理所当然开口说道,面上的表情终于不再寒凉透人心,却没有一丝涟漪,隐隐地眸底闪过暗芒。
“……”原来他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竟然想看她吃醋的样子,貌似她当时真的吃醋了,心底难受极了。可此时听他说的这句话,低落的情绪瞬间一扫而光,眸中带着丝丝的欣喜。
“你没看到,是不是很失望?”顿了半晌,眨眼之间,有些悻悻然的开口问他。
暗自蹙眉,默然,岂止是失望,是失望透顶,她竟然还有心情调侃他?
“意料之中。”
她的性子,一贯的待他冷漠疏离,没心没肺,即使他挑明问她,她也会无所畏惧的拒绝他。
“……”是吗?
舒然挑眉,她只是比较淡定矜持,很容易控制情绪掩饰自己,而不把它表现出来。大概是习惯了自己默默忍受吧!
因为她知道,表现出自己脆弱无助的一面,并不是一件好事。
当晚,落湮留下来和他一起用膳,吃到半途中,突地却被不速之客给扰断了兴致。
来人,是黎梦瑶,不过,她此刻的模样是落魄的贵族,头发乱糟糟的,精致粉饰的小脸好似小花猫,漂亮的衣裙也弄得乱七八糟的。
“你怎么了?”
落湮放下手中的碗筷,怔愣的看着黎梦瑶,怎么看怎么像逃难似的来到这里的。
“本郡主摔得,从高墙上摔下来的。”
低而柔软的声音似有满腹委屈吐不尽,语气里却还是掩盖不了骨子里头的傲气。
“呃。”又一个翻墙的,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突破云溪阁的重重阻碍的。
“楚煜。”
下一秒,坐在对面的某人突然冷然出声喊道,楚煜应声片刻之间便出现在了面前,局面蓦地变得尴尬僵硬。
“是属下办事不利。”楚煜一见情形,就知道自己疏忽大意了,黎梦瑶的出现显然扫了他们家王爷的兴,是他的错。